<p class="ql-block">眤称:飞龙</p><p class="ql-block">美篇号:61185133</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致谢</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学校放寒假后,我们这些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大都会帮助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者背上粪箕捡粪积肥换工分,或者背上粪箕捡柴打干棒用于烧火做饭,一刻也不闲着。只是进入腊月接近春节时,打干棒烧火显得更紧迫、实用些。</p><p class="ql-block">那时农村生活比较艰苦,吃食多是粗杂粮、红薯领头,烧火多是庄稼秸秆、叶子当家,温饱问题虽然基本解决了,但要吃好依然比较困难。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鸡鱼肉蛋解解馋,所以大人、小孩对春节的到来都很期待。我老家地处淮北平原,一般习俗是,从小年到除夕这段时间,各家都会蒸上几屉豆包、菜团及少量的馒头,供过年前后食用。之前,因为柴草底火不壮,蒸出的食品时常出现夹生或面发不均的现象。所以,寻觅硬柴、打干棒壮底火,就显得格外重要了。</p><p class="ql-block">当地方言说的打干棒,就寻找老树主要是老柳树上的腐朽枯枝,从地上投掷短棒棍将其敲击下来,用于烧火做饭。通常是手握一根40一50公分长的废锹把,亦即捶衣棒式的短棒棍,坚硬顺手,瞄准枯枝用力投去,击打断落后捡回家。为保险起见,一般都准备两根以上的短棒棍,防止一根被树杈夹住,另一根可以用来“解救”。这种费力、有趣、多少还有点技术含量的活,正是我们这些半大小子爱干、能干、想干的事。我和邻家年龄相仿的小S、小B,便是这样的三人组合。顺着村前村后传出“棒、棒、棒”击打树木的声音找去,大都能看到我们的身影。有时树的主人出来干预,三人只好悻悻离开,再去寻找新的目标。</p> <p class="ql-block">一天上午,小S提议去村南一里多路远的邻村坟上两棵大柳树去打干棒。我们三人简单准备一下便出发了。到那一看,坟边的两棵大柳树果然枯枝不少,值得一打。据说,那两棵大柳树的树龄有二、三十年了。因是白天,在坟边打干棒也不觉得害怕,再说还有三个人相互壮胆呢!三人越打越起劲,虽是三九天气,寒气袭人,但扔棒棍打向六、七米高的枯枝,扔着扔着就冒汗了,到后来索性都把棉袄脱下,只穿一件内衣小褂,干得热火朝天。临近中午时,小B扔出去的棒棍刚好弹回自己头上,起了个鸡蛋大的包。小S说:“是不是死者见怪,报复咱们,嫌咱们打他树上的干棒了。”我俩听了也觉得蹊跷,说“那就别打了,先回家吧!”</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上午,我们三人决定还去昨天打干棒的地方继续干,那里的干棒多,实在太诱人了。不过我提议:小S带上他家的大黄狗,我带上自家的大黑狗,一同去那里,听说狗能避邪。于是我们三个人外加两条狗,有前有后、呼呼啦啦地出发了。到那以后,三人围着两棵绕了几圈,寻觅着干棒便开始击打,时间不长便分别装满了各自的粪箕,准备休息一会就返回。我说“再打一枝就不干了,”结果不巧刚扔上去的棒棍夹在一个小树杈上,下不来了。小S笑着说:“是不是死者又……”我说:“不会吧,今天咱们带着两条狗呢,避邪!”说话间,小S、小B和我一起,奋力将手里的棒棍向夹在树杈上的棒棍扔去,直到将其击中、击落,才一同高高兴兴地满载而归。</p> <p class="ql-block">小年过后,家家户户忙碌起来。蒸豆包、菜团子和少量的馒头自然不在话下,因准备充分,我打下了不少干棒、硬柴,便自告奋勇地对母亲说:“今年我烧火!”母亲笑笑答应了。我先用软柴草引火,然后慢慢加上打来的干棒,将灶火烧得红中透白,蒸屉“滋滋”地冒着热气,直到母亲说“不用加柴了,”我才停止烧火。揭锅盖时,望着发得很好的豆包、菜团和耀眼雪白的大馒头,母亲高兴地对着两个妹妹说:“今年蒸得好!多亏你哥打下的干棒多,底火壮!”听了母亲的夸赞和欣喜的笑声,我的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p><p class="ql-block">又过几年的一个腊月,刚满17岁的我应征入伍来到部队,成了一名解放军战土。在新兵连训练投掷手榴弹科目时,只见许多新战友的投弹距离还在30米左右徘徊,而我则一出手就是40多米,成绩优秀,并且得到了排长的表扬。我心里说:我的投弹成绩这么好,肯定与前些年在家打干棒有关,真是没有白走的路啊!</p> <p class="ql-block">说明: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