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的看家菜(1)——虾仁翘南荠

我是李蒙格3322796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刚学厨师的时候,厨房里的师兄弟总爱念叨一句天津当地的俏皮话儿:“虾仁儿翘南荠、红烧塔嘛鱼、干饭茄子泥,嘛话也别提!”这里显而易见说的是三道菜,虾仁炒南荠(南荠就是荸荠,也叫马蹄)红烧塔嘛鱼(塔嘛鱼就是比目鱼)红烧干烧一般专取中段烹制,头尾可以熬鱼汤,干饭茄子泥就是素烧茄子就着米饭吃,饭香酱香茄子香,加上香菜和蒜末那叫一个绝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天津这座城市虽然是个直辖市,但是跟北上广深没法比,生活节奏没那么快,老百姓对生活的态度相对平和,生性幽默且豁达,多数人没有舍我其谁的企图心,有全中国大多数地方见不到的松弛感。所以九十年代初期还流传过一段顺口溜: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儿小,不到广州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海南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够好,不到天津不知道社会主义还在搞…….<span style="font-size:18px;">“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但天津人会吃还讲究吃是出了名的,应季蔬菜、时令海鲜一样都不能落下,尤其大对虾、河螃蟹、海螃蟹在河海两鲜丰收的季节更是有了“当当吃海货,不算不会过”的说法,他们还把会吃、讲究吃的这类人叫“吃主”。我一个从小在农民堆里长大的孩子,当年听到这句话时很不理解。就这么没出息?非得差这口吃的吗?到了季节非得吃到嘴才满足吗?为吃口东西还去跑当铺?只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一个“将就”成为习惯的环境里生长起来,确实不懂什么叫“讲究”,生存可以没底线,生活要有品质。</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因为追求生活品质,端上桌的菜也分成酒菜、饭菜、汤菜,甜菜……根据烹饪方式和需求分门别类。开篇说的那几道菜就是这样,有酒菜有饭菜还能炖个汤,大快朵颐酒足饭饱是平民百姓最极致的追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道菜——虾仁翘南荠,菜名里的“翘”并不是形状,状态,而是配菜、搭配。这个菜要选用色泽饱满肉质紧实的虾仁,和最新鲜的荸荠,还有的师傅为了配色切几刀虾腰黄瓜。把黄瓜剖开去籽儿,顶刀切一厘米长的段儿,即为“虾腰黄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次看到对虾仁的描述,我都会想到剥虾的过程,那也是学徒时隔三差五必干的杂活,几大盒化了冻的去头虾30-40最佳,40-50亦可,置于大盆中厨房的学徒围坐在一起剥虾仁、挑虾线,去除虾皮的时候会有黏液,取白醋少许倒入盆中,虾就不那么黏滑了,活干起来省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虾线就是大虾背上的那条泥沙线,处理方法有两种,拿牙签挑出来或者用刀开背,划一道口子再用水洗。其实不开背的虾也要洗净沥干水分,放入盆中加盐、蛋清和淀粉上浆。做好初加工的虾仁就等着和荸荠作伴下锅成菜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荸荠又叫南荠,跟莲藕一样生长于塘底淤泥,去除粽褐色外皮,呈现出的果肉为乳白色,脆嫩微甜特别爽口。是佐餐下酒的佳品,能把它跟虾仁凑在一起简直是绝配。处理好的荸荠对标虾仁的个头,切成大小合适的南荠丁备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热锅凉油把虾仁滑油至断生,油从温到热,青灰的虾仁就被“烫”成了红白相间的弯弯肉,出锅以前把切好的南荠倒入一起滑油,然后捞出备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锅中留底油,葱花姜棱炝锅,烹料酒,加高汤少许,咸盐调味,勾薄芡倒入虾仁,开大火翻炒均匀,打明油出勺装入盘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盘中的成品,明油亮芡,汁包主料。虾仁的晶莹剔透,荸荠的脆爽可口,简直是完美的组合。有钱的喝上一杯“帝王津”,没钱的闷上一口“燕潮酩”,筷子夹起的或虾仁或荸荠,放进嘴里那可都是天津味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接下来还会有红烧塔嘛鱼,素烧茄子泥,目鱼头尾炖汤可以仔细描述,等这几道菜凑齐,那才是一桌不折不扣的津门美味!(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