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

王健英

<p class="ql-block">拜年,是悠久的文化传承和广泛的春节习俗。子女给父母拜年,晚辈给自己的长辈和岁数大的邻居拜年,女婿给岳父岳母拜年,下属给上级领导拜年……</p><p class="ql-block">随着时代的变化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拜年的形式多种多样。从磕头、行礼到书信,从贺年卡到电话、传呼机、短信、到今天最时髦的微信。尽管拜年越来越便捷,但我还是觉得儿时故乡的磕头富有仪式感。</p><p class="ql-block">初一的早晨吃完年饭,大哥双手端着木盘,里边摆放着表、香和茶,二哥牵着给生产队饲养的牛,而我提着白纸糊的圆柱形铁灯笼,里边点着一支腊或煤油灯,母亲、大嫂、妹妹和大哥的儿女们自觉地排成队到了场院跪在地上,大哥在前边点着黄色的表,一股风吹来,被烧着的表飘飘洒洒变成了灰。大哥把香点着插在地上的松土里。我们跟着大哥磕头拜天拜地拜祖宗。然后是给母亲拜年,此时的母亲享受着晚辈们最为庄重的深深一拜。自然,我们这些岁数小的给兄嫂也得拜年,侄儿侄女少不了给二哥和我、妹妹一拜。</p><p class="ql-block">我们家的拜年是最为简单的。因为我们住着独庄,只有一户人家。据说居住集中的村庄就更加热闹,全村人赶着牲畜和羊群到指定的地方集中,拜天拜地拜神灵,拜完祖宗互相拜,此时鞭炮齐鸣,好不热闹。至于畜牲们互相拜没有拜年,只有它们自己知道。</p><p class="ql-block">然后晚辈们开始串门,有的是去亲戚或关系最好的人家拜年,有的是转捡富庶人家去拜年,原因是万一得到一角或两角压岁钱。当然,我去的是离我们家最近,关系最好的权家,一般权老师给我两角压岁钱。然后再去斜道屲给关系最好的朱福喜和朱虎儿家拜年。当回家时,我身上所有的口袋里装满核桃。</p><p class="ql-block">到了正月初二,我步行十里到老庄郭家集给大大、大娘和哥哥嫂子拜年,一般还要住一宿。</p><p class="ql-block">印象最深的是给大大拜年,我跪在开房的地上先给祖宗烧香磕头,然后喊声“大,我给您拜年啦”说着跪在地上磕个头,站起来双手作揖。当我给大妈和哥哥嫂子拜完年时,坐在炕头的大捋一捋胡须说:“赞,好得很,你上炕暖和暖和。”说着他从枕头旁抓一把核桃给我。</p><p class="ql-block">正月初四是男娃娃们给未来的岳父岳母拜年的日子。有的娃娃兴高采烈地担着两竹篮油饼跟着大人出发了,一路上心里是满满的喜悦。而有的却不一样,想起被大人包办的娃娃亲,心里充满着莫名其妙的惆怅。像这种情况,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p><p class="ql-block">手机不停地嘀嘀,我打开手机开始回复,有的是故乡的晚辈,有的是亲朋好友和老同志,有的是老战友。当然,我也得拜年,给岁数大的亲朋好友和故乡的亲人,给曾经关心过我的老领导。</p><p class="ql-block">拜年的声声祝福,传递着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和祝福,传递着新一年的奔头和期盼,红红火火,有滋有味的希望……</p><p class="ql-block">春晚早结束了,我还认真地在拜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