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的祖父母

阳光明媚

<p class="ql-block">  我的祖父原是临晋镇西关村人,后过继给姨妈到胡家院,祖母是耽子周窑人。他们离开我们二十余年了(祖父是2000年腊月19去世,终年79岁;祖母是2008 年正月26去世,终年84岁),一到逢年过节和他们的生日,我都会想他们,他们也很多次来到我的梦中。</p><p class="ql-block"> 我祖父的生日是农历腊月初二,祖母的生日是农历六月十一,一个在严冬,一个在酷暑,正如他们的性格,一个沉稳内敛,一个火爆急躁,吵了一辈子,但不妨碍他们携手走过一生,也不妨碍他们全身心的爱我们。</p><p class="ql-block"> 我妈妈是一名小学教师,在我9岁妹妹7岁时终于生下了男孩----我弟弟,全家高兴庆祝,记得当时摆宴席请乡邻,还放了一部印度电影。父母和弟弟他们平时在妈妈从教的学校生活,周六周日才回家,我和妹妹基本上由祖父母照顾生活起居。每晌放学回到家,我俩总能吃到可口的饭菜。祖母只做家常菜,想要吃好饭(荤菜),那还要我爷爷做,他的卤肉是一绝,记得切成四方块,装在坛子里,入口即化。冬天火炉上烤的馍馍外焦里软,夹上卤肉,咬一口那叫一个香。</p><p class="ql-block"> 记得一次放学回家,下着蒙蒙细雨,我和妹妹饥肠辘辘又冷又累。看到爷爷做的是热气腾腾的大肉烩菜,红油飘香,粉条肉片也在其间,令人垂涎欲滴。我们迫不及待的开吃,可是一入口却是一股甜辣味儿,我俩都皱起眉头。爷爷还不知怎么回事,瞪着眼,“怎么不好好吃?”</p><p class="ql-block"> “这菜是甜的。”我俩嗫嚅着。</p><p class="ql-block"> 他不信,尝了一口,“我把糖精当味精放了!”唉,一锅好端端的菜就这样糟蹋了,他着急的用白开水涮了一遍,可那甜味儿还是不散。没办法,我们只好吃馍馍蘸酱将就了。能看出爷爷很自责也很心疼,毕竟老一辈人节省惯了。后来一说起这事,成了我们美好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每当天气突变下暴雨,爷爷就会带上雨伞和雨鞋到学校接我们。记得我们村和邻村(赵家后)交界处有一条大沟,一到大雨天就水流成河。每经过此地爷爷就会把我俩一个先背过去,再折返回来背另一个,饭后又同样把我们送过去,我们再步行上学。因为我年龄大些,曾拒绝让爷爷背,说自己能走过去,但是拗不过他,最终还是背我过去的。</p><p class="ql-block"> 我的奶奶用当地话说是个焦性子,干什么事干脆麻利。他俩年轻的时候曾摆了多年的小吃摊卖凉粉、饺子等。她曾骄傲的给我们说原来在集上包饺子的时候,因为速度快包的又漂亮,经常被人围观喝彩。不过因为性子急,她煮饭熬汤从没有把豆子熬烂过,为此两人也没有少吵过架。</p><p class="ql-block"> 奶奶平时对我们要求很严格,对我俩学习也抓的很紧。因为自己没文化,所以她更明白知识的重要性。一放礼拜,她总是先要求我们写作业,所有作业都完成后,才能玩耍。记得当时家里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小黑板,我除了写作业外,还要在小黑板的正反两面工工整整写生字词和数学定理公式,从未间断。所有作业都完成后出去玩耍也必须报告,提前说好去哪里玩、找谁玩及返回的时间,若不按时返回,她会全村穿梭找寻,非找到不可,找回来还要训话。这曾让我们很苦恼。</p><p class="ql-block"> 祖母曾有两句话让我印象深刻:“紧前不紧后”和“晚上出活”。前一句话的意思是:无论干啥事都先要抓紧干,不要拖拉。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晚上睡觉没迟早,可以抓紧干很多活,若拖到第二天干就要浪费半天或一天的时间了。她的这些话影响我一生。如果说我现在工作还算严谨或认真,与祖母早期对我的影响有很大关系。</p><p class="ql-block"> 祖母虽然比较严厉,但平时生活中要求却低,祖父却要求高。比如:妈妈或我和妹妹做饭时凉调黄瓜要怎么切,调时不能倒酱油,晚上铺床的被子褥子要怎样铺层次等等都有明确规定。为此奶奶还经常说他,吵架。</p><p class="ql-block"> 记得夏天烈日当空时,祖父会从集上带回几个大甜瓜,又脆又甜又水;有一年暑假他每天下午用自行车载着我和妹妹去街上吃拉面,我俩一人一碗而他在旁边看着却不舍得吃一口;祖母在她还有能力的时候,送给我们姐弟仨每人一个小金佛和三个“袁大头”(攒了多年的宝贝),说以后是个念想……</p><p class="ql-block"> 我的祖父母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他们平凡的一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成就,却把无私的爱都给了我们。我用拙笔回忆这些点滴,以示纪念。</p><p class="ql-block"> 泪眼中,祖父佝偻的腰和罗圈变形的双腿,祖母花白的头发都在我的脑海中深深印刻,愿你们安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