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在心

天马不行空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滨江路上,车一如既往地川流不息。仔细一看,不少外地车牌穿插其中。春节是亲情永远的归宿,想想已经腊月二十五,忙碌一年,游子也该归家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街道两旁,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鲜艳的红,独树一帜,扯人眼球。冬的天空常灰,但这抹红色一出,喜庆的氛围扑面而来,像一把炽热的火,瞬间点燃内心渴望。追溯往昔,从古至今人们在欢庆节日之时,对红色总是情有独钟。后来我在一本书中寻得缘由,原来红色蕴含着特别的深意,它与阴阳五行紧密相连:冬天寒冷属阴,红色温暖为阳,用红色穿插点缀其间,饱含着人们对阴阳平衡的美好渴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很多人感叹如今年味淡了。但这灯笼一挂,年味似乎就“嗖”的一声冒了出来。当然,这味还是不够浓烈,不够特别,不够刻骨铭心,像拙劣的厨师,端上来的饭菜味道总差那么一点。探究起来,大约是曾经的稀有已经变得平常,传统的仪式有所淡化。故弄玄虚地说,是缘由边际规律递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是觉得小时候的年特别有味。那味浓烈而简单,由一颗鞭炮、一副对联、一顿美味、一件新衣组成,有仪式有传统,有纯真更有期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特别喜欢有鞭炮的年味。“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是文人的描绘,小时候的我,完全是通过放鞭炮找寻刺激的快乐。因为胆小,我常常把鞭炮放在纸上,接着用火柴点燃纸张,看燃烧的纸即将引爆引线,赶紧装腔作势扭头便跑,一般到中途鞭炮会腾空而起轰然炸响,纸屑和泥土飞将过来,落在头上,我兴奋得大喊大叫,全然不顾母亲在一旁“咬牙切齿”。当然,一点也不担心她老人家的巴掌会落下来,新年图的是顺利和平安,母亲一般不会发怒,于是小孩有了一个短暂放飞自己的空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喜欢有对联的年味。小时候一进入腊月,父亲总爱带着我写对联,他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上铺开笔墨纸砚,让我给他打下手,帮助裁剪叠纸,写上几个字后便让我朝前拖着,防止未干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父亲没读过几年书,肚子里却藏着多副对联。村子里的人也常常带着红纸找上门来,恳请父亲帮忙书写。父亲写得最多的,便是“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横批“积善行德”。那时压根不懂对联的意思,长大后才知道积善行德是做人的根本。有时兴致来了,父亲还会即兴编上几对,来人听着那些满含祝福的话语,脸上笑意盈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联一贴上,年的味道瞬间浓郁得化不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细细想来,曾经的年味,是从“腊八节”悄然拉开序幕的。“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无比生动表达了对年的期盼。怎能不盼呢,盼了许久的新衣,初一可以放肆地穿在身上;馋了好久的猪肉,母亲会格外慷慨地端上除夕的餐桌。盼了太久的压岁钱,父亲会在除夕之夜笑着递给我们。年味在这让人激动的细节和口腹欲望里,潜滋暗长,快速发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我们还会期盼吗?会!想来却不是那么浓烈。年岁渐深,中年恐惧情节加剧,似乎特别害怕过年。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一日三餐足够丰盛,一部手机足够强大,强大到我们可以仗“机”走天涯,一机看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但那些传统的仪式还在,今年腊月二十三,母亲还是在虔诚地向灶神祈祷,二十四,一早就开始除尘。隔壁领居,早早在门口贴上春联,祝福语很是新颖。在农村老家,父亲说鞭炮声已经响起。春晚的消息铺天盖地,听说王菲又要出来。堂哥打来电话,说我喜欢吃的豆腐已经烘干,过年下酒正好!心头好是温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年味可能没淡,只是我们长大了,由享受年味变成了年味的制造者,越来越看重年味的内涵,不断在用爱为家人营造出浓浓的年味!年味变成心与心的交融,爱与爱的传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