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披阅《大毗婆沙论》札记（一）——法树

法树

披阅《大毗婆沙论》札记（一）——法树 公元2024年10月7日《大毗婆沙论》卷一 <序> 摘句（1） 释《大毗婆沙论》的标题： 《大毗婆沙论》，全称是《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为唐玄奘法师译。 “毗婆沙”：就是对世出世间的种种法相[现象]作出种种分别的意思。“大毗婆沙”，因为，这是一部巨著，计200卷，约180万言之多，故称之为“大”。对此，我还理解为，也因为在这部巨著中，有宗的部派多，论师多，议题多，观点多，议论广，旨意深，等等等等，故亦称之为“大”。 “论”：即议论。论有释经论和宗经论。本论属于前者，即综括了对诸多佛《经》的广论，我想，这些经典应当是以《阿含》部类为主的经典，而不是大乘经典。因为站在哪时看，大乘经典还未广泛流行。也因是之故，本论属于声闻乘即小乘类有宗的大论，但也每每有大乘的思想迸发着。 “阿毗达磨”：就是“对法”义。对法，就是“议论”。所以，阿毗达磨就是佛法“经藏、律藏、论藏”这三藏中的“论藏”。 “大”。因为“阿毗达磨”这个“对法”，功能强大，所以，由此而著的《大毗婆沙论》内容及其议题的深广也是十分广大的，故称之为“大毗婆沙论”。 《大毗婆沙论》是迦旃延尼子的弟子后学们所造的集体性论说，是说一切有部的集大成者。在他们的雄心壮志下，想把它一锤定音为佛教史上空前绝后的绝唱，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任何的事相和思想都是变化发展的，这在后来出现的无著、世亲等有宗大师的如《阿毗达磨俱舍论》，以及后来的诸多论著，对说一切有部的思想不断深化中，得到证明。 但不管怎么说，该论的格局之大是肯定的，因为它既容纳了集纂者认同的学说，也包括了与他们观点不同的甚至是相反观点的论说。所以，这是佛法有宗的一部伟大巨著。 在集纂此论的诸多宗派的论师中，最具著名的四大论师，即：世友、法救、觉天、妙音，他们被人们称之为“尊者”，即相当于今天说的德才兼备的权威者，他们在评判各宗各派之说，或有不以为是正确的义理而不予采纳的，但该论能够容纳不同的思想，并对这些异议，不妄加否定，而是以平等的观点和客观的态度，把这些议论放在该论中，以给我们作为启示的切点，这也就是本书的伟大之处！故冠之以“大毗婆娑论”，是当之无愧的！ “序”：这是本《论》第一卷的<序>言。凡经、律、论的体裁都分为序分、正宗分和流通分。既然第一卷是这一部巨著的序分，那最后一卷即第200卷肯定就是流通分了。 序分说的是本论产生的缘起，及对中间198卷正宗分所要详说内容的概述。 披阅《大毗婆沙论》札记——法树 公元2024年10月15日 《大毗婆沙论》卷一 <序> 摘句（2） 【原文】 问：谁造此论？ 答：佛世尊。所以者何？以一切种所知法性，甚深微妙。非佛世尊一切智者，谁能究竟等觉开示？ 【意译】 有人问：是谁创作的《大毗婆沙论》？ 论主答：是释迦牟尼佛。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世间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性质，是极其深潜微细奥妙的，如果不是具有大智慧的佛陀这样的伟人，哪还有谁能够彻底的向世人开显演示这样的大论呢！ 【简析】 1）“问：谁造此论？”这是《大毗婆沙论》这部巨著的第一句话。 这里的“问”，是论主的设问，而不是真的有某一个人在问。但这一“问”字，却是著作本论的因缘，由此一问，才有后面接下来的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2）“答：佛世尊。”这里的“答”字，也是论主对设问的自答，说此《论》是佛陀这样的尊者所著作。“世尊”，是佛的十大尊称之一，因为佛是大觉悟的智者，被世、出世间一切人所尊重，故称佛为世尊。 但是《大毗婆沙论》，并非佛陀亲作，而是一种比喻。如果《大毗婆沙论》所说的意思，真的与佛陀在世时所说佛法是一样的话，那也只能是一脉相承的说法，而不就是佛陀所著。因为，释佛住世四十多年的弘法里，不但没有论著的文字，而且也没有经典的文字。佛灭后，即去世的第一年后，才第一次结集了原始圣典《阿含经》；佛灭后的约一百年，才第二次结集了《杂阿含经》。佛灭后，由于对佛在世时的不同场合不同时间的教理宣说，发生了不同的见解，由是也就分出了诸多的宗派，而《大毗婆沙论》是在公元前五世纪，佛灭一百年后的三百年里，根据当时的大论师迦旃延尼子论著《发智论》思想阐发而编纂的说一切有部的根本论典。《发智论》这部论说，是一部不朽的著作，思想幽邃，引起了很多纷歧，各宗各派对《发智论》的解说，异议繁多，意见纷歧，于是经过论师们长约三百年的论究，才造出此论。造论的目的，是把全部有宗各派的思想“定于一”，即欲想把说一切有部的各宗各派的思想，一无遗漏的全部囊括起来。这也是纂集《大毗婆沙论》的主要原因。 因为佛灭是在公元前五世纪，第一、二次《阿含》经典的结集，是完成于佛灭后的一百年里，而正是因为在这一百年里，由于对佛典的理解上的差别，才导致了诸多不同的分宗立派的出现。《大毗婆沙论》的产生，是在佛灭一百年后的三百年里，经过各大论师逐渐编綦完工的，因此，我认为，各宗派论师虽观点不同，但他们各自的论说，都是来自于对原始圣典《阿含经》的理解，所以，当假如有人问到《大毗婆沙论》是谁著的时候，论主就答说：是释迦牟尼佛所著的了。基本的意思就是这个！其实，凡佛所说皆称之为“经”，而不称为“论”。 3）“以一切种所知法性，甚深微妙。”“种”，是包括一切物质的（即色）和精神的（即心）内外相状及其特性，也即是“法性”；种，亦有“界”义，即人生宇宙中的万千物象，是各有其种类的，如要对他们的法性得到一个真确的认识的话，是很难很难的，这是因为它们各自的性相是“甚深微妙”的缘故。所以是： 4）“非佛世尊一切智者，谁能究竟等觉开示？”即是说，如果不是具有大智慧的佛陀这样的伟人，还有谁能够彻底的向世人开显演示这样的大论呢！ 披阅《大毗婆沙论》札记——法树 公元2024年10月22日《大毗婆沙论》卷一 <序> 摘句（3） 【原文】 若尔，此中谁问谁答？ 或有说者，尊者舍利子问，佛世尊答。 有说者，五百阿罗汉问，佛世尊答。 有作是说，诸天神问，佛世尊答。 有余师说，化苾刍问，佛世尊答。 所以者何？诸佛法尔所知法性，于诸世间定应开示…… 问：若尔此论，何故传言，尊者迦多衍尼子造？ 答：由彼尊者受持演说、广令流布，是故此论，名称归彼。然是佛说。 复有说者，此论即彼尊者迦多衍尼子造。 【意译】 如此，在这当中，有谁问？有谁答？ 有人说，是尊贵的舍利子问，佛陀世尊答。 有的说，是五百阿罗汉问，佛陀世尊答。 又有作这样的说法，是诸天神问，佛陀世作尊答。 还有另外一些论师说，是化着比丘身的人问，佛陀世尊答。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诸佛所说的法性是本然如此的，这样，诸佛把他所觉知的一切，就一定能够在这个世间去向众生开示演说了…… 有人问：如果像你这样的说法，为什么又传说，这《大毗婆沙论》是大德尊者迦多衍尼子所著作的呢？ 答说：只是因为《大毗婆沙论》是由大德尊者迦多衍尼子接受、持诵和演说，而使之广泛流动宣传的缘故，所以此论，名义上称是归大德尊者迦多衍尼子，但实际上们仍然是佛陀所说的。 但另有人说，此《论》就是大德尊者迦多衍尼子所著作的。【简析】 此一段的意思很明了，无须分析。本论其实不是佛说，而论主非说是佛说不可，这里还是重在强调此论秉承的是佛法，而非其他之义。目的是要人信受此一部《大毗婆沙论》而已。 但论主又陈述了别人的说法，说“此《论》就是大德尊者迦多衍尼子所著作的。”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德迦多衍尼子所著作的是《发智论》，因为《发智论》义趣深广，后人包括迦多衍尼子的后学弟子们，传说有五百论师，参加讨论，而这部《大毗婆沙论》结集的时间延续了三百年之久，所以这部论怎么可能是迦多衍尼子所著的呢！这就如同《阿含经》不是佛陀所著的一样，释佛住世时的讲经说法，只是对阿难须菩提等人的口说心传，而没有写成文字；但佛灭后，大迦叶等五百罗汉才感到如不结集成文字经典，单靠代代口说相传，到时终将失传的，这才先后几次结集编纂成《阿含经》。 所以，本论既不是佛著，又不是迦多延尼子所著。而是后来的诸论师共同所著。但只要论中所说的契佛旨意，或符合迦多延尼子《发智论》义涵，则这部《大毗婆沙论》也不妨可说，既是佛著，又是迦多延尼子所著的意思。 披阅《大毗婆沙论》札记——法树 公元2024年11月16日 《大毗婆沙论》卷一 <序> 摘句（4） 【原文】 有问：阿毗达磨，自性云何？ 答：无漏慧根，以为自性。一界、一处、一蕴所摄。 …… 如契经说：此药叉天，于长夜中，其心质直，无有谄诳，诸有所问皆为了知，不为娆乱，我以甚深阿毗达磨恣彼意问。此中何者甚深阿毗达磨？谓无漏慧根。 【意译】 问：阿毗达磨之对法，其本身的自体性是什么？ 答：阿毗达磨以无漏慧根作为它的自体性。主要表现在它统摄于十八界、十二处、五蕴。 …… 如佛经说的：这个药叉天人，即使在漫漫长夜中，他们的心地品质也是纯朴率直的，没有一点谄媚或逛妄行为，对于所问的一切法相都能晓了知道，而不会被巧舌如簧之言辞搅乱，这是因为我能够以甚深阿毗达磨议论的法义答复他所问的缘故。在这当中，什么是甚深阿毗达磨？就是指没有烦恼的智慧之根性。 【简析】 “阿毗达磨”：阿毗，对义；达磨，法义。所以阿毗达磨，就叫“对法”。就广义说，就“经律论”三藏中的论藏之名，即是论典;就略义说，它能具体的穷究每一法相的根源。 “自性”：就是每一事物或思想的自体性，或各自的本质性。 “无漏慧根，以为自性”：漏，即是烦恼的总称；凡是烦恼都是不善的根源。无漏，就是没有烦恼。那么，阿毗达磨的本质性，实际上就是以它没有烦恼的无漏智慧的根性，来作为这个对法的根性的。而这个无漏的智慧之根，能够统摄人生宇宙中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事相，这就是——界、处、蕴。比如药叉天界的人，他的直心，无谄无诳，都是因为有了无烦恼的阿毗达磨的智慧之法性，才能被我们了知的。 “处”，即十二处，是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以及与它们相对应的色、声、香、味、触、法的六境，计十二处。“界”，即十八界，再加上即六根对六境所生的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这六识，计十八界。蕴，即五蕴，指色、受、想、行、识，是对前处、界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总摄。 《阿含经》说，阿毗达磨是法义深玄、广大无比。我们若是有了它，就能够直下领会，洞然明白，从而明了抉择，并且辞义善巧，理致清高。这都是得益于有了阿毗达磨智慧之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