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的年终感想——烟波浩渺、江湖百晓

邓执君

<p class="ql-block">1月27日,昨天上午,手机里突然蹦出一条湖南师范大学校友总会群发的新春祝福信息,里面有句话:“您在麓山湘水畔求知问道的身影,是校园里最美的风景。”一刹之间,时光仿佛逆流穿梭,五舍、天马、红楼,二里半、木兰路、堕落街……但20岁时的我到底想着什么?想要什么?恍然间好像全不记得一般。考大学的时候和找工作的时候,仿佛从未想到过远方,但此时此刻去回想,又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远方有了期待甚至执念。不记得谁写过这句“岁月不曾饶过人,但好像人也从未饶过岁月”,在搜索与AI如此强大的今天,我也懒得去刨根问底,有时候,金句与惊喜一样,在某时某日遇到、觉得非常有意思,当时的印象也特别深刻,但后来却再也碰不到、想不起。曾经在《潇湘晨报》工作时,守着看南都的新年贺词,觉得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但我终究不是鲁迅,也许与他最大相同的一点,就是突然转了个行。</p> <p class="ql-block">2024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巴黎奥运会开幕、黑神话悟空横空出世、特朗普再次赢得总统大选,但最跟我有关的,还是我迈入了40岁并转行搞了文旅。</p> <p class="ql-block">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习惯了去田间、去后厨,在茶台、在酒桌,听锅与勺奏响的一首首帮人逆天改命的交响乐;我编排着每一周每一天跟不同朋友相见的日程与内容,享受着玉盘珍馐与被人尊重及需要的快感,在这一刻,我曾经在大学学习的写作、传播、营销,在工作中掌握的梳理、整合、链接,仿佛被一双手捏成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随口而出的点子与建议都能换来赞许甚至奖赏,那些时刻,我在觥筹交错间想到了很多智囊与军师、文臣与宰相,但好像唯独没有想到过自己,忘了那个一直想当大侠的自己,但不做自己,不创武功,怎么当大侠?</p> <p class="ql-block">春节档徐克的《射雕英雄传·侠之大者》要上映了,但我脑子里想的却是王家卫《东邪西毒》里那句台词:“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四十岁,是一个尴尬的年纪,距离找工作被刷被拒的“法定”年龄都过去了五年,青春已逝,暮年未至。但我不愿沉溺于回忆,更不愿被岁月驯服。前阵子传出之前很喜欢的一位作家——《明朝那些事》的作者当年明月出了点事,且不管来源与真假,不影响我曾经对这本书的喜爱。记得第七部大结局的片尾,意外的用徐霞客来点题,而恰好现在的我跟徐霞客一样,也是个搞旅游的,所以特意去重新翻阅了结尾这一段——</p> <p class="ql-block">徐宏祖带着静闻和尚的骨灰翻山越岭来到云南鸡足山伽叶寺,把骨灰埋完之后,他就回家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长安三万里》电影里李白与高适相遇时,李白也是带着好友吴指南的骨灰要寻一处佳地埋葬。有人说“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的确,青山就在那里,不挪不动、俯瞰众生、滋养万物。湖南的山水,滋养了湘人、湘菜,近几百年来,更是把辣椒的DNA融入了这大地血脉当中,一句“不吃辣椒不革命”把一种食材的使命抬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但是,革命虽然不是请客吃饭,可人情世故的江湖,革命也可以请客吃饭,只是这顿饭,得吃得有味道,得有故事。就像我那些年接触的湘菜,辣是辣,但辣得有层次,辣得有文化。现在,我要做的文旅,也是一样。</p> <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生活中无法失去的人说再见,所以我没有说再见就离开了。”四十岁,是一个告别的年纪。告别过去的自己,告别熟悉的环境。但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每一次告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就像李白告别高适,前问扬州;就像徐霞客告别家乡,走向远方。</p> <p class="ql-block">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不抽烟,但沧海横流、烟波浩渺,烟和酒,就像败与成一样,都是结伴相生的产物,绝望之虚妄,正与希望相同。过去的一年,我学会了看淡别人的耍宝卖弄,学会看清自己的平凡简单,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江湖,有人为名利奔波,有人为理想坚守。而我,只想在湘菜行业做一个“邓文山”、在文旅行业做一个“烟波客”,于沧海横流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终点。套用当年明月写在《明朝那些事》全书结尾最后一句话——</p> <p class="ql-block">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愿2025年,每一步,都是风景;每一刻,都是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