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班女同学下乡之前在相馆留下的照片,第一排左数第二个便是我,十七岁,青涩少女的模样。戴在胸前的毛泽东的像章是那个时代的标配。</p> <p class="ql-block">这是文革时学校宣传队到遵义演出留下的照片,红宝书是那时照相最好的道具。从小喜欢唱歌跳舞的我是宣传队的台柱 ,记得在遵义南北镇部队演出时,演出完后,部队首长上台来将我举得高高的,可惜没有留下演出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本该六六年初中毕业,但是文革来了就彻底粉碎了我们读高中上大学的美梦。</p><p class="ql-block">读书时,我的成绩一直是班级第一名,如果赶上今天这个时代,九八五也是没问题的(儿子九八五前九名大学),但是命运之神将我们裹挟进上山下乡的队伍中,于是在荒山僻壤中渡过我的“绝代芳华”。</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是我们上山下乡的日子,我清晰地记得,因为那天是毛泽东生日。</p><p class="ql-block">十二月份是贵州最冷的季节。那天阴风怒号,冷雨绵绵,地上结下一层厚厚的冰,白亮亮的。我们裹着发的蓝色棉衣,眼泪婆娑地告别来送行的人。</p><p class="ql-block">车是一辆敞篷车,蜷缩在车里,浑身发抖。</p><p class="ql-block">到了公社后,带队老师就把我们分成若干组,分别由各生产队的队长来公社接我们。</p><p class="ql-block">扛着被子,走了两公里路,到了目的地。</p><p class="ql-block">半坡上,一间茅房就是我们的“家”,房子有门有窗,所谓窗,就是在土墙上挖了个洞,连玻璃都没有,共三间房子,男女生各一间,加上堂屋。土墙壁本地称之为“三肩”地方完全没有盖上草,当天晚上,外面飞进的雪花覆盖在我的被子上,半夜冷醒过来,浑身颤抖,第二天就感冒发烧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家共有四个人,三个男生,女生就只有我一个,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但是不同班级。</p><p class="ql-block">高三的那个男生很内向,从来不说话。两个初一的,一个话很多,但我和他说不上话。另一个叫裴昌宝,长得很帅气,和影星黄晓明很像,他父母都是老师,所以我们会有很多话题。</p><p class="ql-block">晚上,我们会隔着堂屋吹牛,吹看过的各种书籍,什么《苦菜花》、《烈火金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漫漫长夜里,只有和他吹牛让我感到心里有一盏灯,很是温暖。</p><p class="ql-block">厕所就在房子旁边,坑上放三根木棒,门没有,几根柱子上盖着茅草。</p><p class="ql-block">如果晚上上厕所,很担心掉进厕所里,因为那几根木棒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蹲下去了。</p><p class="ql-block">当寒冷的冬天过去,春的脚步慢慢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山野各种花次第开放,收工后踩着轻盈的步伐,摘上几朵刺梨花儿戴在头上,挖一把折耳根苦蒜回家,放点盐和辣椒面,和着玉米饭,吃起来很是可口,心情也会好很多。</p><p class="ql-block">仲夏的夜晚,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星星眨着眼,我会和村里几个女孩在公众院坝玩,记得我教她们跳舞,跳《毛主席派人来》,后来,这个节目还在公社表演过。</p><p class="ql-block">广阔天地里发生过很多事情,慢慢回忆慢慢聊,这也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