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飘来的咖啡香

小饮

《街头飘起咖啡香》

介生/文

我与咖啡的故事，要从一本充满韵味的散文集说起。那本书的作者是一位独特的年轻女性，她曾在北京从事图书编辑或记者之类的工作，后来回到成都。她的文字带着浓浓的咖啡香，那是一种苦涩又率性清纯的味道，就像咖啡一样，初尝时有些苦，但细细品味，却能品出其中的美妙。

在青岛的一家书店，我又一次被咖啡的氛围所吸引，那是一家位于海岸边摩天大楼里的“茑屋”，里面摆放着许多关于咖啡的书籍，有一本装帧很有“民国范”的新书，我虽未买下，但它和那本充满咖啡香的散文集一样，都让我沉浸在咖啡的世界里。我染上饮咖啡的习惯，己五十多岁了。早年知道鲁迅在上海熬夜写作时，会饮咖啡抵御睡魔，把“饮咖啡的时间放到工作上”，可我那时从未想过仿效。直到认识了一位优雅的J女士，她赠予我友人所制的挂壁式手冲咖啡，我才开始尝试这种带苦味的麦香热饮。起初，我还会加点糖，后来连糖也不想加了，就像从丹青到纯焦墨的转变，我逐渐爱上了这种纯粹的味道。

有一次，我在中国美院美术馆观完赵无极的大展后，与同伴驱车去绍兴看任伯年主题展，在徐渭美术馆门前的古典庭院里饮咖啡，我与同伴（一位画友），远远地各坐一边，背景分别是麦垛下的凡高与庭院山石古柯下扫地躺卧的徐渭，那种氛围让我沉醉，预示着我俩有多么不同，形同熟悉友好的陌路人。

还有一次在台湾旅行期间，在台北，寻访心慕已久的“高冷”诗人周梦蝶的足迹，他设书摊寸步之距有一家俄式咖啡馆，名曰明星咖啡馆。进去后，我在二楼靠窗处寻张座位坐了下来，手执一本苏州作家荆歌的散文集《岁月的花朵》，插图也是他的手绘，与手中的咖啡相得益彰，心情愉悦安适。出来时还买了一本《明星咖啡馆》与一本《周梦蝶手稿本》，留着纪念。

这些年，我喜欢去南禅寺旧书摊淘书，与画友小吴一起，在去之前总会去一家便利店饮咖啡。价格要比另一家附近已关门的一家便宜一半，不过那家忘了名字的，开在运河边上的咖啡店还有一些值得记起的回忆。那里的老妇人操着上海口音，店铺充满温馨的感觉。窄长幽暗的店内，有不少她儿子运动的照片。她儿子热爱飚车，骑大摩托，周游世界，同时喜欢摄影。说到儿子。她露出自得意的神情，说这家咖啡馆的老板是她儿子，她只是为儿子看守，言及她儿子很“想得开”，开这家咖啡馆也只是玩玩，挣多少钱无所谓。她自我介绍，也是个文艺范，喜欢音乐，是个老知青，滴滴刮刮的上海人，六十年代下放到了乡下，后随丈夫到了无锡市里。我们起过几次，第一次去产生好感，就仿效那些年轻的常客，在留言板上满满的一堆纸票间，各自留言，“浪漫”了一回。

还有一次，又是与小吴，参加区美协宜兴玉女潭写生活动，第二次去了，又无任务与要求，所以我们借身体不适为名，留在驻地，独往咫尺之遥的湖㳇老街看看，在那里画点速写稿。走进了一家“村咖”，其实是一家多功能“民宿”。有点像面包房，自己做面包蛋糕。又像馄饨面条店，还陈列收藏了不少颇有年代感的老物件。女主人年轻美貌，热情大方，很有人缘，生意不错，是个实干的文艺范，她知道我们是画画的，又连续去了多次，所以每次去，都送我们吃店里自制的可口美观的饼干与蛋糕。正门在老街里，后面有一条溪流，水从山里冲下来，在这里形成一条幽栖的小溪，两岸是枕河人家。那个小院里有两棵果树，柿子荡下来，伸到桌边，桌椅都是现代流行的那种，与周围那幢改造过的二三层楼房很匹配。我们下午在那里饮咖啡写画画，如休闲一般，大把大把地沐浴在闲适松弛的氛围里，不觉已夕阳西下。老板娘微信名“香妈”，天天都发布新鲜出炉的茶点，吐司、黑面包、糖果、巧克力，时尚诱人，想到此，潜意识里又飘起了那里的咖啡香。

在川藏路途的一家网红打卡点上里，也来上一杯浓浓的咖啡，这些年沉浸式体验咖啡已经成为一种风尚，街头巷尾，总能看到人们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享受着这份独特的“文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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