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和小溪中山公园的故事 两尊翁仲,石羊石马的来历

曾文宜

<p class="ql-block">建平和小溪中山公园故事</p><p class="ql-block">原创 阮海棠 平和船底人</p><p class="ql-block"> 琯溪船民志如磐,</p><p class="ql-block"> 无惧凶顽勇向前。</p><p class="ql-block"> 巧运石雕添胜景,</p><p class="ql-block"> 义行千载口碑传。</p><p class="ql-block">话说民国18年(公元1929年)6月份,在国民党驻军长官洪哲明营长鹰隼般的监督下,平和县小溪镇市政建设工程已渐近尾声。镇上四条主干道的拓建工程已圆满收官,小溪公园的建设也正紧锣密鼓地进入收尾阶段。拓建后的小溪镇街道面貌焕然一新,那些破败不堪的土木平房夹道的两米窄巷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宽阔敞亮的6米宽的大街道,大街道两旁全都是砖木结构的骑楼式双层楼房。楼房底层都有两米宽的“路脚居”走廊。大街道的路口也都挂上了醒目的路牌:东西走向较长的是中山街(以三角坪中心,东段叫中山东街,西段叫中山西街),与中山东街平行,靠近公园的是民主街,三角坪往北的那条叫中正路(现在的九一七街)。为了让市政建设工程能在10月份如期竣工,这天下午,洪哲明营长冒着炎炎烈日,又一次亲临公园施工现场进行督察,随行的除了政府相关人员外,还有洪夫人以及坂仔籍工程师赖炳麟。此时的工地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忙碌的劳动场面,民工们如工蚁般,有的在种树,有的在盖凉亭,还有的在假山上造山洞……。</p><p class="ql-block">当洪营长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时,气氛骤然变了。民工们脸上全都露出紧张恐惧的神色,有的甚至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就在几天前,民工们因为连续几个月没有拿到工资,心里着急,经商议,推举了几个胆大的做为代表,到驻军兵营找洪营长请愿诉求。双方刚见面时,洪营长言辞恳切,态度亲和,一番寒暄过后,洪营长很诚恳地向大家解释,目前县里财政十分困难,政府资金入不敷出,希望大家能理解政府困难,再缓一缓,忍一忍,待年底税款收齐,资金充裕,所有人的工资定定一并兑现。然而,无论洪营长如何巧舌如簧,代表们皆不为所动。其中一位性格急躁的代表,情绪愈发激动,竟直指洪营长的鼻尖,破口大骂。场面瞬间失控,洪营长的随身警卫见状,便上前把那人推到墙角。刹那间,其他代表也群情激愤,双方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与推搡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洪营长面色骤变,气急败坏地掏出了手枪,大吼一声:“去死吧!”,随即,“啪”的一声脆响,那爆粗口的民工代表应声倒地。现场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震慑得呆若木鸡。代表们脸色刷白,双腿发软,全场鸦雀无声,死寂笼罩。片刻后,众人默默转身,拔腿离开了营地,乖乖返回工地,继续去做那未完的工活。此刻,洪营长见众人对自己的到来如此惊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然而,骄傲的他向民工道歉之事,犹如天方夜谭,是绝无可能。为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局面,那洪夫人从手袋里取出几包香烟,款步走向民工。她笑容满面,声音轻柔:“大家辛苦了,先歇一歇,喝口水,来,抽根烟吧!”……这时候,工程师赖炳麟四下扫视一圈,悄然靠近洪营长,低声说道:“洪营长,工程眼看就要完工了,可按设计图纸,还缺那十二尊生肖动物的石头雕像呢。”洪营长面露难色,苦笑着回应:“我的赖大工程师啊,如今政府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钱购置这十二尊雕像?能不能往后推几年再说?”赖炳麟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道:“公园若无雕像,便失了文化底蕴,光有花草树木,那充其量只是一座花园罢了。我有个建议,你不妨让那琯溪港的船民们到九龙江沿岸寻找一下,说不定能捡到一些破寺庙、破祠堂废弃的石头雕像,暂且充数也是可行的。”</p><p class="ql-block">洪营长听他这一说,眼前一亮,拍手称快:“好啊,好啊,这个方法好!我这就着手安排。”说完,他转身对警卫员下令:“快去把保安团张司令叫来,立刻!”洪营长口中的张司令,正是小溪镇上臭名昭著的“狗母吹”——张吹。此人平时在镇上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自从当上民团司令,有了洪营长这座靠山,更是变本加厉,肆意妄为,去年硬是霸占了小溪码头的管理权,开始对琯溪港船民的血汗钱大肆剥削勒索。想那清未民初时,小溪码头是由二十八户船民老大自发合作,轮流管理,秩序井然。可如今,码头被张吹霸占后,船民们怨声载道,如今船民们大多不愿意把船泊在码头上。当张吹引领着洪营长一行人来到码头时,只见新砌的路头坎下,只孤零零地停泊着三条五篷船。三条船的船主是黄家三兄弟,老大黄龙兴,沉稳内敛;老二黄龙盛,机敏聪慧;老三黄大头,率直单纯。三兄弟勤劳朴实、善良本分,虽对张吹的霸道行径恨之入骨,但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挣些养家糊口的辛苦钱,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硬着头皮把船停靠在这码头上。“石头雕像,我好像见过。”老三黄大头听明白洪营长等人的来意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忙说道。“真的吗?在哪里?”洪营长与张吹几乎同时迫不及待地问道。“别乱说,我怎么没见过?”这时,老大黄龙兴目光里带着责备看向老三,老三被这一眼吓得,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老大黄龙兴其实也知道在哪里有见过,只是他思忖,自从码头被这狗母吹霸占后,船民们的运输工钱几乎被他敲诈干了,他打算能借这机会,多赚一些回来。老二黄龙盛看了一下老大,心领神会,接过话茬:“即便有,我们这五篷船要运载那沉重的石头雕像,那也是非常危险的,况且我们也搬不动。再者,如今兵荒马乱,土匪横行,万一途中遭遇抢劫,那可就血本无归了!”</p><p class="ql-block">“你们放心去找,我可以给你们加运费。只要能运回来,每只船我给五块银元。需要人手搬运,你们尽管雇,工钱由我来付!”洪营长言辞恳切,试图打动三兄弟。三兄弟一听洪营长的承诺,便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要知道,那时小溪到漳州的船运费,来回一趟才一个银元,扣除张吹的码头管理费,到手的钱寥寥无几。如今洪营长竟开出五块银元的高价,这无疑是一笔巨款。一旁的张吹也连忙附和:“你们这趟行程,我免收管理费。你们不是担心路上有土匪吗?我派两名民团民兵随你们一同前往,保你们一路平安!”确实,张吹这话倒真不是吹的。当时,九龙江沿岸势力最为庞大的土匪,当属南靖的“土皇帝”张河山。而这张河山,正是张吹的侄子。几年前,南靖县张姓两派发生械斗,矛盾激化。张吹以同宗共祖之名,派侄子张河山率领武装人员前去调解。张河山到了南靖后,不仅平息了纷争,还趁机招兵买马,自立山头,迅速成为称霸一方的豪强。故而,在九龙江上行船,只要打着张吹、张河山的旗号,便无需惧怕土匪的侵扰。赖炳麟转向老三黄大头,目光温和而恳切:“你见过的雕像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到底在哪里?”老三努力回忆着,缓缓说道:“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在漳州狮子岩附近。前些年,我和父亲去狮子岩山下的衍后村看望一位老朋友,在村口路边,记得有一座杂草丛生的坟墓,墓门前的草丛里,好像有几尊石马、石羊。”“那应该是墓葬石仪,除了石马和石羊,应当还有两尊翁仲,对吧?”赖炳麟激动地说道。“翁仲是什么?”三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就是石头人啊!”赖炳麟微笑着解释。“有,有,有!”三兄弟又异口同声地答道。……时光悠悠流转,民国18年(公元1929年)10月,占地8814平方米的小溪公园终于盛大落成,当时,为纪念孙中山先生,把小溪公园命名为中山公园。那中山公园中种有五棵榕树、两棵槐树、一棵芒果树、两棵龙眼树、两棵桂花树、两棵梧桐树、两棵玉兰树。园内还建有一间图书馆、一座带山洞的假山、一伞凉亭、两尊石像(翁仲)、两匹石马、两头石羊。我爱人的姐夫是那运石像的三兄弟的老二——黄龙盛的小孙子,与我同龄,对于祖上运石像的往事全然不知。四年前,我为这事曾登门拜访黄龙盛的长子黄锦藤。老人向我述说他的父辈从漳州运石像回平和的经历时,眼中闪烁着光芒,语气中满是自豪与骄傲。去年,黄锦藤老人溘然长逝,享年100岁。</p><p class="ql-block">87版《平和交通志》有这样一段文字:“建小溪公园……,抓船往漳州等地将岸边旧庙宇、祠堂的石马、石狮、石人,拆、搬、装船运回平和小溪公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我曾家三兄弟在小溪中山公园摄于1957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