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卫地多君子

白云山人

自古卫地多君子，此言最早见于《孔子家语》。卫国虽命运多舛，却成为诸侯国中立国时间最长者之一，前后共计907年，传41君。卫地自古多君子，孔子周游列国14载，其中在卫国竟达10年之久，正因这里汇聚了诸多与他志同道合的君子。吴王之弟季札周游列国，以远见卓识闻名于世，他在卫国得出结论：“卫多君子，其国无忧。”在古代，君子需具备诸多美德。孔子曾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君子有四不：其一，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其二，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其三，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其四，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若能以八正道为原则，亦不会有所差错。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论语·为政》）孔安国注曰：“忠信为周，阿党为比。”君子坚持原则，小人结党营私。“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论语·子路》）君子对于某人意见，既有赞成，也有反对；小人则一味赞同，没有主见。“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君子做事，以义为准则；小人做事，则以利为准则。“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论语·述而》）君子胸怀坦荡，小人患得患失。“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论语·颜渊》）君子乐见他人成功，小人嫉贤妒能。“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论语·卫灵公》）君子在志向不能实现时，仍能固守志向；小人一旦身处困境，则可能胡作非为。“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论语·卫灵公》）君子依靠自身能力，小人依赖他人。

君子首先是仁者，君子需知，亦需智，但作为仁者与作为智者有所不同。孔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朱熹注曰：“知者达于事理而周流无滞，有似于水，故乐水；仁者安于义理而厚重不迁，有似于山，故乐山。动静以体言，乐寿以效言也。”动而不括故乐，静而有常故寿。

君子还需做到中庸。孔子强调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论语·雍也》）《中庸》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中庸是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适中。程颢、程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蘧伯玉，春秋末年卫国大夫，相传“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是一个闻过则喜、立身坦荡的好干部，为人素有贤名。孔子周游列国走投无路之际，数次投奔蘧伯玉，孔子的那一套学说在卫国遇到知音，难怪孔子常说：“汲地多君子矣。”

蘧伯玉，名瑗，伯玉是其字，春秋末年卫国大夫。相传他“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是一个闻过则喜、立身坦荡的好干部，为人素有贤名。孔子周游列国走投无路之际，数次投奔蘧伯玉，孔子的那一套学说在卫国遇到知音，难怪孔子常说：“汲地多君子矣。”蘧伯玉比孔子大三十多岁，当孔子还在上学前班时，蘧伯玉就已经名满天下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友谊的小船乘风破浪。蘧伯玉七十岁那年，卫国高层发生内乱，他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毅然辞官回到君子村，过上了他心仪已久的清静日子。他还是古时候并不多见的长寿老人呢，百年以后被封为“先贤”，奉祀于孔庙东庑第一位。据传，紧靠卫河岸边的曲里村，即蘧伯玉的出生地，后人为纪念他，就取蘧伯玉故里之意，以他的姓氏谐音作为该村的村名了。清《河南通志》和民国《河南新志》俱载：在卫辉府城西北三十里有君子村，蘧伯玉居此故名。村北有蘧伯玉墓，村里有蘧大夫庙，并建有纪念蘧伯玉的祠堂。《卫辉市志》古墓葬篇也载：蘧伯玉墓位于城西十六公里君子村北一公里许，墓前有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卫辉知府杨茂祖之立石。“君子芳村”，乃卫辉古八景之一。明代诗人米寿图曾到过汲地，他在《题蘧伯玉故居》一诗中吟道：“空蒙烟观里，残碣几千春，旧里饮君子，知非如古人。芳踪余简策，芝室已荆榛，为忆当年事，斋心欲共论。”清代诗人任宅心游君子村后也曾赋诗道：“莫向蘧村问夙犹，松杉若带旧风流，知非五十人如在，花落花开忆胜游。”除了蘧子故里以外，在君子村西南，还有个叫磨庄的村子呢，相传，蘧伯玉当年赋闲时常到此推磨磨面，自食其力。一次，恰逢孔子来访，被家人领到了这里，两人就在磨坊里亲切交谈起来，有人说交谈的是家国情怀，也有人说交流的是击磬的技法，史无明载。后人为了纪念这两位贤达之“磨坊对话”，便将这个本来籍籍无名的小村叫作磨庄。

像蘧伯玉这样的卫国重臣，有着长期的从政经验和丰富的人生阅历，一定会有其思想言论和文字著作存世，可惜没能流传下来。如果真有，恐怕历史将会是另一种读法。至少，君子之道会在汲地更加生根开花，发扬光大。何为君子之道？词典上的解释总嫌不过瘾，尤其是当那些伪君子们大行其道的时候，热血男儿的至真性情往往失语。君子不是自我标榜的，别看有的人斯斯文文，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君子之风是靠修为养成的，不是装出来的，它就体现在你日常的小事上和具体的行动中。有一天晚上，卫灵公和南子还在宫里没有下班，忽然听见有一辆车子驶过来的声音，辚辚地响，可到了宫门口却不响了。南子道：“这辆车子上坐着的人，一定是蘧伯玉。”卫灵公问：“何以见得？”南子说：“从礼节上讲，做臣子的，走到君王的宫门口，一定要下车，表示对君王的尊重。但凡君子，不管有人看不看见，也从不会放弃自己的操守。”卫灵公半信半疑，就差了个人去问，过宫门下车者果然是蘧伯玉。还有一次，蘧伯玉奉命出使楚国，遇见楚国的公子皙，公子对他说：“我听说一流的人才可以将妻子托付给他；二流的人才可以让他捎话；三流的人才可以将财物托付给他。若是一人三者兼备，是否可以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托？”蘧伯玉道：“您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两人分手后，蘧伯玉觐见楚王，完成了出使的使命后，坐下来与楚王聊天，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人才上。楚王问：“你说哪个国家的人才最多呢？”蘧伯玉答：“当然是楚国。”楚王听了很高兴，可蘧伯玉接着又说：“楚国人才虽然多，但不会用也挺可惜的。”这下子楚王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蘧伯玉坦然答道：“伍子胥是楚国人吧，结果呢？背井离乡投奔了吴国，在吴国当了宰相，发兵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