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滋味长(53)吴骞

老蠹鱼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昵称 : 老蠹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 : 1851795</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图片 : 网络</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千元百宋竞相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引得吴人道是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真个苏杭闻见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艺林佳话遍天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首诗引出一个故事。说的是清乾隆年间,苏州黄丕烈以“百宋一廛”称名于世,浙江海宁吴骞以“千元一驾”相匹敌,两位藏书家其善本藏书处命名的争奇斗胜,令闻者色飞眉舞,为书林留下了佳话。也由此可知,吴骞藏书元版很多,但他也藏有一定数量的宋版,特别是作为镇库之宝的临安三志,更是显赫一时。具体地说,他藏有宋版《咸淳临安志》91卷、《乾道临安志》3卷和《淳祐临安志》6卷,合计百卷,因刻一印曰“临安志百卷人家”。这三志是我国古方志的上品,清代已视为罕见的珍本。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吴骞(1733--1813),字槎客,一字葵里,号兔床,清海宁人。“人生不用觅封侯,但问奇书且校雠"。陈鱣的这两句诗是他人生志向的真实写照。他一生志向不在做官,而在于“间奇书”以“校雠”,虽然在仕途上没有骄人的业绩,但在学术上是堪称一流的。诗词歌赋,无所不精,其学术影响比较大的是自己刊刻的《拜经楼丛书》,全书30种,18册,除刻入自撰诗文外,多是其收藏的稀见本善本图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拜经楼藏书完全靠自己努力而聚集起来的,他不像历史上有的藏书家,继承先祖遗藏以后,再加上本人努力而成为藏书家的。吴骞的可贵之处,就是完全靠他本人以一介书生之身而辛勤搜讨的结果。他在《愚谷文存·桐阴日省编》曾经直言不讳地说:“吾家先世颇乏藏书,余生平酷嗜典籍,几寝馈以之。自束发迄乎衰老,置得书万本,性复喜厚帙,计不下四五万卷 (分归大、二两房者不在此数)。皆节衣缩食,竭平生之精力而致之者也。非特装潢端整,且多以善本校勘,丹黄精审,非世俗藏书可比。至于宋元本精钞,往往经名人学士赏鉴题跋,如杭堇浦、卢抱经、钱辛楣、周松霭诸先生,鲍渌饮、周耕崖、失巢钦、张芑堂、钱绿窗、陈简庄、黄荛圃诸良友,均有题识,犹足宝贵。”书对于他来说,就像他的藏书铭所说的那样:“寒可无衣,饥可无食,至于书,不可一日失。”他年轻时,赶上同乡马氏“道古堂”和查氏“得树楼”藏书散出,他便终日流连穿梭于他们之间,想方设法收购两家图书,每有所得,必题写跋语,以抒情怀。在当时,这两家的遗书,大大充实了其拜经楼的庋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吴氏以“拜经”名其楼,是取东莞臧氏之例。臧氏是清乾嘉学者,字在东,号拜经,其拜经家塾藏书十分丰富。“拜经”者,顾名思义,就是尊崇经籍者也。吴骞拜经楼于乾隆45年(1780)建成之际,其好友鲍廷博游新安归来,把刚买到手不久的一幅明代画家郑旼所绘的《拜经图》送给了他。他喜出望外,刚为其藏书楼命名拜经楼,朋友就送来这张《拜经图》,真是天赐良机,天意般的巧合,于是他赋绝句两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学古名楼事偶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故人携赠出天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只缘个里诗书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共烟云化绿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三经荒烟带草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千竿纡竹自娉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主人未必全如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解穷经只拜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由此可见,吴氏为其藏书处取“拜经楼”这个名字,既有尊拜经籍这层意思,又表明了自己的谦逊态度,只能尊“拜”,达不到“穷”境。其涵义非常深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拜经楼藏书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所收藏的宋元旧刻旧抄校勘极精。许多善本书都有吴氏自己的校勘题跋,后由其子吴寿旸汇成《拜经楼藏书题跋记》5卷,虽然仅有321篇题跋,但可窥见拜经楼收藏特点之一斑。这300多种书中有宋元刻本45种,旧抄本、抄本及影宋抄本150余种,名人抄本、自抄本50多种,稿本10多种。吴氏所收善本皆新自校勘。他的朋友黄丕烈曾经说:“海宁吴槎客先生藏书甚富,考校尤精。每过吴郡,必承枉访,并出一二古书相质。”“顷同陈仲鱼过访,茶话片时,历历数古书源流,俾得闻所示未闻,实为忻幸。”(见黄丕烈《荛圃藏书题识》卷二)吴氏的《拜经楼藏书题跋记》是一部学术价值极高的目录学专著,可以和黄丕烈《士礼居藏书题跋记》媲美。后来,蒋光煦访得此书,如获珍宝,竟然得意忘形地说,这部书远胜钱曾的《读书敏求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叶昌炽在《藏书纪事诗》中有这样一句:“生儿即以同官字”,乍一看不知所以然。其实这里有一个典故,可以印证吴骞痴迷于书形态。他每当买到心爱的典籍,或专制一印章,或以书名楼,或以书名其儿孙,以记这一盛事。比如他买到一部宋刻本《周礼纂图互注重言重意》,正赶上他儿子寿旸出生,便为儿子取名为“周官”,因为《周礼》在古文献上也写作《周官》;还有一次他访得宋椠本百家注《东坡先生集》,送给他儿子收藏,又把他的藏书处取名“苏阁”,同时还让“苏阁”做了他儿子的号。这样一来,其二儿子字“周官”,号“苏阁”,都与他购得心爱之书有关。吴氏爱书爱到这个份上,让许多人惊叹不已。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吴骞去世后,其藏书由儿子吴寿旸保管,儿子去世后,拜经楼藏书又传给吴骞的孙子吴之淳,他继承家学,亦好书,能守遗编,校读不倦。吴骞身后,由其儿孙保存了几十年,使拜经楼得以延续一个多世纪,其父子深受藏书家们的称赞,被誉为能藏善守的贤孝子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吴骞的藏书印很多,比较常用的有“吴骞之印”、“拜经楼吴氏藏书”、“兔床经眼”、“吴兔床书籍印”、“兔床漫叟”、“吴骞读过”、“吴骞字槎客别字兔床”等。</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