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45715776</p><p class="ql-block">昵称:.虚空子</p><p class="ql-block"> 文/龚立人</p> <p class="ql-block">现今的环境,能够到自然水域畅畅快快地进行为期一个半月的游泳,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想了很久,今年终于如愿得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7月初开始,到8月20日,我安排了一个半月的强化体能训练,每天下午到资江去游泳。开始几天,我只是在资江二桥附近,江面开阔的地方约300米宽吧,横渡两三个来回,然后到桥下躲避太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我遇到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穿着救生衣,带着一个充气的汽车内胎,还用三个可乐瓶子塞在一个布袋里,用塑料袋把脱下的衣物包好,捆在这个布袋上。我一看有点意思,便走了过去。一问,果不出我的所料,他要从资江二桥顺流漂下去,到资江三桥上来。我坐公交车过来,基本上是一条直线,途中有八站,从江上回去,是一个大弧线,少说也有4000米。我立即来了兴趣。因为我也想过,就是没找到如何携带衣物的办法。我说要和他一起漂下去,开始他不同意,说我没有救生设备,而这段水路有三分之一的激流险滩。后来我把自己带来的两个用40公分绳子绑在一起的1.25升牛奶瓶子给他看,这是为了让母亲放心让我来游泳准备的,他还是有些迟疑。于是我跳到水里,把两个瓶子夹在腋下,手脚都不动,他看我漂在水中就接纳了我的加入。我把自己装衣服的塑料袋捆在他的汽车内胎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开始了漂流,准确地说是他在漂,我在游。因为前三分之二的缓流段,水的流速很慢,我有点耐不住性子,所以就在前边游,看看离他远了我就横着游,停下来等他。快两个小时了,我对他说看到了江面上有不同的浪花,他告诉我就要进入激流了。为了让他放心,我向他靠近,把两个瓶子塞在腋下,不游了,与他一起漂。这时的流速还真快,大约有7-8米/秒。就是说速度在每小时25~28公里,真是刺激,我开怀地大笑着,任江水托着我舒畅地漂着,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很快就要到资江三桥了,我看准一个地方,上岸离家很近,就告别他,先他几分钟上岸了。</p> <p class="ql-block">我很感谢那个姓朱的朋友,他送给了我一个带衣物的好办法,又带我熟悉了水路,使得我的后一个半月的训练有了好的方式。回家后,我找了三个5升的空油壶,塞进一个空米袋内。用一条3米长的绳子把袋口扎好,另一端系一个“8”扣,可以套在我的双肩上。只要把放衣物的塑料袋捆在这个筏子上,我就可拖着它游了。这个筏子的排水量是15公斤,万一有事,我抱住它,就可以安然无忧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就开始了我的独自畅游。去年冬天我的颈椎有点捣乱,令我的左臂不能高举,于是我决定一直采用蛙泳,而且不在水中换气。我想每天游4000米,近两个小时的这种姿势,会有很不错的治疗效果。每天下午我从资江二桥下水,背上的我的行囊,那个小筏子在我的身后两米开外,我游它漂,相伴前行。我游的这一段水程,是邵阳市区的边缘,岸边很少建筑,是邵阳市自来水公司取水的河段,水质极好。两岸风光秀丽。尤其是江的西岸和北岸(我开始游是西岸,游到下游成了北岸),山峦起伏,绿树翠竹,时而有水鸟飞起。由于公路的发达,江上已经没有了运货的船只,但时而有采卵石与河砂的船从我的身边经过,我问过开船的人,每船40吨,就是这些船只在不停地帮助邵阳长高长大;就是这些船只把带着千百年的期盼,蜇伏于江底的砂石们叫起,送入钢筋水泥的禁锢之中;也从此让它们有了身价,令人们大把大把地掏着人民币好把自己送进一个个的混凝土的三维空间。</p> <p class="ql-block">我悠闲地游着,不是比赛,不用抢时间,我是在避暑,每天最热的时候,我在江中,与敖氏昆仲近邻,颇为潇洒。我游经的江段,大多上层水温在20多度,这是夏日的积热,也有好几个地方水温很低,可能是地下泉水涌出,说明资江的水源并非只由上游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当手伸到前边划水时,看到清澈的江水被我的手搅动后,产生的波纹,令我不由得不赞叹水的神奇;我每次划水的力道差不多,但每次生成的涡纹却居然没有相同的。我突然想到赫尔曼·哈肯创立的“协同学”。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大系统,但不论是自然系统、生物系统、社会系统,尽管彼此性质截然不同。然而科学研究发现,不同数量的子系统所构成的系统在宏观上的质变行为,即由旧的结构突变为新的结构的机理却是类似的,甚至是相同的。协同学就是研究各种不同的系统在质变的过程中所遵循的共同规律的科学。尽管我每次划水产生的涡纹是不同的,但水却能在其各自不同方向的运动中,协同地把我不停地推向下游。资江就是这样在其无数的子系统由无序到有序的不停地协同中,在我国的版图上流淌了千万年。</p> <p class="ql-block">在这一个半月中,只有五天中我有同路人。除了第一天的朱兄外,其余的四次都是我在游泳的过程中追上的漂流者,一到五人不等,他们都用的是汽车内胎。每当我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时,他们友好的眼神和问候,说明我并不是个绝对孤独者。这其余的40天,我还是个孤独游泳客。这使我想到真的好像我的人生轨迹,几十年来,孤伶伶一个人独自走来。不过,一个半月的训练却让我体会到这种孤独是一种享受,是一种别有情调的清雅。偌大的一条资江,4000米的距离,只有我一个人,尽情地享受自然的恩惠;让我这来自上千万人口城市的人有了真正回归自然的感觉;让我这崇尚自然的人有了深切的归属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实应当说孤独是一种规律,李白就说过:“古来圣贤皆寂寞”,李白能说出这话来,说明他就是圣贤,说明他也是寂寞的。我能有一种寂寞感,岂不是也沾了点圣贤之气。资江不孤独么?她独自流淌没有伴侣。地球不孤独么?高度发达了的天文学还没有为她找到配偶。混沌理论出现后,科学家发现我们的地球和人类面对的一切,都是个例外。人类不孤独么?科学家为人类找了一大堆猩猩、猿猴之类的近亲,可人家猩猩、猿猴未必认可,也许还在嘲笑人类套近乎的无聊。即使是同卵的双胞胎兄弟姐妹,也绝不会分毫不差,你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孤独的时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每次入水时,江上都有游泳的人,每次上岸的地方也会碰上游泳的人;江边固定的地方,还总有固定的人在垂钓,不过不是姜太公,他们用的是真正的鱼钩,他们更和市场经济挂钩;每回我还和经过我身边的运砂石的驳船的老大相互摆手致意。原来孤独者也并非总是孤独的</p> <p class="ql-block">这期间,有四次,我在江中游的时候碰上了下雨。有三次的雨较小也都没有超过20分钟。反正我在水里,就更不在乎下雨。但有一次是碰上了大雨,下了将近一个小时。天一下子黑下来,原本江边我用来作为航标的泵房、水塔、高压线塔看不见了,狂风大作,雨点打击着江面,似贝多芬疯狂地敲击着琴键,原来在江中听雨是这么地过瘾。我的纱帽的边沿在雨的敲击下颤栗着,我把太阳镜摘下,插进游泳裤内,以增加一点能见度。在三分之二的缓流区,我还在尽情地欣赏着这难得一遇的景致。到了激流险滩区时,我不得不认真对待了。好在我已经熟悉了水路,知道到何处如何拐弯而不会被江中的石头碰伤。当我从最后一个弯道中游出激流时,天又放亮了,云收雨霁,好多年没有过的胜利的喜悦再次造访了我。又游了几分钟,到了我每次上岸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种天空晴朗、混沌、晴朗的过程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人类初始的近200万年是崇尚自然的;近二、三百年来,人类自恃手中握有科学二字,变得混了,对自然进行疯狂地蹂躏;现在,有智之士又开始大声疾呼回归自然。更有意思的是中西文化的对撞,也出现了类似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上世纪初,中西文化的第一次撞击高潮,西学东进,那时的潮动是以西学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整理和研究,凡与西方传统学术概念相抵触的就一律视为迷信、不科学、反科学、伪科学,以至留下个后遗症,到今天还有人总拿中医中药说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到上世纪中叶,“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模糊数学”、“耗散结构”等等学科的出现,令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获得了巨大变革和重大发展。这时传统的西方文化的固有思维模式被许多科学大家发现存在着问题。<第三次浪潮>的作者托夫勒在为诺贝尔奖获得者普里戈津的<从混沌到有序>一书撰写前言时说:“在当代西方文明中得到高度发展的技巧之一就是拆零,即把问题分解成尽可能小的部分。”而这已经满足不了科学发展的需要了,这位耗散结构理论的创始人普里戈津就明确地说:“西方的科学家和学术家惯于从分析的角试度和个体的关系来研究现实。而当代演化发展的一个难题,恰恰是如何从整体的角度来理解世界的多样性的发展。中国传统的学术思想是着重于研究整体性和自发性,研究协调与协同。”F·卡普拉更是在他的<物理学之道>中感叹地说:“东方哲学的有机的、生态的世界观无疑是它们最近在西方泛滥的主要原因之一,在我们西方的文化中,占统治地位的仍然是机械的局部的世界观。越来越多的人把这看成是我们社会广为扩散的不满的根本原因。有许多人转向东方式的解放道路而向<易经>求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所以当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今的中西文化的再次对撞,形成第二次世界文化浪潮时情形就与上世纪初完全不同了。这次世界文化全球化与当初的“全盘西化”时,把中国传统文化作为批判目标的潮动相反,当今国际上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学术机构、学术刊物如雨后春笋,其势头的强劲真的令国人汗颜。</p> <p class="ql-block">这种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否定之否定,让我不得不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一是,一种文化发展程度的高低,与她的生命力的旺衰、她生命的长短成正比。你黄头发蓝眼睛可以大肆否定中国文化并纠葛起大批中国文人的附庸,但是并不妨碍你最后再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求认知方式的出路。二是,一种文化内涵的广博与否必定与她所能包容、同化其它文化的能力成正比。就如佛教是一种外来文化,但在中国从六祖慧能开始的禅宗就是中国本土化的佛教,这是很好的例证。再如,那个风度翩翩白面印度书生形象的弥勒佛被中国的布袋和尚弥勒佛所取代是又一个力证。</p> <p class="ql-block">一个半月亲近大自然的强化体能训练,真的获益良多,颈椎真的好多了,以至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写此文时,颈椎对我说它轻松自如。我的睡眠质量优化了,饭量增加了,体能加强了,而体重却减小了5公斤。更使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钟爱有了进一步的提升。</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龚立人 2007-10-4 写于一白书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5/1/26 编辑于天津海河畔</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