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天不下雨,人人都眼巴巴地盼着水渠来水。听到开闸放水,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们,就像那时听到啥地方有电影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堡子的人就都知道了。放学顾不得吃饭,也要先去看水。</p><p class="ql-block"> 渠水从闸口出来,向西滚坡而下,颇为湍急。有时小孩子们会跟水流赛跑,看谁先到达终点。</p><p class="ql-block"> 那时,五队主要产粮地块儿大概有:大圪梁坎上的四五十亩半坡地,南北东湾的一百二三十亩洼地,东坡的七十多亩半坡地,吴家坟往下至“四娃沟”以东的五十多亩坡地,以及东沟的七十多亩洼地等。这些地种小麦,产量虽有差异,但收成都很稳定。如果接着种秋粮,收成差别就大了。</p><p class="ql-block"> 一般情况下,坡地都是收小麦后撂荒或少量种些耐旱的谷子、黑豆,偶尔也会种些荞麦,萝卜等,待秋后再种小麦或种油菜或来年春天栽红苕苗。</p><p class="ql-block"> 渠水能浇的地就是那几块儿洼地和半洼地以及东坡靠近下头水库边的几块稍平的地块儿。</p><p class="ql-block"> 以前,这些地块儿除种小麦外,经常还种苞谷、棉花等作物。收成也不错。</p><p class="ql-block"> 后来,夏秋季节雨水变少,这些地块种的苞谷,连续多年都是秧苗长到一尺多高,因为天旱,渠水又无保障,都被太阳活活晒干。所以,大部分地块儿以后就很少种苞谷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五队留的苞谷地,基本就剩下东沟底下的四十多亩地(不包括自留地)了。</p><p class="ql-block"> 东沟种的苞谷苗,比在其它地方种的苞谷苗要耐旱一点儿(低洼地保墒)。另外,遇到干旱,即使渠水来不了,队上组织社员从涝池挑水或用辘轳从井里绞水,也能保住一些秧苗。秋后总会有一些收获。</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渠水来之前,队上就会提前将导流渠修好。</p><p class="ql-block"> 浇地时,不能让水漫灌。因为渠水流量和放水时间有限,地不平,必须一行一行引导水流,才能最大限度地多浇一些植株。</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年,父亲当队长,带领社员在东沟浇苞谷,他连续三十多小时在地里干活,几顿饭都是我们送到苞谷地里吃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在渠水断流之前,带领社员多浇一些苞谷苗。当时父亲大热天在苞谷地里忙碌的情景一直印在我的脑海。</p><p class="ql-block"> 记着我在初中作文《记父亲二、三事》中,对当时父亲带领社员浇地的情景,有过较为细致的描写,曾被老师表扬,当作范文在班上展示过。</p><p class="ql-block"> 那年我队苞谷丰收,社员们清楚,没有那次灌溉,不会有如此好的收成。</p><p class="ql-block"> 需要说明的是,东沟这块儿地离村子近,施肥和灌溉都比较方便,尤其打井以后,这块儿地就成了五队旱涝保收的“聚宝盆”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六队苞谷主要种在西湾,没打井之前,西湾苞谷地也曾用东坡来的渠水灌溉过。只不过西湾那块儿地要用渠水灌溉要比五队沟底下那块儿地灌溉麻烦。</p><p class="ql-block"> 记得六队有次灌溉,渠水是从我家门前路上流过的。水经堡门路上,流到“南头”,再从大路底下穿过,流向去小鲍陂方向的西湾,严重影响交通。</p><p class="ql-block"> 后来六队在西湾率先打井,以后就再没用过东坡渠水浇地了。</p><p class="ql-block"> 我记得五队冬春季节也用渠水灌溉过小麦,不过次数不多。</p><p class="ql-block"> 在我记忆中,每次用渠水灌溉,基本都是虎头蛇尾,很少能够如愿所偿。不过每次浇地虽有遗憾,但总比没有水强呀。</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离开村子上学,工作,听说渠水就基本没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