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变异及人情陌生

梁振明

　　环境是物种生存的基础，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物种。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们在家只要听到喜鹊“喳喳”叫，就意味喜气盈门，或客人来临。那时的喜鹊除了给人报喜外，还专吃危害庄稼的害虫，因此，深得人们的喜爱，被人们称为益鸟和吉祥鸟。

　　岁月的车轮转到了九十年代。因我父母的年岁大了，为了给他俩增加生话乐趣，我在平房院子里给老人养了近三十只小鸡，经过二老精心喂养，小鸡在笼子里长得很快。白天为让小鸡晒太阳，父母就打开笼子，把小鸡放到院子里。看到在院里活蹦乱跳的小鸡，二老喜在心头。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父母在圈养小鸡时，发现少了几只小鸡。奇柽呀，街门关的好好的，鸡又跑不出去，究竞是啥原因呢？父母在纳闷中寻找答案……

第二天，在院里为小鸡放风的时侯，我和母亲有意在院里仔细观察。

刚从笼里放出的二十多只小鸡，拍着翅膀，箭一般的冲向院内，欢乐地跳着、叫着、嬉闹着。突然，在隔壁邻居家树上有一只喜鹊鹰一般地俯冲下来，抓了只小鸡，然后飞到树上撕吃。

丢鸡的迷底终于揭开，真没想到，三十年后，随着农田害虫的减少，喜鹊的食源危机，变得这样怪异。

大家知道，猫捉老鼠天经地义，过去老百姓为防鼠害，家里养猫捉鼠，猫很忠于它的天职，每天虎视耽耽，只要有老鼠出现，就照捉不误。那时的老鼠见了猫，都吓得身体发抖。



　　不想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大的提高，猫的食物连也较广泛，不用吃老鼠了。现在我看到的是猫见了老鼠各行其道，互不干涉。更奇怪的是物种天性颠倒，有的老鼠见了猫大发其威，追咬着猫满地乱转。

　　这是物种的变化，再说说人的变化。

上世纪六十年代，“四清”工作队进驻我们村，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住农家、吃派饭，早晨天不亮就争着给群众挑水、扫院，办好事 。那时，我们小队包队的有位省工作队员，姓蒋，他是从省中医研究所下乡的，擅长中医针灸。老蒋除了“四清”工作之外，还利用休息时间，给当时缺医少药的村民们义务看病，没有半点报酬，村民们从他们的身上体会到党的温暖、社会的阳光！

　　工作队员们 “四清”结束返城时，我们村里全村群众眼含热泪，敲锣打鼓，像送亲人一样，依依不舍地把工作队员们送出村外好远、好远……

到了九十年代，当年在我们队工作的老蒋已升职为医学专家，在商品经济社会里，他孩子要结婚，老婆是家庭妇女，没工作，迫于生活的压力，他只好利用周末业余时间，背着就诊箱，从省城只身来到我们村——他当年下乡的地方给群众看病，所不同的是，他给群众看病时，由原来的义务看病，分文不收，现在是收取诊断费、治疗费。不管老蒋的医术多么高明，在人们的眼里，人一旦把自己和私利绑定，就会显得那样渺小。这能怪老蒋吗？不能怪，老蒋还是原来的老蒋，但社会变了，他也在变，变得身不由自，变得让村民们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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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梁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