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民:诗客正以有趣灵魂诉说——为林永望《挂在天上的琴弦》作序

林永望

<p class="ql-block">诗客正以有趣灵魂诉说</p><p class="ql-block">——为林永望《挂在天上的琴弦》作序</p><p class="ql-block">作者:钟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读永望兄的诗集有一种激荡心灵的感悟,有与其同悲,与其共喜,或是放纵,或是缠绵的身临其境,有一种与不羁、洒脱的灵魂对话的感觉。我觉得,从古到今,唯有用汉字的诗歌才能表达最丰富、最生动、最传神、最深邃、最有趣的人的思想,而永望兄就是一个愿意用诗歌表达其丰富内心、有趣灵魂的“诗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与永望兄的交往当然从十多年前一起作为广东省第六批援藏干部,前往西藏林芝参加援藏工作算起。而因为工作与共事的关系,我眼中的永望是个豪爽、洒脱,又有才情的好兄弟,没有高谈阔论却不时金句连篇,他内心有一个侠客的灵魂。“一蓑烟雨问君忧/心未死/志难酬/剑折弦断甲胄旧/槊血满袖”(摘自《梦小楼》)。“闭上眼/耳畔/似有号角声声/猎鹰划过长空/心潮伴随着战鼓阵阵/马鸣和旌旗/被箭矢/射中思乡的月光”(摘自《玉门关叹》)。“青锋剑/风沙漠边/天涯寒月客惆怅/青衣一骑度关山”(摘自《月满西楼》)。“霜露负剑,青衣饮马寒江,匆匆那年。”(摘自《深秋尼洋》)仿佛远看一位青衣侠客,一人一骑,随心所向,仗剑江湖。侠客豪迈多喜酒,永望亦然,在好友聚会上常举杯忆往事叙今朝,兴致到时还会拍案吟唱。“举杯笑惊鸿/长啸皓月畅饮/回望来路/恰似孤鹜漂泊不定”(摘自《长白山天池的梦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寒梅入喉雪愁晚/举杯强欢/辚辚车马长街/醉不尽繁华一黄粱”(摘自《夜泊瓜州》)。“潦倒漂泊江湖吟,我携酒独行!看岁月流金,悄然离去,奈何薄暮冥冥。”(摘自《人生如戏》)“杯杓遥举问桂殿;何日金宵共枕眠?人间有信鹊难渡,犹记春风入梦乡。”(摘自《问天》)永望兄喜酒却并不酗酒,可能诗人的思潮澎湃不已,唯有酒入喉腹升起的血脉翻腾才能驾驭这不羁。酒更能助兴,辛辣之味、回甘香醇能让味蕾刺激奔放的思绪,一发不可收拾。诗人的情绪是多变的,口中的酒也随之丰富起来,或醇甜,或麻辣,或苦涩,或乏味,不知是酒的味道影响了诗人的情绪,还是诗人的情绪影响了味蕾的敏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诗客必须多情。情,是诗人的内在,是诗人的宣泄,是诗人的灵魂。永望兄的情在西藏,在旅途,在亲人孩子身上。用情至深才能用生动的词句表达情感,用优美的诗歌抒发胸臆,寄托精神。诗人闻一多先生曾说:“诗人对诗的贡献是次要问题,重要的是使人精神有所寄托。”清代纳兰性德在《渌水亭杂识》中谈及“诗乃心声,性情中事也”,极为贴切。“有人说,敦煌无处不飞天;而那飘飘彩带呀,是墨脱借来的云雾,妙曼婀娜,光彩夺目;那襟绸,是卓玛拉倒悬的瀑布,典雅庄重,雍容大度;那臂环,是果果塘的晨曦玉露,凤鸣麟出,冰肌雪肤。”(摘自《墨脱》)“漫步尼洋,看层林尽染。轻纱淡雾一水间,别来无恙,携二两清茶,再相见,有泪飞云天,笑了欢颜。”(摘自《深秋尼洋》)“赴你之约/在那高岗之上/在那白云之巅/朝尘光生/照破万里河山/以爱之名/赴你今生今世之约定/赴你之约/在那回眸云烟/在那记忆深渊/停留时间/生命写进信仰/以爱之光/赴你今生今世之约定”(摘自《赴你之约——写给援藏干部的情书》)。诗人永望对西藏林芝念念不忘,常见于梦境,常牵引了思绪,唯有情深入梦来。诗客多情,可能是美景面前有感而发,可能是某境遇击中了内心某处柔软,也可能是恍惚中的某种神谕,所以说诗客的情是性感,也是感性。“岳阳楼畔/小乔墓前/早起的秋霜/在狗尾巴草挂上/挂上风的思念/一滴珠泪/露点/折射着清晨的/第一米/阳光……”(摘自《洞庭观月》)。“你不必哀伤/也不用落寞/我本就是广寒冰魂素魄/只因这/宿世情缘坠入娑婆/最后/沉溺在你的/爱河”(摘自《魔鬼之眼》)。“残阳是红的/血腥/杀戮……/没有风/玄武门里听不到厮杀/而这带血的土地城垣/有刀剑铮鸣摩刻/似乎在告诉世人/历史/就在那里/不曾远离/只是人心离开了”(摘自《喋血玄武》)。“没有海浪的大漠/也不平静/就连文人的诗词歌赋/掉落地上/也会很快被黄沙掩盖/埋葬/最后/却刻进了岁月的灵魂……”(《摘自玉门关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诗客之情除了寄寓山水,除了感叹造物,还有对亲友的深沉的爱。永望兄是一名儿子,亦是一位父亲。永望兄的父亲是学者,是校长,是永望从小崇拜的存在,父亲严厉的审爱并没有妨碍他若干年后成为别人眼中的慈父。他也用诗歌记录着对父亲的深沉,和对儿子成长的陪伴。“父爱是记忆/我是泪眼/你用星光刻录/永恒不朽的生命/而我呀/用褪色的照片/折射时空的剪影/请山峦/照看他停下的脚印/让清风带上/我的芬芳/托流水捎去/我对你最深的思念”(摘自《父爱》)。“桃子成熟了/种桃的父亲/担心着隔壁村的二狗又来偷桃/就连不会爬树的狗/也一起讨厌/他想,我偷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摘自《偷桃的小孩》)。“就盼你,共社稷/脚踏实地自强不息/厚积成器腾空而起/天荆地棘顶天立地/我与你,共一体/表里如一磨砻淬砺/多闻阙疑干干翼翼/人生若寄生死相依”(摘自《看你就像看到我自己——写给儿子的一首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喜书善诗好酒的永望兄在游历多年后,重回西藏林芝,筑起了他心中的宿站,起名“凌云客”。正如客栈名字一般,诗书溢发凌云志,落客守得凡尘心。或许在字里行间,诗客正以有趣的灵魂诉说“笑看琉璃浮华世,抽身虚怀无垢依”的感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扁舟一叶空杳淼,诗酒琴棋素弦调。醉里幽梦敬浮沉,自在天地乐为钓。”在此,借用永望诗作《凌云客歌·醉今宵》作为结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为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3年12月15日于广东省实验中学珠海分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作者简介</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钟民,广东省第六批援藏干部,现任广东省实验中学金湾学校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历任西藏林芝地区第一中学‌任职副校长,广东实验中学附属天河学校‌党总支书记、副校长等。是:中学信息技术高级教师,广东省骨干教师培养对象,广东教育学会科技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会常务理事、广东省教师继续教育学会常务理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