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忠 || 爹逼我嫁给跛脚哥哥，得知真相后我泪崩了（故事）

田野寻梦文学苑

1 “菊香，你怎么这么心狠啊，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和儿子啊，你这样不哼不哈地走了，叫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将儿子拉址成人啊！”呜呜呜——呜呜呜——王拴柱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跪在妻子刘菊香的坟茔前久久不愿离开，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悲痛欲绝，哭得天地动容，哭得下葬的村民心如刀割，连坟茔旁槐树上的乌鸦都“哇哇哇”叫个不停。王栓柱这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够可怜的，与妻子刘菊香结婚十多年来，因妻子患有心脏病不敢生育，一直没有一男半女，夫妻俩想孩子都快想疯了，盼孩子都快盼傻了。眼看快过生育年龄了，刘菊香说啥要为王家留个根苗，并对王拴柱说:“老公，如果不让我怀孕生孩子，我也不想活了，你一人孤老终生吧。”王栓柱扭不过刘菊香，只好同意她怀孕生孩子。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在黄叶飘飘的金秋，刘菊香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刘菊香突发心脏病，没有抢救过来，就这样无声无息与世长辞了。刘菊香的突然去世，给王拴柱巨大的打击，四十出头的他一夜之间添了许多白发，邹纹也变深变多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角时常挂着伤心的泪水，成了一个神情恍惚的小老头，整天魂不守舍颠三倒四。儿子王晓是王拴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和精神动力，不管再苦再难，只要看到王晓，王拴柱浑身就来了劲，脸上就绽开了笑，他视儿子为天上掉下来的星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咽了。 2 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拉开了艰苦辛酸的生活序幕。没有奶吃，拴柱卖掉几百斤粮食，从集市上买来一只洁白的奶羊，奶羊的两个奶子像装满稀饭的塑料袋，来来回回摇晃，这只奶羊就是王晓的奶妈。白天，栓柱要下地干活，家里没人照顾，王晓实在是太小了，不能将其带在田间地头，这可怎么办呢？在临出门前，栓柱用奶瓶将王晓喂了又喂，直喂到王晓打饱嗝才肯作罢，然后用一根布条，一头绑在王晓的小腿上，一头拴在炕根处。拴柱瞅着咿咿呀呀的王晓，这位农家汉子难过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他将王晓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然后心一狠泪一擦，扛上农具牵着奶羊出门了，随即传来王晓撕心裂肺的哇哇哭声。拴柱在田地里不知疲倦地劳作，他不敢停歇不敢怠慢，抢时间赶进度加紧干活，汗水湿了额头，泪水湿了脸颊，他知道儿子还在土炕上哇哇啼哭，还在家里望眼欲穿等爸爸。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拴柱几乎一路小跑赶回家，进门后立即抱起屎尿满身、鼻涕泪水满脸的王晓，王晓含着奶嘴尽情吮吸奶水，拴柱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虽然王晓没人照顾，但能吃饱羊奶的他，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浑身变得胖乎起来，好似一个又白又胖的洋娃娃，憨憨的模样叫人心疼不够。时间如山涧流水默默流淌，转眼王晓咿咿呀呀学说话了，也摇摇晃晃学走路了。每天下地干活，栓柱背娄里背着小小的王晓，手里牵着洁白的奶羊，行进在山间小路上。在田间地头，王晓睡在背娄里咿咿呀呀地“说话”，奶羊在山坡上乖爽地啃食青草，拴柱在农田里不知疲倦地忙乎，这时候拴柱脸上会出现久违的笑容。 3 不管生活多么困难，不管日子多么难推，时光老人的脚步无声无息向前迈进。王晓四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可爱惹人。王晓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拴柱屁股后面寸步不离，拴柱走到哪王晓跟到哪。一天下午，拴柱带着王晓牵着奶羊在田地里干活，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山顶上黑压压的乌云飘过来，乌云深处闪电忽闪忽闪的，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拴柱背起王晓赶上奶羊逃命似的往家里跑，跑着跑着脚下一滑被重重摔了一跤，王晓像皮球一样从山坡上骨碌碌滚下去。这一跤摔得可是不得了，王晓的右腿摔断了，王晓疼得额头的汗珠往下滚，“哇哇哇”的哭声一声接一声。在瓢泼大雨中，拴柱抱着王晓疯了似的往乡卫生院跑。王晓的伤势太重了，卫生院简单处理了一下，让其赶快去县医院治疗。由于送去医院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王晓的右腿落下终身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王晓一瘸一拐的样子，拴柱的眼在流泪心在滴血，一个人喃喃自语:我的儿子太可怜了，刚生下来就没了娘，现在又变成了瘸子，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每当夜深人静时，栓柱静静注视着王晓憨睡的模样，他的心又装不到肚子里了:这穷山沟里男多女少，娶媳妇本来就不容易，加之自家那么穷，王晓又是个瘸子，将来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啊！经过再三思考，拴柱想了个万全之策，作出了个大胆决定:收养一个女孩，待女孩长大后，与王晓结婚，这不算近亲结婚，这叫自家的地自己种。那年初春，拴柱去十里外的镇上赶集，在返回途中经过一片林子时，隐约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婴儿的啼哭声，他寻着哭声找了过去。谁家的父母这么狠心啊，将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婴丟弃在林子边，小脸蛋和小手冻得紫红紫红的，孩子哭得有气无力。解开包裹孩子的小被子，里面夹着一封信:路过的好心人，这个孩子是健康的，由于特殊原因，我们不能要，希望好心人收养，后面是孩子的出生日期。“这女婴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送给我的儿媳妇啊！”拴柱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满心欢喜地将女婴抱回家，给其取名为王玲。 4 拴柱艰辛地拉址着两个孩子，既要当爹又要当娘，既要做饭又要缝衣，既要干田里的活又要干家里的活，屎一把尿一把，风里来雨里去，整天忙得像陀螺一样转。然而，有儿有女的拴柱胸中像揣着一团火，兴奋得停不下脚来，心里似吃了蜜一样甜，布满邹纹的脸庞上始终挂着甜蜜的微笑。下地干活的时候，拴柱左手托着儿子王晓，右手牵着奶羊，背上背着女儿王玲，慢悠悠行进在山间小道上，看着让人心酸令人心痛，但儿女双全的拴柱不觉得生活有多艰难。拴柱对女儿王玲的疼爱胜过了对儿子王晓的疼爱，因为王玲是捡来的孩子没爹没娘，比儿子王晓还要可怜，因此他视王玲为亲生女儿，有好吃的好穿的全部给了王玲，不让王玲受丁点委屈。虽然家里特别贫穷，生活非常困难，因为有拴柱博大深沉的父爱，有哥哥王晓的关心照顾，王玲的童年时代洒满了阳光开满了鲜花，她丝毫不感到委屈和可怜。那年秋天，王玲背着破破烂烂的花书包，高高兴兴地踏进了学校的大门。王晓把妹妹当作心肝宝贝，在学校里哪个同学欺负王玲，王晓拼了命地保护，王玲最喜欢自己的跛腿哥哥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懂事勤快的王晓和王玲力所能及地帮助爸爸干活。每天放学后，当别的孩子还在路上玩耍时，王晓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去田地里帮助爸爸干农活。小小的王玲也不贪玩，放学后赶快回到家来，生火做饭，喂猪喂鸡，打扫屋子，待拴柱和王晓下地回来，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吃着现成的饭菜，拴柱感动得热泪盈眶，把女儿王玲夸成一朵花。 5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年过去了，在艰辛和苦难中，王晓和王玲慢慢长大了，到结婚成家和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拴拄已成为头发斑白驼背弓腰的老头了。王玲出落成亭亭玉立、漂亮美丽的大姑娘，王晓长成俊朗帅气、两膀有力的大男人，但王晓的腿还是一瘸一拐的，最让拴柱牵挂的是瘸腿儿子王晓的婚姻大事。盛夏的一天晚上，一家人没有开灯，在屋檐下借助皎洁的月光吃饭，吃完饭后拴柱卷了一根又长又粗的老旱烟抽起来，心里显得很不安，说话吞吞吐吐，几次欲言又止。细心的王晓察觉后，说:“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要藏着掖着，在儿女面前还有啥不能说的。”拴拄还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好象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似的。“爸，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快急死人了，憋在肚子里会憋出病的。”王玲焦急地劝拴柱。“晓晓、玲玲，你们俩年龄都不小了，该到结婚成家的时候了，可是晓晓是个瘸子，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瘸子啊，在爸的有生之年，晓晓娶不上媳妇，爸会死不瞑目的。”拴柱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是啊，在咱们这穷山沟里，即使是健康的小伙娶媳妇都不容易，何况哥哥是个瘸子。”王玲也唉声叹气说道。“玲玲，我的好女儿，要不你就委屈嫁给你哥哥吧，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哥打一辈子光棍啊！”拴柱尴尬的满脸通红。“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天底下哪有亲哥哥和亲妹妹结婚的呢？再说这是近亲结婚，法律上不允许。”王晓和王玲几乎异口同声说。“爸没有糊涂，爸心里清楚着哩，王晓是爸捡来的孩子，你们不是亲兄妹，这不算近亲结婚。”为了让王玲打消顾虑，拴柱违心地撒了谎，说王晓是捡来的孩子。听罢拴柱的话，王晓和王玲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就成了捡回来的孩子呢？怪不得爸爸一直偏着妹妹。”王晓委屈得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如果不是爸爸将我捡来，说不定我已冻死或者让野狗吃掉了，哪还有我的今天呢。”王晓又想回来了。他擦干眼泪说:“爸，感谢您收养了我，您就是我的亲爸，以后我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任凭拴柱怎样劝说，王玲就是不肯嫁给王晓，王玲对拴柱说:“爸，我爱爸爸，爱哥哥，爱这个家，但我一直将王晓当亲哥哥一样爱他敬他，现在让我嫁给哥哥，我确实办不到，别人知道会羞死人的。”在万般无耐之下，拴柱将王晓和王玲锁在一个屋子里，还叫了几个男人看管起来，拴柱不相信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生米煮不成熟饭，到那时王玲就不得不嫁给王晓。其实，王玲早已有心上人了，是同村的刘杰，刘杰长得俊朗帅气，个头高挺，举止端庄，刘杰和王玲偷偷谈了两年恋爱，这些情况拴柱一概不知道。在明亮的灯光下，王晓和王玲坐在炕檐上谁都没说话，尴尬的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最后王晓说:“妹妹，爸爸硬要这么做，我从来没这么想，你还是我的妹妹，我还是你的哥哥，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放你逃走吧。”“哥，真的吗？我就知道哥哥最理解妹妹了，也最心疼妹妹了，谢谢你，哥哥，你和爸要保重。”在王晓的帮助下，王玲偷偷从后窗逃走了。在黑暗的夜色中，王玲和刘杰跑啊跑啊，当天刚蒙蒙亮时跑出了大山，两人坐上班车来到城里。 6 王玲离家出走了，可把拴柱急坏了，一夜之间拴柱的头发更白了，眼窝更深了，腰弓得更厉害了，像患了大病一样憔悴。“玲玲，爸爸对不住你，爸爸不应该强迫你和晓晓结婚，你在哪里啊，你吃得可饱，穿得可暖，安全不安全啊，你快回来吧！”拴拄整天似着了魔一样，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拐卖、绑架、传销、强奸、敲诈、杀害、饥饿……。这些词在王拴柱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出现，折磨得他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心始终在空中旋着，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那天晚上，拴柱刚刚入睡，就梦见女儿玲玲血迹斑斑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可怜的玲玲有气无力地向他求救。“玲玲肯定出事了，我要去找玲玲。”拴柱下定决心要找到玲玲。于是，拴柱和王晓扛着铺盖和行李，走上了漫漫的寻亲之旅。父子俩来到城里，先在郊区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平房，拴柱以捡垃圾为生，王晓在一家小餐馆打工，虽然收入比较微薄，但在城里能够站住脚根。一天天、一月月过去了，拴柱几乎跑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但就是不见女儿玲玲的踪影，担心、忧愁、思念、伤感，始终笼罩在拴柱的心头。王晓虽然腿有点瘸，但耿直憨厚、勤快能干、吃苦耐劳，尤其是他的一手炒菜做饭的手艺，大大配上了用场，深得餐馆老板识赏。餐馆老板是个离异的女人，名叫李娟，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一个离异的妇道人家，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打点饭馆，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过得确实挺不容易。王晓的勤快能干和朴实厚道，李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将餐馆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王晓来料理，王晓和李娟成了无话不说无所不谈的异性知己。那天晚上，当客人全部散去后，李娟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晓，眼光中充满了妩媚的爱意，羞答答地说:“王晓，这么大的年龄了，结婚了没有啊？”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将王晓问蒙了，待王晓缓过神来，羞红着脸说:“哪个姑娘能看上我这个瘸子啊，目前还是光棍一条。”“如果你不嫌弃二婚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愿意嫁给你，与你共同担负起生活的重担。”王晓激动得抓住李娟的手久久不愿分开。 7 半年过去了，王玲还是没有下落，这丫头究竟在哪儿呢？还在不在人世啊？拴柱的心里七上八下，从来没有安宁过。一天上午，王晓正在后厨炒菜，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女的背影有点像妹妹玲玲，王晓顿时心中一阵惊喜，就赶快跑了出来。“玲玲，是你啊！我是哥哥王晓。”王玲看见是王晓，头也没抬撒腿就跑，被王晓一把拽了回来。王玲着急地说:“哥，你给爸说说好话，让他老人家放过我吧！”王晓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玲玲，你听我说，为了找你，我和爸搬到城里来了，爸在捡垃圾，我在这里打工，爸想你快想疯了，求求你见见爸爸吧。”好久未见面的兄妹俩坐下聊起来。从谈话中得知，王玲在一家印刷厂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干得挺好，和他的男朋友刘杰在一起。王晓说:“玲玲，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不需要你嫁给我了，爸爸也知道他错了，经常说对不起你，只要你平安无事他老人家就放心了，我们去见爸爸吧！”当推开那间破破烂烂的平房时，王玲几乎认不出眼前的父亲了，花白的头发、满脸的邹纹、深陷的双眸、佝偻的腰身、脏兮兮的衣服，父亲在这半年老多了。“爸，我苦命的爸爸。”王玲一头扑进拴柱的怀中，眼泪似决堤的河水哗哗流下来。拴柱心疼地抚摸着王玲的头发和脸蛋，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哽咽着说:“玲玲，我的女儿，只要你平安无事，爸爸就放心了。”说罢，拴柱一阵巨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爸，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呀。”王晓和王玲立即将拴柱送进医院，经检查拴柱是胃癌晚期，已没有必要做手术了。一家人又回到乡下家里，王晓和王玲寸步不离地陪伴在父亲身边，悉心照顾着父亲，陪伴父亲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路。李娟和刘杰闻讯也赶来了，与王晓和王玲一起全力照顾拴柱。弥留之际，拴柱左手拉着王晓和李娟的手，右手拉着王玲和刘杰的手，艰难地说:“老伴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睁开眼看看，我们的孩子活成人了。”最后，拴柱费尽全力说:“玲玲，其实你是爸爸捡来的孩子，你哥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担心你受委屈，才撒谎说你哥是捡来的。”说罢，拴柱开心地笑了，笑出了两滴幸福的泪珠，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安心地上路了。 半年过去了，王玲还是没有下落，这丫头究竟在哪儿呢？还在不在人世啊？拴柱的心里七上八下，从来没有安宁过。一天上午，王晓正在后厨炒菜，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女的背影有点像妹妹玲玲，王晓顿时心中一阵惊喜，就赶快跑了出来。“玲玲，是你啊！我是哥哥王晓。”王玲看见是王晓，头也没抬撒腿就跑，被王晓一把拽了回来。王玲着急地说:“哥，你给爸说说好话，让他老人家放过我吧！”王晓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玲玲，你听我说，为了找你，我和爸搬到城里来了，爸在捡垃圾，我在这里打工，爸想你快想疯了，求求你见见爸爸吧。”好久未见面的兄妹俩坐下聊起来。从谈话中得知，王玲在一家印刷厂找了一份工作，现在干得挺好，和他的男朋友刘杰在一起。王晓说:“玲玲，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不需要你嫁给我了，爸爸也知道他错了，经常说对不起你，只要你平安无事他老人家就放心了，我们去见爸爸吧！”当推开那间破破烂烂的平房时，王玲几乎认不出眼前的父亲了，花白的头发、满脸的邹纹、深陷的双眸、佝偻的腰身、脏兮兮的衣服，父亲在这半年老多了。“爸，我苦命的爸爸。”王玲一头扑进拴柱的怀中，眼泪似决堤的河水哗哗流下来。拴柱心疼地抚摸着王玲的头发和脸蛋，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哽咽着说:“玲玲，我的女儿，只要你平安无事，爸爸就放心了。”说罢，拴柱一阵巨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爸，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呀。”王晓和王玲立即将拴柱送进医院，经检查拴柱是胃癌晚期，已没有必要做手术了。一家人又回到乡下家里，王晓和王玲寸步不离地陪伴在父亲身边，悉心照顾着父亲，陪伴父亲走过生命中的最后一段路。李娟和刘杰闻讯也赶来了，与王晓和王玲一起全力照顾拴柱。弥留之际，拴柱左手拉着王晓和李娟的手，右手拉着王玲和刘杰的手，艰难地说:“老伴啊，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睁开眼看看，我们的孩子活成人了。”最后，拴柱费尽全力说:“玲玲，其实你是爸爸捡来的孩子，你哥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爸爸担心你受委屈，才撒谎说你哥是捡来的。”说罢，拴柱开心地笑了，笑出了两滴幸福的泪珠，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安心地上路了。 ——完——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配图来自网络，侵删。 走近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