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鄱阳鹤舞鸣声悠》</p><p class="ql-block"> 去年春节期间,我在武汉过年,遇上一场冻雨,冻雨波击范围之广,连相邻的几个省都无法幸免。原计划去江西鄱阳湖拍鹤,却因道路积雪,迟至正月初二才准备出门。为了不白走一趟,出发前,我与江西南昌一位摄友联系过一次,询问鸟况如何,他告诉我,此时的鄱阳湖,大部分鹤类已开始迁徙,并劝我还是等鸟况好时再来较为妥当。我虽然善听人劝,但从此心头也多了一份牵挂。直到一年之后的冬季里,我才决定去了却这桩心愿。好在今年是暖冬,南方、北方皆无雪,于是,我便驱车1400多公里,将车直接开到了南昌县鲤鱼洲天子生态农庄。 </p><p class="ql-block"> 天子生态农庄离观鹤点不远,大约只需要10余分钟行程。通往观鹤点的道路,其中有一段堤坝路,在夕阳下,沿着这条长堤前行,居高临下,就可以望见散落于堤坝两侧藕田中、滩涂中或水道中的那些涉禽与水禽了。只是距离都有些远,冬季白日又短,还没有看个够,天就渐渐暗了下去。这也是的,当日黄昏之际观鸟,只是一场未曾列入计划之内的提前界入,属于额外部分,所以收获多少都无所谓,也只当是为明日正式开拍先养养眼罢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连观日出也捎带上,第二天天麻麻亮时,我已经步入到白鹤小镇2号棚中了。此时此刻,藕田中鹤唳雾漫,依稀之中,时有水鸟飞起飞落。渐渐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天地红彤彤一片,暖气徐来,涉禽、水禽也仿佛更加活跃。天边远际,时有成群的鸟儿从晨曦中划过,就近处,那些原本有些模糊的鸟儿也变得清晰起来,毛羽可数。这个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在一池之中,最多的物种是白鹤和天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绿翅鸭、灰雁、鸿雁、白骨顶、普通鸬鹚混杂其间。说实话,我从无鄱阳湖拍鸟的经历,只是听闻这里是候鸟的天堂,每当秋暮冬初,有许多鸟儿会从遥远的北方飞来越冬,仅鹤类就有近十种。不过,我所处的这个场所,除白鹤年年来之外,别的鹤类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也许正因为如此,当地人却给足了白鹤面子,并顺便将五星垦殖场这一片地界自封为白鹤小镇。</p><p class="ql-block"> 当然,但凡是拍鸟人,都希望一次出行能多拍鸟种,我也从不例外。然而,鄱阳湖毕竟是个诺大的淡水湖,环湖一周需上千公里行程,鸟儿又是流动性动物,活动空间大,饮食习惯也不一样,相对固定在某一个地方长年生活也并非是主流。白鹤虽然年年都来鄱阳湖生活一段时间,但也喜欢多处觅食、择地而居。据南昌一位朋友事先介绍,目前在江西境内,仅白鹤云集的地方即有余干县的插旗洲,还有永修县的吴城镇。其实,面对这几处观鸟点怎么进行取舍,我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那就是先确定一个地点,保证去了就能拍到、拍实。既能一次性拍到呆版、飞版,也要力求有情节互动。其次要有所取舍,尽量突出主题,保持画面干净、简洁,不必贪多求全。</p><p class="ql-block"> 应该说,在白鹤小镇,藕田中众多白鹤是足够所有拍鸟爱好者进行选择的。只不过,先拍什么内容,怎么取景,并不一定需要细思量。也就是说,鸟是灵性动物,鹤类更是自带仙气,但这并不等于说,它什么时候都会摆出最雅姿势,让你拍个够。它也会打盹,也会面无表情,也会拉屎屙尿,这就需要耐心等待,在等待中待它展翅高飞,在等待中待它仰颈高歌,在等待中待它觅食育子。当然,在不被刻意打扰的情况下,眼前所有的白鹤都神态自若,面对它们,我最佩服那些亚成鸟。谁说不是呢,它们生下来不过数月,在羽毛渐丰时,就必须随父母长途跋涉,千里迁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日月更替,夏去秋来,若不及时赶路,到时候地冻天寒,北国却几无取食之处了。然而,长途飞行是个技术活、体力活,虽然一路上有父母伴飞和引领,却依然需要自己要有体力,能跟的上。</p><p class="ql-block"> 飞到鄱阳湖这片地界,已是涸水季节,原来的大片湖区范围逐渐缩小,裸土随处可见。随着水退草生,许多涉禽、水禽喜爱的草叶已于秋暮前长成,这无意间为来此越冬的部分鸟儿储备了大量食物。也正因为如此,鄱阳湖秋冬之际,始终飞鸟遮天。相对而言,对于鄱阳湖中的成年白鹤,我最希望看到它们引颈高歌,这一生理现象,一直被认为是鹤鸟正在示爱。不停地鸣唱,不停地围绕着自己的伴侣或心仪对象翩翩起舞。若是能将这些场面记录下来,什么时候欣赏都会赏心悦目。</p><p class="ql-block"> 在同一片场地里,天鹅也是独一份的存在,它们洁白如玉,游恣悠闲。不过,人们仿佛并不特别关注它们。好像它们随处可见,遍地皆能遇到似的。混杂在这些大号涉禽、水禽之中,绿翅鸭过的相当舒适,它们仿佛与世无争,或睡或游,似乎并不急于觅食。就是鸿雁、灰雁之些雁类,也会觉得有白鹤、天鹅相伴生活,危险系数也由此下降了许多,所以它们也十分自信,来去随意。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有几只反嘴鹬,始终在藕塘中酣睡,无论塘内发生什么事情,它们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只管自己睡自己的。</p><p class="ql-block"> 离开那片藕塘时,天地已暖洋洋的,我一个人从摄影棚撤出来并往停车场走去,途中自然不会放过仼何随拍机会。无论是水沟中那只东张西望的鹤鹬,还是另一只正将长喙深埋于水中的扇尾沙锥,我都将它们一一摄入到我的镜头中。还有那只褐柳莺,动作敏捷,突然从路边的枯枝中露出头来,虽然只有十余秒钟停留时间,但我也不愿意放过它。北红尾鸲和红胁蓝尾鸲尽管都是熟面孔,见到它们,我依然对其欣赏了好一阵子。时隔一天之后,待再次沿着长堤之路前行时,我才发现,在堤坝的另一侧下方,仍有不少雁类、鸭类、白鹤在草地上散步或吃草。在一些浅水区里,正有不少鸟儿或假寐,或在原地整理羽毛。这一切,均与鹤声四起的那些藕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p class="ql-block"> 2025年1月25日写于武汉</p> <p class="ql-block">白鹤(含上图及以下19图)</p> <p class="ql-block">天鹅(含以下5图)</p> <p class="ql-block">灰雁</p> <p class="ql-block">鸿雁</p> <p class="ql-block">白额雁</p> <p class="ql-block">绿翅鸭(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鹤鹬</p> <p class="ql-block">扇尾沙锥(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褐柳莺</p> <p class="ql-block">北红尾鸲</p> <p class="ql-block">红胁蓝尾鸲</p> <p class="ql-block">斑嘴鸭</p> <p class="ql-block">凤头麦鸡</p> <p class="ql-block">白腰草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