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踏雪游石关</b></p><p class="ql-block"> <b>霁虹</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会理市委、市政府准备将会理古城周边的名胜古迹加以打造,闻之特别兴奋,特将过去写的一篇《会理十景》加以整理,增加了三个古名胜的介绍,在美篇发出后,远在上海的曹永泉先生给我留言说,石关门也不错。想起二十多年前曹先生我们一起游石关门,写成的一篇小散文《踏雪游石关》,在美篇发一下,期望能引起更多人的重视,今后条件成熟时,将其打造成景区。——题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十几年前的一次展览中,看过一幅摄影作品,画面上是古时会理城周边名胜之一的“石关门”,看其雄奇险峻,不禁心向往之。</p><p class="ql-block"> 印象十分深刻的“石关门”我始终没有走近,甚至它在哪个方向哪个位置均不得而知。于是,心中始终存一份牵挂、一份想像。一处壮丽的美景,就那么在心中、梦中被一次次推向遥远一次次拉到眼前。</p><p class="ql-block"> 政协会期间,听曹永泉先生提及石关门,他向我们讲述了对石关门的印象,同时认为西河向西,景点尤多,是很有开发价值的。在曹先生的激励下,不禁心情躁动,多年前在心中投下的影像,又一幕幕地显现。说得火热,大家决定前往一观,同时考查一下这条线的旅游资源。</p><p class="ql-block"> 政协会刚一结束,我们便以文联和政协文史委的名义邀约几位书画、摄影作者,在政协副主席周瑞的带领下,向西河出发。天公也来肋兴,竟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我们一路兴致勃勃,坐摄影协会主席肖桑开的面包车,在不断打滑的红泥路上艰难并愉快地行进。一路过飞来寺、西岭泉琴、梅家洞。抬头看见了一片莽莽山原,而车也终于无路可走。我们迈开两脚,开始慢慢地用双脚丈量山路。出了几通大汗,双脚也开始逐渐发软。终于,眼前有高山雄立突起,直入云天。仰头而望,自己仿佛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小之不能再小,倚天之山仿佛要倾倒下来,把你彻底地埋没。是因为他的高,是因为他的远,是因为他的深沉吧,我只能在仰望中用沉默来与他对视。这像武士一般的关口雄立了好多年,沉默了好多年,以为他总是无声的,但我此时感觉到了他在无声里吼着一首最雄浑的歌。</p><p class="ql-block"> 关前有一条峡谷,谷岸陡峭的崖壁上,有一条小路,踏在上面,我细细地寻找,竟然找到了马蹄的印痕。这一条路,竟然是人工凿成,我在上面一一地抚摸,竟然抚摸到了刀斧劈凿的伤痕;用指甲刮开苍绿的青苔,那石壁上殷殷的一点红,我想大概是凿工指头上滴落的鲜血,至今还弥漫着那一份艰辛,那一份愁苦。</p><p class="ql-block"> 到得关下,见一座万丈高崖,被从中劈开了一条裂缝,这就是“石关门”了。我想知道开凿于何年,但同行的人谁也不知道,只是对于这一条裂缝是人工劈开的谁也不怀疑。这时,雪下得更大了,眼前的山崖原野,白茫茫一片,偶然一阵风来,刮起雪花飞舞,天地便灰蒙蒙一片。“云横秦岭,雪拥蓝关”,不禁使人发思古之心,感人生之叹。</p><p class="ql-block"> 站在关头,在雪落之外,我隐隐地听到马蹄的声音,那是战士奔马而去的声音啊,等待他的是一场血淋淋的撕杀,他可能拥抱了胜利,更多的是,他可能拥抱了死亡;我隐隐地听到了马蹄的声音,那是远行人疲惫的马蹄声啊,多少离愁别绪,多少人生哀叹,随蹄声升腾,纠结成关顶上的云;我隐隐地听到了马蹄的声音,那是土匪们行劫归去后的声音啊,曾经的这一方多难的土地,没有产生富足,却产生了凶残的以及善良的,一心为匪以及被逼为匪的土匪啊!马蹄声之外,我什么也听不见了,这一道关口以及我们这一群人,现在所拥有的,便只有沉默。</p><p class="ql-block"> 因为一零八国道、成昆铁路等大大小小的交通线早已取代了这条古道,眼前的石关门便站在了古老中,站在了寂寞中,只有记忆的云偶尔来抚摸一下他的苍老的脸庞。</p><p class="ql-block"> 踏雪游石关,灵魂自时间里倒回去,走了很久很久,返回时,怀古感今之情装满心胸,禁不住大吼一声,震得关前那棵老迎客松簌簌而抖,雪落时升起一柱银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