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生

<p class="ql-block">那年月的“年”</p><p class="ql-block">文/杨乐生</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年”是奶奶、外婆、妈妈、孃孃们亲手包装的:</p><p class="ql-block"> 腊月二十初,她们便紧锣密鼓开始置办年货。从腌制腊肉香肠、购香料、推汤圆儿粉子,到三十夜的杀鸡宰鱼切肉,直忙到“九大碗”端上桌,才算告一段落。</p><p class="ql-block"> 守岁毕,初一的包汤圆,初二的炒臊子,初二三后的热剩汤剩菜…… </p><p class="ql-block"> 儿女们要回家,本就不算脏的铺盖床单,也得刷洗刷洗。那年月,洗衣机是传说,她们得手忙脚乱。腊月间太阳是稀客,她们必须早打主意。</p><p class="ql-block"> 真是忙过了初一, 还有十五。</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手写春联,大都被电脑制作替代,只有“乐山诗书画研究院”等协会,还在大街上为人们免费挥毫。</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从二十五六起,鞭炮声便此起彼伏,“噼噼啪啪”预告过年,直响到正月十五十六,还欲罢不能。如今,鞭炮退居二线,多了安全,少了安逸。</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老辈们新展展的压岁钱,如今被塞进了红包,看不到小辈们面对面的欢呼雀跃,少了些许快感。如今本尊从要压岁钱的低位,上升到了发压岁钱的高位,唉,只出不进,岁月不饶人。</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走亲串户、登师友门,可以是一块腊肉几根香肠,甚至是一把挂面几颗鸡蛋,谁都晓得这是诚心拜年。如今,以上礼品难以登门入户,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大礼包,名烟名酒,厚实的红包。尽管如此,智者仍能看出某些登门者纯属表演。</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大鱼大肉是“年”的标配,如今已是家常便饭,天天如此。</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新衣新鞋是“年”的道具,如今,纵然穿金戴银,也可能被笑讽为土包子。曾记否,母亲在学道街拐弯处裁缝铺取回了新衣,让我试一试。正得意忘形时,被母亲喝令,“脱下来,过年穿!”儿子心不甘情不愿将其放进衣柜,直熬到三十天,才得以上身。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吃饭玩耍必须注意,弄脏了小心笋子炒肉!”本尊清楚地记得,这件新衣是用毛篮色卡奇布缝就,样式是那年月流行的四个篼改良中山服。大人小孩,老年壮年,概莫能外。</p><p class="ql-block"> 十五六后,休息了十多天的寒假作业本重新粉墨登场。本来作业就布置的太多,加上过年耽搁,“暂时喘息”又重入“题海折腾”。</p><p class="ql-block"> 如今,飞机动车高速缩短了工作地与老家距离,朋友兄弟姐妹间拜年短信红包,拉近了彼此关系,麻将馆牌桌子分享家庭的欢快……</p><p class="ql-block"> 如今,集企盼、大喜、团聚、热闹、忙碌、疲惫、拥挤、浪费、攀比为一体的年,虽已少了许多味道许多元素,但大家仍不能免俗。窃以为,最有年味的莫过于熙熙攘攘的人流,红红火火的灯笼!</p><p class="ql-block"> 年,有欢天喜地,也有愁眉不展。</p><p class="ql-block"> (1200字)</p><p class="ql-block">乙巳年腊月二十四小年(南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