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沟、童沟见证遥远故事·岐黄圣地观奇·7

子悦君

张怀州 　　黄帝到底是神还是人，黄帝故事是神话还是历史，这个问题一直争论不休。 比如“黄帝至具茨见大隗”，就是记载在道家经典《庄子》里的故事。庄子作为一个哲学家，其作品是“文学的哲学，哲学的文学”，他讲的故事，本身就奇诡怪诞。“黄帝访大隗”故事很有名，大隗却神龙不见首尾，神秘莫可测度，这个故事同样给人造成了一个亦神亦人、亦真亦幻的感觉，所以很多人把黄帝见大隗当成一个神话故事。 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见证者，亦或见证人，是否能够证明黄帝访大隗真实性呢？ 　　黄帝访大隗的见证有三者：一曰具茨山，二曰大隗，三曰牧马童子。具茨山是中州名山，逶迤起伏，西起登封，横、禹州、新密、新郑间，东与长葛市毗邻，绵延40余公里，纵深15公里，总面积350多平方公里。自西向东著名的山峰就有荟萃山、火煤山、大鸿山、石楼山、大隗山、风后顶等。第二个见证者是大隗，大隗人已远去，留下以人名命名的地名——大隗山、大隗村、大隗镇。但是在黄帝见大隗的故事中，黄帝有没有见到大隗，没有写到，只写到黄帝见牧马童子，黄帝稽首而拜牧马童子，“称天师而退”。大隗始终没有出场。 地点是物，物是死的，那么能够见证黄帝见大隗之事的就是牧马童子了。 　　我们先回忆一个这个故事。 黄帝平定天下、治国理政需要一邦英才来辅佐，他感到势单力薄，听说具茨山上有得道高人，名叫大隗，他知识渊博，智慧超群，道行高深，就带着“六大班子”领导前来拜访。方明驾着马车，昌寓陪乘，张若、謵朋在马前导引，昆阍、滑稽在车后跟随。车子在具茨山下迷路了，山高路远，深林幽幽，也无法问路，一队人马十分纳闷。 正在黄帝等人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来了一位偏僻牧马少年，黄帝赶紧叫住少年，询问他，“你知道具茨山吗？”少年答“知道。”黄帝问，“你知道大隗在哪里吗？”他又“知道”。黄帝发现，这个童子不但知道具茨山，还知道大隗之名，真是非同一般。就拉住他问，我要找大隗先生问问治国的道理，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少年说：“治理天下，也就像牧马一样罢了，又何须多事呢！我幼小时独自在宇宙范围内游玩，碰巧生了头眼眩晕的病，有位长者教导我说：‘你还是乘坐太阳车去襄城的旷野里游玩。’如今我的病已经有了好转，我又将到宇宙之外去游玩。至于治理天下恐怕也就像牧马一样罢了，我又何须去多事啊！”黄帝说：“治理天下，固然不是你操心的事。虽然如此，我还是要向你请教怎样治理天下。”少年听了拒绝回答。 黄帝又诚恳地问。少年说：“治理天下，跟牧马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把危害马群的马驱逐出去就行了，任其自然罢了！”黄帝听了叩头至地行了大礼，口称“天师”而退去。 　　在大隗镇窑沟村，史有曾有七圣庙，相传是七圣迷途处，庙已不存，仅留地名。“七圣祠”是见证七圣迷路的，那么黄帝是在这里遇到牧马童子，从而在牧马童子的引导之下进入山高林密的具茨山的吗？我们可以猜想。 　　黄帝虽然没有见到大隗，见到的是牧马童子。牧马童子已经把治国的道理传授给了黄帝，黄帝达到了拜访的目的，就称天师而退了。 道家圣人的庄子讲这个故事无非是想表明道家追求无为，不要过分地刻意而为，但无为不是什么都为做，清除害群之马还是治理必须的。 　　这个故事产生了几个结果：一是在具茨山诞生了一个成语“害群之马”。二是黄帝得到了治理智慧。三是具茨山产生了法家思想的萌芽。 黄帝访道既然访到了真道，于是大隗见没有见到，便不重要了。 大隗先生是大隗山的神人，是大隗氏族的首领，大隗在后世成为大隗生活过的这片土地的地名——大隗山、大隗村、大隗镇。 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记载:“大隗山在县（密县）东南五十里，本具茨山，黄帝见大隗于具茨之山，亦谓之大隗山。”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他写的《水经注》里确切的说:“大隗即具茨山也。” 　　为了确证黄帝见大隗的真实性，揭开大隗的神秘面纱，我们来到苟堂镇范堂沟村大隗山下。范堂沟村的老支书武喜圈（1936年生，88岁）、老党员张子明（1954年生，77岁）带着我们上了大隗山，车辆艰难地从岭脊上爬上高坡，我们停好车，从车上下来，观望群山环抱的美丽风景，武喜圈老人说，指着我们身后这道沟说，这边是叫牧沟，那边叫童沟。 牧沟！？童沟！？一群人一下激动起来，一种古今贯穿的感觉像是一道闪电被被瞬间打通。 　　牧沟、童沟不就是牧马童子牧马的地方吗？ 这个牧童不就是“黄帝至具茨见大隗”的牧童吗？ 庄子记载的这个牧童终于找到了，他就在大隗山下。 我们正在激动，武喜圈、张子明两个老同志很纳闷，问“这个牧童书上有吗？” “有啊！”我把黄帝见大隗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两个人惊呆了，也马上骄傲起来，原来牧马童子的故事，在书上记了两千多年。 庄子难道是来到过具茨山吗，为什么把故事记载得如此真实，这个牧沟童沟难道是根据庄子的故事编剧得来的吗？谁能回答。 　　一个是民间相传的地名，一个是代代相传的经典，就这样不期而遇了，见证了黄帝其人，见证了大隗其事，证实了黄帝见大隗的真实性。还原了真实的黄帝、真实的大隗。 “黄帝见大隗”不是神话，而是发生在大隗山下的真实故事。 武喜圈老人告诉我们，大隗是黄帝的一位将军，黄帝见过牧马童子以后，到后面的山洞里拜见到了大隗将军，与大隗多日长谈，为不隗的智慧所折服。大隗真人洞后的大堂、二堂就是他们谈话的地方。后来大隗将军就出山，与风后、力牧、大鸿一样，跟随黄帝打天下去了。 　　神秘的大隗到底是什么人？有很多人都进行了讨论，有关研究认为：大隗乃古老鬼族之灵巫，佩戴田字面具或头盔，此物象征“灵魂、通灵、转化与轮回”，赋予其通灵之力。《史记》载，黄帝“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死生之说，存亡之难”，即顺应天地规律，洞察阴阳变化，明了生死存亡之理。这样高妙深邃的学问是从大隗先生那里学来的。 　　有的研究资料称：被拜为“天师”的神秘的大隗先生被黄帝请出山之后，担任了右相之职，掌管内政，为黄帝统一华夏的伟业建立了不朽功勋。 黄帝见大隗之事，后世津津乐道，巍巍大隗山的自然景观“大隗晴岚”成为古密八景之一，与仙人大隗、黄帝访道的人文景观交融一体，成为具茨山永远的美丽，在文人笔下诗歌咏赞代代不绝，我们且读来。 游大隗山唐·姜分司晴岚蕊珠宫，春峰随莲朵。鹤驾不归来，洞门为谁锁？ 大隗层峦元·徐明善 碧嶂蒙蒙翠欲流，雨收石溜泻林丘。日光冷射层峦秀，云气晴熏古洞幽。访道轩辕遗迹旧，至人大隗有神留。恍如远眺匡庐景，拟欲巢松最上头。 游大隗山明·赵三聘大隗仙人何处游，轩辕问道有丹丘。千寻碧嶂冲霄起，万垒晴光映目浮。鹤去巢悬天际月，龙归云渡海天秋。鼎湖己远山仍丽，呵护神应在上头。 大隗层峦 明·连宪武轩黄遗迹杳难攀，访道曾闻大隗山。千载风来犹集此，层峦阿阁白云间。 大隗层峦 明·李嘘云山岚欲湿彩云蒸，缥缈峰峦知几层。闻道轩黄曾受箓，寻踪著屐想攀登。 具茨山 明·阮汉闻上古有真人，身晦道弥尊。肇来轩后驾，虚心求至言。 …… 风后顶 明·阮汉闻奥矣溱騩坞，骚然木石坛。天师知害马，民牧几祥鸾。 …… 这些闪光的诗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探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遥远的故事——黄帝访道大隗。人文初祖的谦逊胸怀，古代哲人的深邃智慧，小小牧童的机智俊美都弥散在大隗山的青风翠岚之间、潺潺小溪之畔，让人回味无穷，穿越千年。 岐黄文化调查组：张怀州王胜利刘永涛张富生2024.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