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北旧事:苦水

赵应书多彩贵州

盘北旧事:苦水

我一直在心里很感激于父亲抚我读书，父亲生于1933年的旧社会，1940年随祖父祖母从云南省宣威市田坝镇以其摩迁于贵州省盘州市柏果镇土城，母亲在我年幼不知事的童年早故，于我父亲算是中年得子了，父亲故于1996年。父亲故时，我正在上学读书，回忆故乡往事，在上小学的童年，受父亲火塘文化的教育，对我有着深刻的影响，父亲的火塘文化教育实际是乡贤文化，是他心中的人物谱。他常提到的是盘北游击队创始人之一的叔曾祖赵德相，盘北游击队主要创始人黄竹青，以及坪子上的黄初荫、黄初仲、张元卿、张朝汉等，还有曾在盘中读过书的黄照楠、赵兴远、包继寿等，时在盘县教书的包继寿、黄兆一、赵兴耀，在盘关区任区长的黄照由，在六盘水市工作的杨学文、严国八等。

父亲生活于农村乡下，生活接触的人脉圈是很有限的。在我的记忆里，有什么事需调解处理，多在村和公社。村以前叫大队属土城大队，大队下设生产队，队下设组，如同今天的网格员。公社就是土城乡，后叫办事处，上面设区，为盘关区，区上有县，那时叫盘县特区，时六盘水市早已经成立。父亲是个机灵人，以做生意补贴家用，他曾到过云南的通海、建水、宣威的宝山、海岱、田坝，水城的归集、花嘎、龙场等，主要的生意活动区域在盘州的鸡场坪、盘关、土城、坪地、四格，云南宣威的田坝、海岱等地。

父亲深知知识文化的重要，他常说:用斧打死人和甩斧打死人的故事给我听。父亲故后，我成了孤儿。品过世间的酸甜苦辣咸之后，才知这人间的凉薄。用故乡话说:才知道小锅儿是铁铸的。童年时的阅读，推开了世界的一扇窗，走出大山成了执念。曾经跑了一天到晚，找村邻亲友借钱，我既然连五十元的车费都未借到过。曾经借百分之二的利息去上学，借2000元，半年期限还，借者先把利息扣了240元，到手1760元。拿到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舅妈给我一百元，我躲火车票到校报到时，身上仅剩五元钱，三元钱炒了个饭，两元钱买了两杯水喝后，身无分文就读书了，三秋饥肠泪洗书的熬，大学的教授些，有些特别势利的主，变态的人也不少。如果是官家子弟和能送东西给他的人，当然机会就多。常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学校也不是一片净土，灵魂的工程师有些也并不灵魂，套路很多。我进党校积极分子培训班学习，找了几次才给进，写了多次入党申请书，交给某禽兽，他既然说我的申请书不见。我心里不知默默的念了多少次“操他娘”。还不能对他人说，怕隔壁有耳，若有同学打小报告给他，那就得死定了。狗日的还上着课，平时成绩占百分之三十，他想给多少算多少，他不想给你过，考得再好，你也得挂科。他妈的还不得不违心说他的好，狗日的。我终于明白，北大钱理群教授说的，培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社会大学是一门更高深的学问，政治经济学还是经济政治学，人家可拼爹，而我呢?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自己的后台，只能靠自己。用故乡话说就是“自打鼓自划船”。一切都是一张白纸，需自己备纸和笔墨，自己去描。

于我回乡和在外一样，回乡也是需要关系的，关系就是渠道，是一张天罗地网。我明白了什么叫圈子、圈层结党营私，利益集团，团队。有些圈层是无法突围和破圈的。好在年轻，什么都不怕，干就行了。

社会真社会，社会的残酷就是现实。老爹抚我读书，开了世界的窗，看到了世界的精彩纷呈。

从社会目不识丁的最底层平民，到红二三代，省部级，副国级，大学教授，亿万富豪，华人华侨等，都有些了解接触。人不就是个人吗?有的偏偏要装神，那就让他装逼去。

人来于世上一遭，生命短暂，无论是神坛上的人些，还是神坛下的人些，最终都要化为泥土，归去来兮尘归尘土归土。

当我走出故乡，有缘身居京华，回忆曾经的苦水。昨天，和卢嘉锡先生之子卢咸池教授通话，卢咸池教授北大毕业后曾到贵州省黔南州罗甸县边阳的乡下工作过，我说他们当时的北大人是边阳的文化薪火，边阳人应该记住他。老先生告诉我说:1975年发射卫星，盘州曾有回旋式卫星落在盘州过。我看过盘州的志书，盘州的大事记。说志书未记其事，望卢先生能记下发给我。故乡是个很少有文字记录的地方，一代代人熙熙攘攘，一代代的失忆，从小生活于蛮荒的高原，我有深刻的体会。

卢咸池先生还和我说起毕节的变化，他说他父亲曾到过毕节，我说这对毕节试验区而言是很重要的。卢咸池先生于盘州和六盘水都相对较熟悉，这让我有些惊讶。我说我上中学时，看过一些卢嘉锡先生生前题字的书，上世纪九十年代，从水城杨梅到发耳的公路边，有许多茶园，我从盘州柏果镇土城坐邮政大客到六盘水上学，寒暑假来去，都要经过水城区的发耳、杨梅一带，公路边立有许多牌子，介绍和推广当地的茶叶，这应是卢嘉锡先生任人大副委长对水城区的扶持项目之一，卢嘉锡先生是农工民主党主席，民主党派对当地的科技扶持项目，前些年水城富硒茶较有名，近些年有水城春。

卢咸池先生住北大，他已经退休多年，现为北京台联名誉会长，他致力于北京台湾会馆的史料挖掘和台湾的科举史研究。他曾任过北大统战部部长。如今还在为台湾当归的统战工作尽心尽力，愿台湾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父亲抚我读书，推开了一扇窗，求学喝的苦水，我一直觉得值得。幼少时的阅读习惯和写作习惯一直至今。了解和书写故乡，也许是我于故乡最好的感恩和报答，于如感恩于父母的生养之恩。让故乡的泥土，让苦水，有丝文化芬芳的气息。

卢咸池先生身上，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这是值得我去学习感悟的。

苦水不苦，如果那些年没吃过那些苦水，那如今不就成了茶壶煮黄连有苦倒不出，那才是真苦。

我一直鼓励家里的晚辈些，从小要有励志尚学的风气，走出大山的胆气，搏击困难的勇气，要有敢拼的豪气。养成终身学习的持之以恒的心志。既要了解脚下的土地，也要有诗与远方。

甲辰年腊月廿五

2025年1月25日

今人与旧事

段君宜–北京君谊星星教育机构创办人（北洋政府国务总理段祺瑞曾孙女）陈媛媛–君谊星星教育机构董事长（段君宜之女）。段祺瑞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时，时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邓汉祥。为今贵州省盘州市响水人邓汉祥，时年二十八岁。邓汉祥之父邓兰溪清末当地团总，邓汉祥到武昌求学，时辛亥武昌首义，邓率学生军攻打武昌总督衙门，先受黎元洪赏识，后随段祺瑞，段下台，随段到天津。和袁祖铭同学，袁欲邀回贵州，袁死于湖南，到重庆，受刘湘之邀入川，刘湘率川军出川抗日，邓汉祥代刘湘掌四川任代省长，中将。刘湘故，邓汉祥任四川省财政厅长，在四川安康起义，解放后任全国政协委员，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1979年受周总理之邀赴北京，撰写《北洋军阀史》，逝于北京，葬于北京八宝山。其子后在米国毛里求斯办纱厂，女婿为医学博士，居山东青岛。吾乡人文，民国时，先有邓汉祥，后有张道藩。和明一样，先有蒋都宪，后有王宫蟾。

赵威，先世为晋阳巨族，炎宋贵胄，浚仪世家。出生于贵州省六盘水市盘州市柏果镇土城，原籍云南省曲靖市宣威市田坝镇以其摩，祖籍陕西省西安，先祖籍河北涿州，现居北京市朝阳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