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曾经的青春和那些美好的岁月已渐行渐远成了远去的背影。</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不约而同.于受万、刘统爱、许慧玲艺术联展”开幕那天,现场气氛很热烈,书画界、摄影界还有文学界的老朋友在展览现场或老友相聚,或久别重逢,大家欢聚一堂,气氛甚为欢快融洽。</p><p class="ql-block">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位头戴鸭舌帽的老者,一个人在展厅观看展览,没有人与他打招呼,更没人与他交谈,他那孤独的背影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他好像与谁都不相识。</p><p class="ql-block">他是谁?看样孑大约有八十多了。</p><p class="ql-block">我看见他与于受万打过招呼,与刘统爱打过招呼,曾驻足与许慧玲说了一阵话,于是断定他应该是从桓台过来的。</p><p class="ql-block">朋友问我:你认不认识那位老先生。我摇了摇头。</p><p class="ql-block">我也问了几位朋友,他们皆不认识。</p><p class="ql-block">一位朋友说他大概是桓台文化馆的老馆长吧,一打听,说不是。</p><p class="ql-block">后来才听说他是桓台文化馆的老人了,今年88岁,这次“不约而同.于受万、刘统爱、许慧玲艺术联展”,他是闻讯赶过来的,据说他相约了几位老文化馆人,皆因身体诸多原因已无力前往,他说临来参加展览前还亲自去约了一位已年届94岁的文化馆老同事,见老伙计已行动不便,实在无力参加了。</p><p class="ql-block">于受万、刘统爱一直在接待应酬,实在是分不出身相陪。只有许慧玲抽点工夫就陪在他身边。</p><p class="ql-block">后来听许慧玲说,他是闻讯展览之事后从桓台坐公交车过来的,他耳朵失聪很厉害,在张店人民路下车后,一路上都是用手机便笺与人交流一路问询着才找着展览地点的,等找到展览地点时已经错过了开幕式。</p><p class="ql-block">我听了许慧玲的介绍很是感慨:一位88岁的“耄耋”老人,耳朵又背,竟能自己坐公交,一路打听着来参加展览,这该是有多么深的情义才能做到啊!</p><p class="ql-block">听朋友说这位已是“耄耋之年”的老文化馆人,在返桓台时,许慧玲执意要开车送他,刘统爱知道了,考虑到许慧玲这段时间一直靠在展览上很劳累,于是叫了个滴滴,把他送回桓台去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在“不约而同.于受万、刘统爱、许慧玲艺术联展”开幕那天,这个背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与参加活动的人几乎没有交集,他是谁?从哪里来?我不知道!</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自从知道了这位情深义重的老哥后,那天我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在展厅中,当那些三五成群见面时的朋友彼此问候寒喧,整个展厅充满热烈气氛时,他一个人那略显落寞的身影。</p><p class="ql-block">展厅里人声鼎沸,好久没见面的伙计们或围在展品前欣赏评品作品,或聚在一起互致问候......</p><p class="ql-block">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展品前,仔细地端详着曾是他同事的每一幅作品。</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深深沉缅于往日时光中的吕老。</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我的思绪随着吕继红的讲述在遥远的岁月里飘扬。</b></p> <p class="ql-block"><b>绘画成了吕继红生命中最重要的精神寄托。</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上图片皆为赵汇闻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是我和赵汇闻联系,约着许慧玲准备去桓台采访一下这位老先生。</p><p class="ql-block">知道我们到来,老先生早早就在小区的路上候着了。</p><p class="ql-block">在交谈中我才知道他叫吕继红,是1956年“桓台吕剧团”成立时参加工作,并在吕剧团担任舞美设计,新成立的吕剧团隶属文化馆管理。</p><p class="ql-block">因我曾供职于文化馆,对文化馆的工作职能还是略知一、二的。</p><p class="ql-block">比如区县一级在当时是没有图书馆的,于是文化馆还担负着图书馆的职能,文物考古也属文化馆的职能,因此文物所也设在文化馆。</p><p class="ql-block">吕继红很健谈,他谈到了吕剧团的组建招上来的基本上都是农村的孩子,而剧团的演员是需要童子功的,招上来的这些孩子们已经有十六、七,早已过了练功的最佳年龄段了,所以这些孩子练功特别苦,压腿下腰孩子们都痛得眼泪汪汪的。</p><p class="ql-block">他特别谈到了许慧玲的母亲,许慧玲的母亲牛馥佩,那时才16、7岁,由于她能吃苦,练得一身好功夫,加上扮相又好,很快成了县吕剧团的台柱子,吕继红还记得他为吕剧团画的第一幅大型广告画的就是牛馥佩的舞台剧照,那个年代别说画剧照,能写上一手漂亮的美术字,在县城里就让人刮目相看。</p><p class="ql-block">所以那时候的吕继红可谓红极一时,每当排出一台新剧目,吕继红画得舞台布景总是被戏迷津津乐道。</p><p class="ql-block">吕继红说在那个年代,省里下放干部总喜欢到桓台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作为小麦产区的桓台不缺面,来桓台能吃上馒头,这也提高了桓台在省文化局眼里的地位,省里有专项拨款或业务培训、文艺会演什么的总拉不下桓台。所以那时吕继红和省里的业务交往密切,包括搞全省性的展览,比如农业学大寨展览都会把他抽到省里去。</p><p class="ql-block">由于他经常被抽调到省里帮助工作,结果被济南市钟表行的一个小妹看中了,后来喜结良缘成了夫妻。听到这里我与吕继红开玩笑说,那时的桓台县就是个穷乡僻壤,居然能在济南赢得大城市妹儿的芳心,也是艳福不浅啊。听到这里吕继红笑了,嫂子在一旁插嘴:我那时就是看中了他的才气,才从济南嫁到桓台来的。</p><p class="ql-block">嫂子今年已经85岁了,她真得是耳聪目明,头脑也十分清醒。</p><p class="ql-block">当吕继红谈到1957年许慧玲的母亲牛馥佩被打成右派时,坐在一旁的吕大嫂道出了牛馥佩被打成右派的原因,在动员人们向党提意见时她说:“旧社会推碾,推的大米白面。新社会推碾,推的是地瓜蔓子”。就是这一句话她被打成了右派。</p><p class="ql-block">吕继红说才18岁的牛馥佩严格说还是一个孩子,他说他清楚地记得,牛馥佩睁着那双大而黑清澈明亮的眼睛,一脸疑惑地问我:右派是什么?是好人还是坏人?</p><p class="ql-block">那时刚踏入社会涉世不深的我也弄不清这“右派”是好是坏,只是含混不清地回答:不可能是很坏的事吧。</p><p class="ql-block">在后来的日子里才知道这“右派”就是阶级敌人啊!在演戏时牛馥佩还是一个角儿,但一下来就成了被改造对象了,扫院子甚至扫大街都是她的事,不管大小运动,只要运动一来,她就是必然的揪斗对象。她内心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台上的光鲜与台下的卑微屈辱所形成得强烈反差,恍若人间地狱的煎熬,1976年她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极度的悲痛离开这个世界,那年她39岁。</p><p class="ql-block">看来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给吕继红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他谈起来总是唉声叹气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1973年,参加济南举办的山东省农业展览布展,白如冰等省委、省政府领导接见了全体布展人员。后排右起第六位为乍启典老师,后二排右起第四位为吕继红。上世纪70年代多次赴省参与设计布置省级大型展览,先后受到原省委书记杨德志、白如冰、姜春云等领导的接见。</b></p> <p class="ql-block"><b>1959年新春,县吕剧团在淄川西河煤矿西河剧场演出后合影。(三排右三为吕继红)</b></p> <p class="ql-block"><b>与地委副书记张奇合影,左为乍启典,右为吕继红。</b></p> <p class="ql-block"><b>1957年吕继红在自己绘制的舞台布景前留影。</b></p> <p class="ql-block"><b>1984年冬,吕继红在完成了“五贤祠″五贤雕塑的整理、装裱以及全部彩绘工程后在雕塑像留影。</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吕继红说值得庆幸的是不管到什么单位,他都始终没有脱离自己喜欢的工作——搞美术:桓台第一张广告画是他画的;第一张戏剧广告也是他画的。他曾先后五次赴省和全国参与有关展览的设计布展。后来他调入县广播局,也没有脱离他的美术专业,有了电视台后他还参与了有关电视背景画面的制作。1984年他更是参与了“五贤祠”五贤雕塑整理、装裱和全部彩绘工程。</p><p class="ql-block">从吕继红的经历中我想到了曾与我共事过的从事群众文化工作的那些老师同事们,想起了从文化馆出去的作家莫言、余华、贾平凹、陈忠实,摄影家解海龙还有这次“不约而同″艺术联展的于受万、刘统爱、许慧玲和此次采访的吕继红。</p><p class="ql-block">而最让我感慨的是当88岁的吕继红坐上公交车独身一人到张店下车、寻寻觅觅近两个小时才找着“不约而同.三人联展″的展出地点,一个人孤独而又静静地仔细欣赏他曾经的这些同事的作品时,他始终不渝对艺术热爱的精神触动了我的内心。</p><p class="ql-block">那天的联展,三位参展的艺术家忙于展览活动的诸多事务,而吕继红与其他参加展览活动的人都不熟,于是在展厅里他落寞的背影不止一次映入我眼帘,当时我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何方人士,只是被他认真欣赏每幅作品的神态打动。</p><p class="ql-block">一个曾在五十年、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甚至八十年代活跃在群众文化战线上、并创造了桓台诸多“之最”的吕继红,却在这次“不约而同三人艺术联展”中让我看到了他对自己从事的事业始终不渝的热爱,和对曾经的同事们的这份真诚。</p><p class="ql-block">于受万、刘统爱、许慧玲这些从桓台县文化馆走出来的艺术家和坚守在家乡的吕继红,他们都在这片热土上奉献了自己的青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吕继红画作</b></p> <p class="ql-block"><b>桓台文化馆走出来的艺术家</b></p> <p class="ql-block"><b>于受万画作</b></p> <p class="ql-block"><b>刘统爱摄影作品</b></p> <p class="ql-block"><b>许慧玲画作</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2025年1月23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