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邓亚龙</p> <p class="ql-block"> “田公馆——中共湖南省委机关临时住地”,从前街聚庆街一直通到后街建新里,而后门则直通肖保甲巷,占地二十余亩。曾在清末就享有盛誉的“城内宫保第”,也是满清光绪年间益阳起得最高档的房子。 </p><p class="ql-block"> 房屋的主人,叫田其述,却是益阳同治、光绪年间高官中档次排中等的,正二品副职,同时期的高官若排名次,约在在四十五名左右。中档地位的官员建了最高档的公馆,无论是当时还是今天,都感觉是个矛盾,也就正因为这个矛盾,在2008年起,益阳一大批历史学者与爱好者,包括田其述的后人,家乡老人和田氏宗堂的族人,对田其述都进行了较细的调查与了解,但由于传说与族谱记载的成份偏多,其结论似乎有些荒腔走板,尤其是田其述为何能建益阳城内最高档的公馆不能合理的逻辑解释,益阳一品大员二十余名,二品文武职也是近四十名,为何田其述的公馆独大?这里,就必须起底田其述这个人了。</p> <p class="ql-block"> 真实准确地反映历史人物,俗话说的“靠谱”,但由于族谱记载中有“死者为大”和“光宗耀祖”激励后代的成份,多有夸大夸高,这里起底田其述,是益阳历史中的公众人物,那便只能靠志书的记载了,志书,也就是所谓的“正史”,也是最靠谱的记载了,下面,便是同治和民国《益阳县志》对田其述的记载与列传;</p> <p class="ql-block"> 田其述,武童,投湖北抚标,叠战功,克名关隘城池,剿平粤匪、捻匪、回匪、土匪,在事出力,由蓝翎换花翎,洊保副将管带,楚军升字,后营驻防湖北麻城,素称谙练军务。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字松亭,在城里人。光绪六年(1880),蕲州民变,聚众万人,武汉戒严。其述方统升字后营驻防麻城县,督、抚急令,带队驰剿。其述曰,“此激变也,但宜晓以利害,散其胁从,骤加以兵情,愈迫势愈固矣”,乃率十数人往驻古庙中,乱民围之数重。其述徐开门,语之曰;“汝曹不顾身家耶?吾此来非剿汝乃活汝耳,但惩乱首,汝曹皆速归,安业即无罪,不从者,即杀我,大兵至,玉石俱焚矣”。众感动,泣呼;“公活我”!遂散。光绪八年,北临利县与沔阳县交界地方,后二年,又有“子贝渊之变。” 其地当监利沔阳之交,争水械斗,众各数千,其述奉檄往弹压,劝令弃仇寻好,并请于大府别阁,柴林河以疏水道而杜争端,居民大和。鄂督李瀚章、鄂抚曾国荃深器之,委办鄂岸督销局(专司运销食盐机构),保授汉阳协副将,后为卞宝第、两广张之洞所倚重,法人犯瓯粤则调守长门,日本犯顺则调守江面,声威隆重,归里后,斥产数千金以兴族学,购书数千卷捐庋龙洲书院,以惠士林,其他义举甚多。 </p><p class="ql-block"> 上面两代县志对田其述的记载,当时的秀才一看就懂,但时至今天则要有古文功底、历史知识,还要有舍得查阅辞海、百度的人才能看得懂,为免其麻烦,索性用今天的白话简介一番;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出生于道光十八年(1838);属狗,是个军人世家,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军人,但都是地方财政供养的“保境安民”地方军,田其述二十岁之前,正是其曾祖父几代人跟随曾国藩与太平军恶战的年代,田其述说他从小就从军也可,因他考上了一个“武童”,即相当于文科的秀才,大概曾国藩认定为可塑之才,便介绍到湖北其四第曾国荃那里当兵,曾国荃是曾氏兄弟中最会读书的,也是最具现代知识的,因在族中排行第九 ,故人称“曾九”或“曾九帅”,还因善于挖壕围城有“曾铁桶”之称。跟着九帅“曾铁桶”,田其述屡立战功,在他四十二岁之前,已经做到了“管带”一职,如是营兵则相当于从三品了,但这个“管带”是“民办”的。也就是在他满42岁时,迎来了两大好运;一是蓝翎换花翎,并“恩免骑射”,即转为朝廷官员,考试时免除了骑马与射箭两道程序。二是“升字后营”,即田其述所带的队伍都转为国家常备军,由“勇”转为“兵”,受兵部直接统辖。当然,田其述民办的“管带”则只能重新评定;都司,正四品。 </p><p class="ql-block"> 在同治十二年《益阳县志》来人要李瀚章、曾国荃为其写序时,作为田其述的恩师和长官曾国荃,就曾替田其述上报了封荫申请,田其述的曾祖父田流瑞以曾孙其述建先副将,诰赠武显将军,妻贺氏诰赠夫人;祖父田芳仕以孙其述建先副将,诰赠武显将军,妻周氏诰赠夫人;父亲田远监以子其述建先副将,诰赠武显将军,妻王氏诰赠夫人;田其述封花翎副将武显将军(花翎、武显将军还未封,是曾国荃预报的),妻金氏封夫人。 获批复的文件与李瀚章、曾国荃合写的县志序一同送达益阳,由于版面已经刻好,田其述的封荫不得不补刻放在最后;</p> <p class="ql-block"> 按理说,光绪六年后(1880年),太、捻已经平定,满清已处于平和治理时期,这个时期提拔是很难的,因没有战功可突击提拔,且部队正是要裁军减负的时期,但田其述却在这个时期遇到了特殊的提拔和重用,主要是个人才能突出,几次民事纠纷处理得合法合理,并受到四个“贵人”的先后看中,一是湖北总督李瀚章,二是湖北巡抚曾国荃器重,先是负责“鄂岸督销局”,专门管理盐商。这是益阳所有品级官员中最大的一个肥差。而职务也相当于参将,即正三品。再就是又被巡抚曾国荃保授汉阳协副将,即升为从二品官衔了。 </p><p class="ql-block"> 这之后,李瀚章、曾国荃又将其推荐给当时官场上传统的 “忠贞世家”之后裔卞宝第,卞宝第出生于扬州著名书香门第、名门望族的官宦之家。卞宝第曾任闽浙总督,兼兵部尚书,一品衔封疆大吏。卞宝第人生最辉煌时以闽浙总督兼摄福建巡抚、船政大臣、福州将军、陆路提督、福建盐政、福建学政,人称“七印总督”。卞宝第又将其推荐给当时的政治新秀,抗法名将张之洞,张之洞委任田其述为两广副督统,虽是副职,但已经是正二品了,所谓“法人犯瓯粤(古对越南、广西称北越)则调守长门,日本犯顺则调守江面,声威隆重”,即指田其述被两名总督重用,由于朝廷“内忧”已经湘军平定,处于裁军减员的过程中,田其述在两广和福建江面的职务,都没确定,只能是兵部认定的正二品罢了,因卞保第本身就兼兵部尚书。朝廷因“外困”已经开始,甲午海战爆发在即,没有正式报请认定。其孙田寿春也说不清的“两省都督”,即指两广长门(在广州市的越秀区和荔湾区之间,今广州市政府所在地)与福建厦门、金门诸岛屿的水军临时“副督统”。 </p><p class="ql-block"> 1894年甲午海战爆发,田其述“日本犯顺则调守江面”,即日本侵犯旅顺则守在福建的海面,一是日本败好北上迎头打击,若日本胜则阻止其继续南侵,田其述从小从军,是军人素质很高的人,这种候在江面备战等待,一等就是半年多,船、岛上将士日夜都是摩拳擦掌等战,而清廷内部发的战报也是大清船大、炮大、兵多将广、国家大,必胜小日本。在水军营的这些必胜好消息听着看着,等到过了大年,听看到的却是;在1895年2月17日,日军在刘公岛登陆,威海卫海军基地陷落,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日本人不可能南串也不可能南犯,因已经在与清朝廷谈判。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从小就在军队里已近半个世纪,且对军事、军务深有研究,听到这个结果,顿时心灰意冷,他明显地看得到大清和西方的差距。也感到自己和这支部队半年多来防日本人南侵和南串是浪费粮食和银子,再当兵对国家和百姓已毫无意义,既不能保国又不能安民,况自己已经五十大几,不如回家办点具体有益的事情。1895年4月17日(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在日本鉴定了《马关条约》,大清十多年的强国梦彻底破灭。田其述也义无反顾的辞职回家(陈赓大将的爷爷陈翼琼也是在这个时期辞去花翎副将后隐居的)。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毅然回家,其实,他是有底气的,这个底气,就是光绪七年(1881)李瀚章委派他负责“鄂岸督销局”一职,是专门管理盐商的机构,又被巡抚曾国荃保授汉阳协副将,从二品的军职,这两个职务相辅相成,他供职近十个年头,顺便说一下,历代统治者对盐的控制,除为了财政税收外,最主要的是为了江山稳固,还说穿便是统治阶级“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之术,控制盐的生产、运输及销售三大环节(其实这三大环节毫无技术可言),这于清朝入关时是反对的,因清朝的祖先金人曾深受其苦,但满人掌政后却发现了它的好处,如对少数民族的控制,据说不吃盐人就没劲,弄得他们为了必须的盐,出高价、相互抢夺残杀,疲于奔命,变穷变蠢就无精力造反了。因此,历代的盐商都是朝官的第一大肥缺,田其述在这个位置上,想不发财都做不到,尤其是田其述所处的时代,水运口岸已经被英法列强开放,运输已经十分发达,沿海盐民在列强的“自由、平等、博爱”口号保护下,已经可以自由生产盐,但由于朝廷的盐控没放开,运输、销售被卡死,弄得私盐大量积压,盐价只及官盐的三分之一,因此,出现了一种历史上从没有的“生产过剩”,这批盐要想流通,能够运输和批发零售,就必须“鄂岸(武汉是被英国开放的口岸)督销局”批准,否则便在运输和批发零售的环节中被没收或抓人。而田其述有保护伞背景,又有“汉阳协”的军衔,盐的流通都须经他的手,尤其是把私盐盘活,既给财政增加了大量的税收,又给自己带来了大量的贿赂,因这钱不要就等于让给了盐商,是畸形制度规律留给他的部分。另一端便是销路端,也是历来盐政发财的门路,益阳已经较发达的大码头经济自然会利用田其述这个益阳现管,于是,益阳人贿赂批经营运输权就更方便,那就是直接在益阳为其建“田公馆”,田公馆成益阳城内的“宫保第”也就是门板都挡不住的势头了,这是上千年的控盐潜规则。自然,也有直接送田契和地契的。一个炙手可热众人追捧的人物,在益阳大码头大码头建田公馆,其设计、精美度、用材用料自然都是最好的。不想成城内“宫保第”都挡不住。</p> <p class="ql-block"> 难怪其孙田寿春讲;“听父亲讲,爷爷在世时,家里光“灶蟋蟋”(厨子)就有十几个,护院近一个连,粗细佣人不知若干。爷爷是两省都督,兼管湖南湖北的财政”。 </p><p class="ql-block"> 当然,田寿春的这种介绍不太准确,一是田其述本人不在益阳,并没到场,二是其父亲兄弟和老婆操办的,至于“两省都督,兼管湖南湖北的财政”,更不准确,那时只是汉阳协而已,况也无两省财政一人兼管的做法,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岂有两省财政一人兼管?但湖南湖北两地的财政多得益于田其述督销局批文的税收,“厨子就有十几个,护院近一个连,粗细佣人不知若干”。这倒是真实,因无论是建田公馆。还是湖南各地包括常德、宝庆行贿求情的人,确实能保证门庭若市。 </p><p class="ql-block"> 益阳电视台諶建章台长早年曾采访田其述的孙田寿春、重孙、以及重外孙、佣人子孙的采访文章,但这些子孙的介绍都连接不起一条完整的长线,只能是残存的线头和线尾,俗话说,如数家珍,田氏子孙却只能拿出些残存的画面和故事,不知其所以然,可见后来的历史是如何沧桑变易的。这里,便结合这篇采访文章做些解释简介。</p> <p class="ql-block"> 照壁是中国古代传统建筑特有的部分,是在房屋大门前面置的一堵墙。使人无法窥见宅院内部;田公馆却有这种照壁,既是益阳宅院的“徽记”,又给人以空间变换之感。所谓侯门深似海,深不可测。但益阳古城巷内的传统建筑是没有的,因它不顺水。</p> <p class="ql-block"> “过去的田公馆,进门有照壁,前厅有长条案(中国古代的客厅,称为厅堂,是会见宾朋、长幼教谕、喜庆活动的场所,需镇得住场面。大户人家的厅堂,讲究严格有序,中规中矩,以正厅中轴线为基准,采用成组成套的对称方式摆放,家具、楹联、匾额、挂屏、书画屏条都以中轴线形成两边对称布置,庄重、高贵,非常有气派。)”。</p> <p class="ql-block"> “还有供人歇息的美人靠。厅后是小翁妈敬佛吃斋的斋堂,接着便是以天井为中心的庭院,从前厅往里数共有8进,每进的梁柱和栏板均雕有精美的图案。后面庭院最大,两边是三开间或五开间的两层小楼,园中有水池,堂前屋后有花卉盆景,光树木就有几百株。屋后有马房、厨房、柴房、杂屋等。”</p> <p class="ql-block"> 所谓“美人靠”,传统的益阳建筑没这种风格,因必须是在二楼,是小妾、小姐深藏闺阁可以亮相观看街景和园景的地方。对升斗百姓来讲,是美人身材、长相与服饰展示的一道风景,这是典型的徽商建筑风格,可见田公馆的建筑,当年已融入了安徽商人的最新建筑。</p> <p class="ql-block"> 所谓“敬佛吃斋堂”,不能从我们今天的字面理解,这是过去权贵人家妻妾成群的产物,也是杜绝争风吃醋、调教和禁闭大、中老婆的地方,一般大、中老婆晚上都会主动地去“敬佛吃斋”和念经,但不主动也会被“家法”罚到这里抄经和关禁闭。“田其述共有夫人6位,其中两个“封一品夫人”并赠“恭人”。”,这个介绍还不全面,因田其述的曾祖母、祖母、母亲均因田其述而显贵,追、补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是李瀚章和曾九帅在田其述还是“民办管带”时,替他申报获批的,而田其述负责“鄂岸督销局”后,不讨这么多老婆都做不到。因此,“敬佛吃斋堂”的设置是必须的。</p> <p class="ql-block">△(2008年拍摄的田公馆上面的刘公馆院子外墙,当年就不及田公馆一半大和风光)</p> <p class="ql-block"> 总结地讲,田公馆在光绪七年(1881)之后开建,经过几年的考察设计和完善,已经是益阳当年集大成的建筑和装饰了,当然,也是财富堆垒起来的高档建筑,但其规格却避免了僭越,即不能超越皇家批准的建筑,自然,也不能和益阳胡林翼的“宫保第”相比,因宫保第是光绪皇帝批建的。可与益阳同级别乃至高级别的官员相比,却远超其规模和气派,而其中的设计和装饰,甚至比宫保第更时尚和实用,因宫保第胡林翼没居住过,且连见都没见过。 </p><p class="ql-block"> 1926年,益阳农民运动进城,大多数豪华大院和公馆都被农会占据和破坏,当然,室内值钱的器皿和细软已被屋主卷逃。据说,当农会进入到田公馆后,却被馆内的气势给镇住了;尽管管内的细软和金银杯盘碗盏器皿被带走了,但箱、笼、柜的反转、锁靠锁板以及提手和护边都是金银的,而饭甄、端桶的箍是银的,连马桶、粪桶的箍都是铜的,门窗上的反转与扣也是黄铜,农会不敢拆散破坏,也认为一般人不配居住,只有湖南省委才有资格住这种高级公馆,于是保护起来并上报。1930年六月初,湖南省委机关秘密搬到了田公馆,作为临时住地,同年七月地,彭德怀帅军攻克长沙,省委机关又迁回长沙,但同年11月,省委靖港住地遭破坏,再次又迁回益阳田公馆,直到年底迁往常德津市。</p> <p class="ql-block"> 上述是田公馆的后话,我们还是回到田其述的话题上来。我们今天可以看出,田其述不是个贪财迷,因无多精力和时间打点这些事,几乎受贿成了与他无关的家族事情,但必须挂他的名号,因此不是他都是他。说田其述无意田公馆的受贿和建设,我们可以从他坚守福建江面半年多的行为推断,当年,他立志要在江面和港口与日本人斗智斗勇斗军事大干一场的,尽管牺牲都能展现他毕生所求的军事才能和智慧,他也抱定以死殉国的念头,但结果却是马关条约的签订,也正因为他的决心与抱负大,所以失望也就越大,听此消息后,他义无反顾地辞去军职回乡,他的失望,是对朝廷、国家、乃至民族与制度的失望。但唯独对下一代,对未来没有失望。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认为,中国最大的差距,不是贫富差距,而是民治未开启,观念认识上的差距。上层人已成人精,而底层老百姓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思维方式和观念的认识差距,才是一个民族落后积弱的原因。这在他的列传上(列传很可能是他自己定调的,都是以处理民事纠纷,群众互斗而升级的,民众之所以窝里斗,主要是没启蒙愚昧,认识低下而形成的)可以感觉出来,益阳人加入太平军和湘军的结果对比鲜明,所以,他辞职回乡后,专心投资办族学,“斥产数千金以兴族学,购书数千卷捐庋龙洲书院,以惠士林,其他义举甚多”。</p> <p class="ql-block"> 但教育不是短时期可以见效的,为了加速这种在家乡启蒙愚昧,惮恶彰善的风气。据说,田其述曾想在益阳建立一只“善报基金”,即善事必有报。但他倒益阳后,遍寻无有托人,因环境不允许,于是,他就把钱再加买图书捐给了龙洲书院,并在田家湾办“义学宫”。 </p><p class="ql-block"> 田其述希望家乡发展知识的观念,可能也是国内最早认识到教育强国,并付诸实施的人,但天不假年,光绪25年即1899年终老故里的,享年61岁,葬于金花湖一个叫“天鹅抱蛋”的地方,在大跃进时期因“熬土磷肥”被挖出来煮熬了。据说,顶戴和朝珠都还在,顶珠是红珊瑚,正二品。其样貌如生,“胖子老倌,胡子拉碴向上翘起,朝珠还在,身上的朝服撕都撕不烂”。 </p><p class="ql-block"> 而田公馆,1939年6月,被日军飞机重点轰炸起火,市民在救火过程中,也趁机将箱、笼、柜等家具哄抢,火虽扑灭,但基本上摆设的家具用件已抢完。解放后,因公馆院子大,先后被划成钢钉厂、砂轮机厂、钢锹厂、玛钢件厂,后来这些厂又转型、倒闭等,再多次分拆切割,原貌已不存。 </p><p class="ql-block"> 现今的“田公馆——中共湖南省委机关临时住地”是新修建的。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汉 2025年元月24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