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义七年话小年

房纯

2025年1月22日，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是北方传统的小年，而南方传统的小年则在腊月二十四。小年到，甲辰龙年即将别去，乙巳蛇年日渐临近，天南海北的人们都在高高兴兴地迎新春。 民间将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谓之“小年”，源于人们十分在意“过年”的心态。那么，何为“年”？民俗学者、天津社会科学院研究员王来华介绍，年的形成，来源于古人对季节、收成、天象、历法的认识，这是我国农耕文明的文化果实。年，首先是与农作物的收获相关。甲骨文中的年字，就是人背禾的象形字。《说文解字》曰：“年，谷熟也。”随着历法知识进步，古人又根据天象、物候等来确定四季循环的起点和终点，年就成了这一循环的最好概括。 中国人过年始于腊八，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这里所说的“年”，指的是农历新年，也就是春节，俗称“大年”。与大年相比，还有一个相当于“预热”的小年。“甲子春侵腊，燕京又小年”，说的就是北方的小年；“春节前三日，江乡正小年”，说的则是南方的小年。“从腊八到小年，再到除夕和大年初一，这二十几天，都是喜庆和热闹的过年节奏。”王来华说。 小年有哪些习俗？为何南北方小年相差一天？你家小年哪天过？年前大扫除有哪些注意事项？一起来看。 为何南北方小年会相差一天？ 南方和北方“小年”的日期有所差异，这背后也是南北之间文化与历史交融演变的体现。 广西民族博物馆副馆长麦西介绍，宋朝之时，“小年”被称为“交年节”，也称为“小节夜”。宋周密所著的《武林旧事·岁除》中记载，“禁中以腊月二十四日为小节夜，三十日为大节夜。”而到了清朝，褚人获的《坚瓠续集·小尽大尽》中也记载，“宋人以腊月二十四日为小节夜，三十日为大节夜，今称小年夜、大年夜，古今语大略相同。”此时，“交年节”已经演变为“小年夜”。 麦西说，清朝以后，北方的“小年”基本上为腊月二十三，南方为腊月二十四。之所以出现这种差别，是因为清朝皇宫为节省开支，将祭祀灶王爷与拜祭祖先合为一天，后贵族王侯纷纷效仿，并逐渐流传至北方民间。而南方则沿袭古制，以腊月二十四作为“小年”。 此外，天津市民俗专家、专栏作家由国庆解释说，在中国古代，过小年有“官三民四船五”之说，即官家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百姓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而水上人家则在腊月二十五迎来小年。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北方地区逐渐以腊月二十三为小年，南方地区则把腊月二十四定为小年。 各地“小年”时间也各有不同。江浙沪部分地区把腊月二十四和除夕前一夜都称为“小年”，海南部分地区、南京及其周边地区则将正月十五元宵节作为“小年”。节日时间的地域性差异折射出了各地历史文化空间的差异，但是人们辞旧迎新的祈求是一致的。 除了祭灶，还有哪些习俗？ “年到年到，糕糖祭灶”“二十三，糖瓜粘”“腊月二十四，灶王爷上天”等民谣里都说到了“糖瓜祭灶”，祭灶是传统小年的重要节俗，因此，“小年”也被称为祭灶节，每到这一天，人们都要停下手里的各种活计，例行年前的祭灶送神活动。 历史学者、天津社科院研究员罗澍伟介绍说，灶神俗称灶王爷、灶公、司命，是中国民间在年节中特别崇拜的神灵。民间传说，灶王爷自上一年的除夕子时一直留在家中，以保护和监察一家，到了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灶王爷便要升天向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家人的善行和恶行，用以督促这家人的日常行为自律。因此祭灶时，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摆放供品，其中最突出的是“糖瓜”，这类食品又甜又黏，意在让灶王爷多说“甜言蜜语”。 送走灶王爷后，人们开始扫尘，北方称“扫房”，南方叫“掸尘”，各种清扫、洗刷，意在除旧布新，驱晦纳吉，干干净净迎新年。 罗澍伟介绍说，早年的住房一般没有玻璃，主要靠窗户纸采光挡风。扫房时要糊新纸，粘贴各种有吉祥寓意的吊钱、剪纸，门上贴驮元宝的肥猪，墙壁上贴上年画。如今，很多人将家里的玻璃擦拭一新后，也会贴上一些吊钱、福字、剪纸等。 “糖瓜”到底是个什么“瓜”？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现如今祭灶仪式日趋消亡，但“糖瓜”作为过年的第一信号，以及它所传达出的求吉纳祥的美好寓意依然保留下来。 立冬以后，甘肃通渭县常家河镇王庄村的张克明一家人就开始制作糖瓜。这门手艺传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七辈。 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张克明一家人就起床开始制作糖瓜了。做糖瓜的第一步要先发麦芽，麦芽发好以后，把浸泡的小米放到锅里蒸熟。接下来就是将蒸熟的小米与麦芽混合在一起搅匀，放入发酵缸内，用一定温度发酵六个小时左右。从发酵缸里流出来的就是糖浆。然后，将流下来的糖浆放到锅里熬，一般熬三四个小时，就可以炒糖了。 炒糖时，一开始先用棍搅，搅不动以后用木铲铲，直到炒出一些大凝泡以后，这糖就算炒好了。等糖冷却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制作糖瓜了。制作糖瓜时，要防止糖在低温下变硬。所以要直接在锅上利用热气扯糖，借着水汽的滋润，锅前的张克明父子将熬好的糖拿出一块，挂在木钩上，开始用手拉扯，焦黄的麦芽糖随着水蒸气不断的熏蒸，在连续拉扯几十次后变得松软而洁白。 当洁白的糖被扯到宽一尺左右，变成薄薄的糖带时，就要放到门口一张铺了白布的长条桌子上，糖带遇冷迅速凝固变脆，糖瓜就算制成了。 小年的六大禁忌 小年也有一定的说法，有6大禁忌，要牢记，保佑来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禁忌一: 不要晚上打扫屋子 小年这一天是要大扫除的，那么打扫屋子最好的时间就是白天。古人云曾认为，日出卯时是最好的，不过当代人，没有分那么细，一般只要是白天就可以。 □禁忌二: 不要争吵 按照古代流传下来的，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是团圆的象征，是全家老少都齐聚在一起的日子。 不能有任何争吵，打破和谐氛围，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头，预示着来年和和美美，吉祥如意，家庭和睦！ □禁忌三: 不要女性祭灶 民间有习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就是这个意思，中秋时家里男的不对月亮行叩首礼，但小年这一天的祭灶事宜，家里女的是不要参与的！ □禁忌四，不要打碎物品 小年这天其实还蛮重的，老人言，小年这一天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我们要好好对待它们。即使不小心打碎了碗盘子，也要立刻念叨“碎碎(岁岁)平安”来化解不好的事情！ □禁忌五: 不要杀生 小年这一天是尽量不要杀生的，因为我们需要尊重任何的生命，来保佑明年的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禁忌六，不要讨债 老人们都是这样认为，如果小年这天就要外出讨债，预示着在新的一年里，一直都在讨债的路上，这样是不好的，影响家庭和睦！ 希望大家记住这些民俗禁忌，开开心心过小年，顺顺利利迎蛇年。 本文作者郑海义同志简介郑海义，男，吉林省德惠县人。微信昵称：浮云。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1951年出生，原供职长春市公用局，现退休。郑海义同志早年爱好业余文学创作，退休后，把更多精力投入到诗词和散文创作，著有巜河畔诗影》（上、下集》、巜岁月行歌》等，其作品不拘一格，体裁多样，文风朴实，题材广泛，时代感强，贴近生活，见景生情，情景交融，用词飘洒，韵律自如，读来令人心旷神怡。 ●2018年2月8日● 《小年赋》腊月二十三又到小年我看到小区大门口灯笼高悬我看到有人把成箱年货往楼上搬我看到年的视频年的字眼拥挤在朋友圈我看到十字路口烧纸冒烟从两千年开始我就怕过年觉得二十个世纪也就是一瞬间这一个鸡年又只剩下七天怕过年却又走到年跟前啊慨叹归慨叹到年还得过年此刻我猛地想起一位张姓的神仙落寞的情绪有点释然灶王啊灶王好久不见哪一年去天庭至今未返这些年老百姓的情况你可曾美言你会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是否也慨叹似水流年香火不旺人心不古神仙也得下岗换班送灶王那套嗑有谁还会念市场上灶糖还有谁管黏不黏小年啊小年这年味怎么越来越淡谁说过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小年是大年难道这吃的天天象过年大年没味小年也免谈悲哀呀中国人咋不爱过中国年一个什么圣诞就让那么多人彻夜狂欢难道真的是月亮只有国外圆啊岁月列车一往无前大年是大站小年是小站二十四小时经停时间怎能算短再过七天这一年就要过完再过鸡年又是一个循环一个世纪不到九个十二年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过年才能不烦浮云啊我只能告诉你珍惜今天忘记循环才能白天活得乐晚上睡得甜 ●2019年01月28日●《人间变化大》 人间变化大灶王放长假小年去述职说了大实话百姓搬新家牌位整没啦少了灶头王生活也不差燃气火力足煤炉不用啦肚大管够吃粮店关门啦厨房自动化都不起伙啦下班去饭店口味时常换周末床上懒美团送家宴买单不用钱手机来结算玉皇问灶王明年怎么干灶王想退休下界开饭店坐堂加美团饿了也买断连锁几百家曰进八千万赚钱买香火年俗自个办玉皇闻此言骂声老混蛋民俗与民风百姓说了算退休只管玩旁的都别干往事如浮云快乐常相伴 ●2020年01月17日●上班的小年不放假退休的没事玩牵挂眼看着又是一年啦几十年彷佛一刹那送灶王就像是童话品灶糖味道有点差应节气水饺先吃下然后就等着大年啦大年的习俗还有啥这年头谁还贴年画年夜饭亲情美美哒年晚会最好别嚼蜡辞旧岁钟声敲几下春风春雨就要来啦想快乐就得常盼着别在意岁月匆匆过 ●2021年02月04日●《小年的符号》 小年不放假人们也忘不了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符号到了小年春节也很快就要来到 这是一个让人想起童年想起故乡想起灶王想起灶糖的符号 这是一个法律上没有设定道德上没有约束科学上少有研究心灵上却有些许寄托的符号 在历史的长河里隐约有小年的帆影在华夏的市场里寻得到小年的专号在手机电脑的引擎里有记忆着小年的光标在年俗沧海桑田的变迁里有小年说不出的尴尬和寂寥 如今又到小年了想到四环外放一挂驱除疫情的鞭炮 ●2022年01月25日●《小年你好》 又逢小年想起那些跟小年有关的符号对就是符号灶王灶糖鞭炮也许还有其他某些岁月节点的道具如今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向一路走来的亲人同事朋友道声珍重说声你好记得过往的那些温馨美好忘却曾经的不快烦恼忽略了那些熟悉的容貌在慢慢变老 挥挥手向过去的岁月告别在停不下的时光中奔跑还记不记得呢过去的那些小年一碗碗热腾腾的水饺 小年你好 ●2024年2月2日●《漫话小年》 小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至今已不可考，可以确认，不会比大年出现得更早，如果说，一年的潮起潮落，大年达到高潮，小年，得在年末几天的波峰浪谷里寻找。小年，虽名号在旧时节庆中仅次于大年，但在人们的潜意识里，重视程度似乎不高，老辈人耳濡目染的年俗文化，在浮云的记忆里，仿佛有点仪式感的小年故事，只剩下打扫卫生和送灶王两项，在有关老家，在有关上中学之前的记忆里，供灶王、送灶王的风俗是在那段时间失传的，后来这些年，到小年往往买点灶糖应景，但这只能算作小年灶王故事叙事的若干细节之一，既便单独列项，仪式感也弱弱。流传的童谣里也有“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小年是大年”的段子，但因既无实质内容，又无仪式感支撑，终隨陈年旧梦，墜入烟海。如此说来，小年既没列入法假，又在民俗节庆中地位不是很高，好像又只有吃灶糖一项可追溯小年遗风了，至于打扫卫生是不是也可视为过大年诸多准备工作之一，若算作小年仪式，勉强吧。需要提一下的是，现在过小年，许多人家早上一般都要吃饺子，晚上多弄几个菜，平时不喝酒的，也来上一、两杯，这算不算小年的标配呢，算吧，要不怎么赶巧那么多人家都不约而同吃饺子呢，若是算，如今已是小康社会，饺子已是家常便饭，列为年俗，又是有点牵强。说来说去，如今的小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到小年，象征着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又要到了，虽然距离春暖花开时日尚远，但春的脚步却是越来越近了。小年在一年标有365个标点的数轴上，是临近末端最为醒目的那个标点，不妨把这数轴线看作是一条高速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小年是脚下这条路靠近出口的加油站（古时叫驿站），在这里，歇歇脚，充充“电”，然后直奔新年，迎接新的（未知的）岁月、新的（未知的）挑战。诗曰：岁月悠悠古今连灶王遗俗久失传扫去浮尘无一垢却遭新冠困三年小康已遂民生愿妪叟仍喜灶糖甜哪怕风云多变幻愚公移山不觉难 ●2025年1月22日●《小年·灶糖及其他》今天早晨醒得早，觉得还不到起来的时候，于是懒在床上琢磨事儿。啊，这日子过得真快呀，一晃又到小年了。过了多少个小年了呢，有多大岁数就过了多少个小年。问题是，过了这么多小年，一个个都是怎么过的，印象咋不深了呢。童年的老家是供过灶王的，但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能记住的请灶王送灶王的细节不多,细节对于往事太重要了，细节要是记不住，往事大概率会被岁月烟云湮没了。那年有个老乡来长春，骑了某人的自行车上街办事，归还时恰逢某人到外地出差，便把自行车停在某人所在单位院里墙边靠大门的位置。待某人出差回来,拿了同事转交的车钥匙找车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自行车要停放在车棚里，停在墙边大概率会被保卫处当无主车“规矩”到报废车堆里去了。某人在报废车堆前逡巡良久，无法确认哪个是自己爱车，说是爱车，却没留意跟其他的同类车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细节雷同，只好望车兴叹，悻悻离去。如今那些过往的小年，由于细节的或缺失或遗忘，与更多的平常日子湮没于岁月的烟海，跟当年无特殊标记的爱车在一大堆无主车堆里玩失踪，同样让人慨叹唏嘘啊！若说过往的小年，能残留少许记忆的，除了迎送灶王，还有买灶糖吃灶糖。那年某人住在红旗街西四胡同，腊月二十二傍晚，下班快走到家的时候，他想起该买点灶糖回去，于是又拐到红旗街上，那时已开始改革开放，红旗百货商店外边有不少卖年货的摊，最显眼的莫过于红红绿绿的年画了，临近小年，卖灶糖的也不少，买了几根，回去与家人一起品了品，觉得味道远不如农村老家的好，这城里的灶糖似乎只是甜，老家的灶糖嚼一嚼，砸吧砸吧嘴，还有种妙不可言的香气在里边。想到买灶糖的往事，稍带想到当年的红旗街的街景，红旗百货，小楼不大，名气不小，不知是官方排的，还是民间俗称，称作长百六商店，许多人都知晓，长百一商店在大马路，长百二商店在北京大街，长百三商店在长江路，长百四商店在东风大街，长百五商店在重庆路，当年红旗街百货商店与当今的欧亚商都、时代服饰、亚细亚百货，虽不在一个量级，但此一时，彼一时，上个世纪七、八、九十年代能在全市国营百货界排行老六，名气那是响当当的。当年红旗百货商店所在位置，在省医院的对面，54线有轨电车站台旁边，与时代服饰广场大楼重合（约占该楼地面四分之一左右），记忆中红旗百货与工农大路之间，即当今时代服饰广场大部分地界（亦即当年某人买灶糖的地方），文革后期为一片树林，后来成为62路无轨电车终点停车场，再后来，红旗百货消失，时代服饰闪亮登场。这期间，又过了若干个小年，某人再也没到这地方买灶糖，这里现在可能早已无小摊卖灶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