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舒婷《礁石与灯标》：信念与爱交织的力量

阮小敏

礁石与灯标

舒婷

站在我的肩上，亲爱的——

你要勇敢些。

黑色的墙耸动着逼近，

发出渴血的，阴沉沉的威胁，

浪花举起尖利的小爪子，

千百次把我的伤口撕裂。

痛苦浸透我的沉默，

沉默铸成了铁。

假如我的胸口，不能

为你抵挡所有打击，

亲爱的，你要勇敢些。

站在我的肩上，亲爱的——

你要温柔些。

低低的云头已有预兆，

北方正下雪。

寒流解散船队如屠杀蝴蝶。

水手们回到陆地，聚在岸边；

以男子汉宽宽的手掌，

抚爱闲置的舵把与风桅。

那些被围困的眼睛转向你时

——都饱含热泪，

亲爱的，你要温柔些。



站在我的肩上，亲爱的——

你要快乐些。

海鸥还会归来，

太阳已穿过西半球的经纬。

明天，澄静的早潮

将在我们身边开满白蔷薇。

你是不是感到孤单？

也许你已经很累，很累？

但是听我说，亲爱的，

当发光的信念以你确定的方位时，

你要快乐些！

《站在我的肩上，亲爱的——》是一首饱含深情与力量的诗歌，以其独特的意象、真挚的情感和坚定的信念，勾勒出一幅充满守护与鼓励的动人图景。

在开篇，诗人营造出一种危机四伏的氛围，“黑色的墙耸动着逼近，发出渴血的，阴沉沉的威胁”，将抽象的危险具象化，“黑色的墙”不仅带来视觉上的压迫感，更象征着生活中如厄运般的困境，正步步紧逼。“浪花举起尖利的小爪子，千百次把我的伤口撕裂”，此句运用拟人手法，浪花被赋予了攻击性，生动展现出磨难对“我”造成的持续伤害。然而，即便“痛苦浸透我的沉默，沉默铸成了铁”，诗人依然向“亲爱的”传递着勇敢的力量。这不仅体现出在困境中坚韧不拔的精神，更表达出希望对方也能勇敢面对生活挑战的深切期望。这种对勇敢品质的强调，暗示着无论面对多大的艰难险阻，都要坚守内心的勇气，不被困境所打倒。

诗的第二节，风格转向柔和。“低低的云头已有预兆，北方正下雪。寒流解散船队如屠杀蝴蝶”描绘出自然环境的恶劣与残酷，寒流的强大力量如同无情的杀手，船队的解散象征着生活中秩序与安稳的破碎。“水手们回到陆地，聚在岸边，以男子汉宽宽的手掌，抚爱闲置的舵把和风桅”，这一场景展现出人们在困境中的无奈与对往昔的怀念。此时，诗人对“亲爱的”说“你要温柔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温柔成为一种珍贵的力量。当周围的人带着疲惫与希望的目光看向“你”时，温柔是给予他人慰藉的方式，它能在冰冷的世界中传递温暖，化解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让人们在艰难时刻感受到人性的美好。

最后一节，诗人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展望未来。“海鸥还会归来，太阳已穿过西半球的经纬”，海鸥和太阳的意象象征着希望与生机，表明困境只是暂时的，美好的事物终将回归。“明天，澄静的早潮将在我们身边开满白蔷薇”描绘出一幅宁静美好的画面，预示着未来的光明与希望。尽管诗人察觉到“你”可能会感到孤单、疲惫，但依然坚定地鼓励“你”要快乐。因为当“发光的信念以你确定的方位时”，快乐不仅仅是一种情绪，更是一种对信念的坚守。在信念的指引下，无论前方道路如何曲折，都能以乐观的心态面对，相信美好的未来必将到来。

这首诗通过不同场景的描绘，从勇敢面对困境、温柔对待他人到快乐坚守信念，层层递进地传达出诗人对“亲爱的”的深情嘱托与殷切期望。它启示我们，在生活中，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都要怀揣勇敢、温柔与快乐的品质，以坚定的信念去迎接未来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