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尚谊——素描艺术研究展

振鹭

2025.01.21. 晴 3～15℃ 靳尚谊——素描艺术研究展 2025.1/21-2/23学术主持策展人：杨飞云、陈屹、荣云主办单位：上海海派艺术馆、北京靳尚谊艺术基金会承办单位：上海西区文化传媒发展有限公司 前言守正见真﹣﹣靳尚谊素描艺术研究展由北京靳尚谊艺术基金会、上海海派艺术馆主办，是我们学术研究的幸运。靳尚谊先生是我国美术界集油画创作、艺术教育、学术研究、组织领导于一身的领军人物。艺术成就卓著，影响深远。靳先生的从艺治学经历，完全与共和国同龄。他的艺术实践研究深度地参与了新中国文化建设的历史进程。研究先生的素描成果，具有当下的启新意义。这次展览我们能清楚的看到，靳先生的艺术道路是从现实主义绘画入手的。绘画的基础知识是由苏联专家马克西莫夫亲授。这两点有效地奠定了他的绘画根基。之后他深入地探讨了东西方绘画语言特征与文化精神的特性，并加以融合和深度的探索。以现代视角与古典绘画的精要对现实的关注，以简练概括的绘画语言，把研究性与表现力深度结合，创作了凸显油画的造型特征与东方审美的当代中国油画高度。从靳先生的素描作品与创作画稿中，我们看到了一种极为清澈的艺术直觉力与严整的理性思维能力。对造型艺术的本质研究始终清醒，稳固的积累与进展。无论社会环境如何纷繁变换，他始终能找准方向，坚守本根，严整的把握艺术逻辑，在要害处发力。不仅持续推进了自己的创作实践，同时广泛有效地影响了中国油画的深入发展。本来靳先生的每一件优秀的素描与油画作品早已被大家熟知。包括先生的艺术思想，教学论述和造型原理的透彻思考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此次专题展览经过策展人和学术团队的认真梳理与策划，清晰系统地展示了成为靳尚谊先生纯正典雅的高水平艺术背后的绘画精要，认识决定其绘画质量的原理所在。针对今天有些人把素描看成是初级的习作，而忽视了素描的造型原理是达到艺术水平的根本保障。同时让我们看到素描也包含着除了色彩以外的一切绘画的要妙。希望展览对于热爱油画的探求者以有价值的启示，对于渴望艺术质量的画家以有深度的启发。让我们感谢靳尚谊先生在中国油画造型艺术的研究性上始终保持纯正的探索精神。 杨飞云 蔡亮肖像作品尺寸：27.5cmx19.5cm创作年份：1953年 1949年我进入国立艺专绘画科时只有15岁。国立艺专没有油画系，基础课是素描，素描课采用的是徐悲鸿从法国带来的教学法。1955年，我参加了马克西莫夫油画训练班，我才了解到素描还有另外一种画法，就是结构法……结构就像盖房子、搭架子，有梁有柱子，然后再用砖、瓦堆起来，连在一起，这就是结构。一句话，就是无论画什么都不能是空的，看到外面更要看到里面，因为任何物体都是有外也有里。马克西莫夫讲的素描结构的实质补充了我们素描教学的不足，使我们第一次全面理解了西方素描造型体系的特质，这是我在油训班马克西莫夫素描教学中最重要的收获。认识结构是我在马训班最重要的收获。 ——靳尚谊 杨淑蓉头像作品尺寸：38cmx29.5cm创作年份：1958年 三门峡女锻工李建作品尺寸：39cmx27cm创作年份：1956年 老大娘作品尺寸：76.5cmx58.5cm创作年份：1958年 推土机手李文亮作品尺寸：29cm+22cm创作车份：1954名 低头的女孩作品尺寸：28.5cmx22cm创作年份：1954年 歌唱家作品尺寸：39cmx27cm创作年份：1963年 讲解员肖像作品尺寸：39cmx27cm创作年份：1965年 早期的中国素描教学主要受徐悲鸿带来的法国素描体系和马克西莫夫教授带来的俄罗斯契斯卡科夫素描体系的影响……马克西莫夫的素描教学在中国第一次提出了"结构"这个概念，这个概念改变了中国人认识对象的方法，使我们透过表面的光影认识对象形的本质和体块之间的联系，这是他对中国素描做出的最大的贡献，这些观点和主张也正是契斯科夫教学体系的基础。我认为我们要学习各家之所长，徐悲鸿带来的法国素描和马克西莫斯夫带来的俄国素描合在一起就几乎是一个完整的欧洲素描体系。我开始学习徐悲鸿的素描，更注重光影空间等表面效果，后来马克西莫夫提出要从形体内部的结构认识形体，当时在理论上是理解了，但直到62、63年才能在画面中运用出来，用了7-8年的时间，之后我又用了15年才彻底把表面的光影和内在的结构结合起来。 邻家女孩作品尺寸：37cmx27cm创作年份：1968年 女青年侧面像作品尺寸：39.2cmx27.2cm创作年份：1976年 北方姑娘作品尺寸：53.3cmx39.4cm创作年份：1976年 北京军区部队女青年像作品尺寸：36cmx27cm创作年份：1971年 临摹这种素描"民族化"的改革．....．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以后，我们觉得对于体积的处理发生了问题，素描的体积感画不出来，所以就停止了，很快恢复了以前强调明暗关系、塑造形体体积的素描教学。原来的素描教学是西方的教学方法，要画明暗、光影、体积．....．现在要"改革"，怎么办呢？要突出线的话，就要用平光，而我们的天窗教室是顶光，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画，也不知道怎么"民族化"。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去问当时的素描教师戴泽先生，他回答得很简练："你们去看看霍尔拜因"。 临霍尔拜因五作品尺寸：31cmx21cm创作年份：1962年 临谢洛夫作品尺寸：38cmx29cm创作年份：1962年 白珍作品尺寸：52.8cmx39.4cm创作年份：1973年 藏族喇嘛托三主才郎作品尺寸：30.5cmx23cm创作年份：1954年 靳之林像作品尺寸：28.5cmx22cm创作年份：1954年 临弗鲁拜尔作品尺寸：25cmx19cm创作年份：1962年 张志新肖像作品尺寸：54cmx39cm创作年份：1979年 于老四肖像作品尺寸：38.5cmx27.5cm创作年份：1980年 兼容并蓄早期的中国素描教学主要受徐悲鸿带来的法国素描体系和马克西莫夫教授带来的俄罗斯契斯卡科夫素描体系的影响……马克西莫夫的素描教学在中国第一次提出了"结构"这个概念，这个概念改变了中国人认识对象的方法，使我们透过表面的光影认识对象形的本质和体块之间的联系，这是他对中国素描做出的最大的贡献，这些观点和主张也正是契斯科夫教学体系的基础。我认为我们要学习各家之所长，徐悲鸿带来的法国素描和马克西莫斯夫带来的俄国素描合在一起就几乎是一个完整的欧洲素描体系。我开始学习徐悲鸿的素描，更注重光影空间等表面效果，后来马克西莫夫提出要从形体内部的结构认识形体，当时在理论上是理解了，但直到62、63年才能在画面中运用出来，用了7-8年的时间，之后我又用了15年才彻底把表面的光影和内在的结构结合起来。 杨淑卿肖像作品尺寸：39.5cmx27.5cm创作年份：1961年 张志新像素描作品尺寸：56cmx40cm创作年份：1977年 北汽车工作品尺寸：52.3cmx39.1cm创作年份：1978年 张志新肖像作品尺寸：39.5cmx27cm创作年份：1975年 杨淑卿头像一作品尺寸：53cmx29cm创作年份：1957年 牛晓彦作品尺寸：38.6cmx26.8cm创作年份：1980年 男青年侧面作品尺寸：39.5cmx27cm创作年份：1976年 藏族女孩作品尺寸：44cmx38.8cm创作年份：1978年 心手相应人像要画得像，抓人物的特点，是作画过程中自始至终要注意的….…眉、眼、口是刻划人物情绪的主要地方个人的思想情感的微妙变化。主要从这几个地方体现出来。如果在作素描练习时只注意技术的问题而忽略人物情绪的表达，那么他的作品将永远是停留在一般习作的程度，而达不到肖像的程度。我由不太全面的理解到比较全面的理解素描，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由理解了、基本做出来了，再到在油画里实现，又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到上世纪80年代，我已年过半百，才勉强解决了这些基础问题。我的素描三个阶段，实际上也是整个中国美术教育的发展过程。 臧女作品尺寸：54.5cmx39cm创作年份：1978年 碌曲县史有德、作品尺寸：39.5cmx27cm创作年份：1978年 人体及手稿如果想准确地画出人体素描的结构，首先要从研究骨骼开始，因为骨头是人的架子，人体就是骨骼与肌肉的连结。马克西莫夫告诉我们，人体是散的、乱的和软的，用现在的话说是没有中心，因此画人体，不懂结构就不可能准确。 坐着的男人体习作作品尺寸：58cmx76cm创作年份：1957年 男人体作品尺寸：76.5cmx58.5cm创作年份：1957年 站着的男人体习作作品尺寸：78cmx54cm创作年份：1958年 男人体背影作品尺寸：78cmx54cm创作年份：1957年 人体写生之二作品尺寸：38cmx26.5cm创作年份：1978年 送别局部稿作品尺寸：39.2cmx27cm创作年份：1959年 师法自然素描是油画艺术的造型基础。我们研究素描就是研究西方造型艺术体系，素描是西方艺术体系的基础。要了解西方的艺术体系，就要从素描入手。因为西方体系的抽象美是由写实里来的，所以素描作为基础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里。如果不懂得"写实"，就不会知晓油画中的抽象美是什么。因为传统和现代都是一个体系，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风格不一样而已，判断它好坏的标准是一样的。抽象艺术不能完全脱离于对真实的认识，正是因为基于素描的真实才有可能得到抽象美。 姐妹俩作品尺寸：37.2cmx25.6cm创作年份：1963年 头骨作品尺寸：38cmx27.5cm创作年份：1977年 医生（复制）作品尺寸：120cmx110cm创作年份：1987年 《医生》创作手稿此画作于1987年夏天，在王府井校尉胡同中央美术学院我的画室。这位医生叫邵孝洪，是北京协和医院急诊室的老大夫，很有医疗经验，也是我的朋友，喜欢画画。他和黄永玉很熟，后来黄永玉介绍给我，很快我们成为朋友。1984年和1986年，我画了瞿秋白、孙中山，连续创作历史人物之后，我想画一个现代人的肖像，我想到了这个医生。我觉得他的形象很有特点，是一种典型的有修养的中国知识分子形象，我想为他画幅肖像，他也有兴趣。协和医院离美院只有一墙之隔，我就请他到画室里。画了很多幅写生。我的整体构思，是人物处于低头沉思的状态，头部和整个身体处在强烈的侧光之中，服装是医生白色的工作服，明暗对比很强。背景是医疗的 B 超荧光屏。我有意把它放大，荧光屏显示用点形成的 B 超肝脏图形给人一种动感，衣服包括脸部的点都和画面行成统一。背景的重色和主体人物鲜明的造型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突出和丰满。 《画家黄宾虹》创作手稿我画了《画家黄宾虹》和《晚年黄宾虹》，第一个构图是黄宾虹站在山水之间，拿着速写本搜集素材，为半身像。背景是中国式笔墨写意，学罗工柳的颜色，是常见的紫灰色。我画了一个速写，我弟弟做模特，画过一个手拿速写本的局部，头像是参考黄宾虹的一张照片，用伦勃朗写意的方式塑造的。背景是写意的，但是用笔是中国式的，特别把黄宾虹山水的味道融进去了。展出后有两种反映，一种觉得很有意思很新鲜，还有一种意见觉得画面色彩弱了一点。我自己感觉画面比较弱，所以想再做一次水墨实验，第二次构图设计是黄宾虹坐在画室内竹椅子上，背景是他的一幅画的放大局部，给人抽象的结构性的感觉。 画家黄宾虹（复制）作品尺寸：85cmx75cm创作年份：1995年靳尚谊 晚年黄宾虹（复制）作品尺寸：115cmx99cm创作年份：2020年 京城西郊作品尺寸：27.5cm+19.7cm创作车份：1953年 乌鞘岭作品尺寸：27.4cmx39.5cm创作年份：1954年 深入生活一张画要画得好，关键是看得出来。再就是把平面的观察改变为立体的观察．.．整体观察，立体观察，这个观察方法解决了，看问题就清楚了。就能经常检查出自己画面的毛病，从而不断前进和提高。明暗和结构都是与整体观察、立体观察联系在一起的。通过正确观察得来的认识不管用什么手法都能画出好画来…认识提高了，手才可能跟得上。如果老是认识不到或看不出问题，就老是"画不进去"。 人物速写作品尺寸：37.5cmx26.5cm创作年份：1960年 一个朋友的肖像（复制）作品尺寸：100cmx74cm创作年份：2003年 一个朋友的肖像作品尺寸：39cmx27cm创作年份：2003年 詹建俊是我的老同学、老同事，我们从1949年北平国立艺专开始同学，一起走过了半个世纪。我家住在中央美院王府井68号院时，他也是我的邻居。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画家，成名很早，他后来一直担任中国油画学会的主席。1994年我去了俄罗斯，欣赏了大量欧洲及苏联时期的绘画，有两个人的作品对我影响很大。约干松的《老乌拉尔工厂》和柯林画的一批俄罗斯知识分子的肖像，我印象深刻。在我的朋友中，我喜欢詹建俊的画风，因为他的画色彩浓烈，造型硬朗，我对他本人也很熟悉，我就想做一个新的试验。尝试用柯林强烈、坚硬的风格表现詹建俊，不仅要表现出他的个性气质，还要把他本人的绘画风格融进去。1994年我请他到我家里，请他自己摆动作。我画了很多次速写，最后决定构图之后，我又画了一张素描头像。这张画比我其他作品造型方和硬，色彩也比较强烈。虽然画了几个月，可是还达不到柯林强烈的程度，因为柯林的强烈是我非常向往的风格，但我做不到，这是我个人气质决定的。尽管如此，这张作品在我的画中，色彩已经算是强烈的。 《八大山人》创作手稿八大是我最喜欢的中国画家之一，是明末清初的花鸟画家，名朱耷，36岁以后一直生活在江西南昌青云圃。画风极其简洁空灵。1963年我和艾中信先生去井冈山时路过南昌，南昌八大山故居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和弟弟又去专门考察了一次。传世下来有一幅清代佚名画家所绘八大肖像，我认为比较可信，作为人物参考。我从1995年开始研究用油画笔墨，表达传统中国文人画的意境。我多次进行创作试验，力求达到两种文化相融合。《画家黄宾虹》《晚年黄宾虹》《髡残》都属于这个系列。我认为中国山水画比较容易用油画表现，而花鸟画难度要大得多。黄宾虹、髡残是山水画家，画过他们之后，我选择为花鸟画家八大山人造像。"八大山人"是在中央美术学院望京画室画的。青云圃水面很多，我就设计了八大坐在水塘和河流交汇处的构图。我把水塘放大一些，陆地留成一个角，这样背景基本上全是水和天空，用天水一色的感觉让画面空灵起来。 　　《老桥东望》创作手稿此画作于1997年。是在王府井中央美院宿舍68号院家中画的。1996年，我到意大利访问和考察，去了意大利的主要城市，留下深刻印象。佛罗伦萨是意大利中部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十五至十六世纪它是欧洲最著名的艺术中心。城南的古桥也叫老桥，样子十分别致，石质建造，两旁有木制走廊，是阿尔诺河上惟一的廊桥，桥上两层楼房将两端的建筑连为一体。底层桥面的过道两边全是经营珠宝的首饰铺子。第二层是画廊，直通皮提和乌菲齐两个美术馆。老桥已有千年历史，始建于公元972年，由乔托的弟子设计，1345年最后建成。传说当年但丁就是在老桥上和他的恋人贝亚特丽奇相遇。六十年代，在意大利的黑白电影中，中国人觉得意大利很现代。1996年来意大利却给我另一种印象。大城市非常古老，几乎没有新建筑。跟我想象中的欧洲现代国家不一样。意大利人的生活方式、交通、商品却很现代。意大利虽然城市老旧，宗教气氛浓郁，基督教、天主教、罗马教都有广泛的信徒。但是年轻人对宗教的看法已经有很大变化。这就是一个现代社会与古老宗教的矛盾。我参观了意大利的一个修道院，修道院里阴森、死寂，感觉很冷。古典油画中有种三联画，中间是人物，两边配风景。我从意大利回来后创作了三幅作品"老桥东望""古修道院遥望阿尔卑斯山""光照阿尔诺河"。"老桥东望"的背景是阿尔诺河和老桥。是参考照片创作的。人物是我虚构的，没有模特。我画的年轻修女穿着蓝色衣服，这是根据意大利的资料描绘的。老桥还是那个千年老桥，整个环境、绘画的形式都是古老的，但年轻的修女已经不再忠于上帝，祷告的时候，眼睛却看着外面的世界，她的眼神已经泄漏了她对上帝不再虔诚。 自述：我的素描学习与思考中国素描传进来不是很早，也就是第一代画家到法国留学回来以后建了专业的美术学校，才开始有素描课。我上学时候是50年代初了，第一年级的时候还是国立北平艺专，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第二个一年级，改成了中央美术学院，也就是49年到50年春天开始就建美术学院了。 我的整个本科期间，素描都是根据徐悲鸿从法国学习的系统来研究的。这个系统其实跟欧洲其他国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欧洲所有国家的美术学院都是由意大利传过去的，对素描的要求其实都差不多，主要是表现一个立体的、具有空间关系和质感的一个物体。 画人，要懂得人的构造，包括解剖这些东西。所以初学的这些年，基本上都通过把轮廓搞准确，知道人体的解剖，然后把体积、空间、质感、光感，光的效果画出来，大概就是这些要求。主要用分面的方法来塑造物体。如何把一个人像用分面的方法画得比较准确，这是需要研究的。整个本科阶段，包括上了研究生的一两年，我都是用这个办法来画的。 1955年以后，我就上了油画训练班，由苏联画家马克西莫夫教我们。苏联的素描要求跟法国的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有一点不同，法国要求研究解剖，这是对的。而苏联的教学对解剖研究得更加深入，因为苏联的教学延续的就是意大利的办法，要求学生对解剖非常熟悉，而且还要到医院看人体解剖，课程非常多，很深入，中国没有这么深入。但是马克西莫夫提出一个新的词汇，就是"结构"。除了要研究解剖，还要把人的结构、人的构造要画出来。这个词跟"解剖"不一样，"解剖"是一个名词，它意味着要上解剖课，得注意人体的解剖。那么"结构"是人的构造，要把构造画出来，所以叫"结构"。一开始他讲这个的时候，大家不清楚"结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说就像盖房子一样，要打地基，要有柱子，最后把砖等其他东西垒出来完成，房子的构造要搞好，里头内在的东西的构造也要搞好。 但是这个结构怎么体现在画面上，大家不熟悉。后来他给我们一个学员冯法祀先生改画，他就改冯法祀画的这个男人体的一条站立的腿。他把所有的分面的颜色，这些东西给连了一下，肌肉本来有骨骼，有肌肉，不同形状的东西用分面把它堆出来了，像个石头，但是他这么一连，肌肉骨骼的感觉都连在一起了，画面就变得非常结实，我们就懂了结构怎么体现在画面上。 他讲完结构以后，我们画人体的方法就对了，就不一样了。以前我们打轮廓的时候就拿一个棍，量它的水平线、垂直线，找人的斜度、动作，这个办法。现在通过看结构，就不用这个办法了。一个人体站那里，要找人的中线。人体的构造由头到胸部，由骨盆到腿，都是对称的。比如说头是不能动的，但是脖子可以动，胸腔、骨盆是不能运动的，但是腰、大腿根是可以动的。有能动的地方有不能动的地方，但是人的所有东西都是对称的。比如画一个头，要把中线找出来，眼睛、耳朵都要对称，中线就是两个眼睛的中间，鼻子、嘴的中间，这样连成一条中线，它是垂直的构造。无论是正面、侧面、仰视、低头都得是对称的，眼睛、耳朵、鼻子、嘴都是在中间的，不管什么动作，都是这样一个要求。 画身体的时候也要把中线画出来，比如两个肩斜过去了，得有透视，中线要在透视的中间。根据这样一种方法，画一个人体就非常准确。所以理解"结构"这个词以后，我们表现人就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就绝对不会画错了，这个"准确"可以达到"绝对准确"这样一个程度了。 但是由于我们的时间比较短，在这里学习素描的时间也就半年。后来我自己又用了5年时间，画面上才解决，基本上到64年才彻底解决。79年以后我就很少画素描了，我研究素描的阶段就结束了。 靳尚谊 2022年4月 感谢你的到访，关注和点赞！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a6gtke2" target="_blank">浪潮的塑造</a>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a1trphk" target="_blank">中国古代机械模型展</a> <a href="https://www.meipian.cn/59zmctib" target="_blank">上海纺织服饰博物馆（五）</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