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唱给故乡的哀婉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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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2025-1-2017:14北京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官方账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唱给故乡的哀婉之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来源:【赣南日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依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在广阔的诗歌地理中,我认可“在县城写诗”这样一个群体和概念界定。生活在赣南小县城宁都的诗人温度,也是其中的一个。“县城诗人”大概有下面这些特征:一是与土地贴得很近。他们首先来自乡村,对乡村的抒写是必然的主题。二是接受城市文明的洗礼。他们拥有更高远的眺望,哪怕在都市站定,也保持一种回望的姿势。三是县城处境,折射出独特的诗歌心理。县城俨然成为他们人生的绝大部分,诗歌自然会是他们情感与命运的投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从早年的乡村教师到后来的基层公务员,工作、生活不断变换,温度作为诗人的面孔也一直在变。有一段时间,都以为他放弃了诗歌,直到诗集《用一首诗代替我痛哭》出版,我们看到:诗歌何曾远离过他的内心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大概是七八年前吧,我们乘车前往温度老家白沙村,一个坐落在梅江与琴江交汇的地方。如果用长焦镜头,在江湾巨大的背景下,白沙村仅仅是一片树影后面模糊的屋脊。开着车东拐西拐,终于开进了白沙村,温度开始介绍它的前世今生。温度家的老屋,黄泥红砖垒筑的墙体依然结实,门框上尚能看出春联、神符残留的痕迹。门前开阔,一直望到巨大的江湾。我记得当时拍过一张照片,是温度手扶着圮墙的背影,不知他的眼中是否有留恋与惋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在诗集《用一首诗代替我痛哭》里面,温度用了整整一个章节描摹他的故乡:“每个皱褶都在舒展\古老的白沙村,如同一片晾干的茶叶\在烟雨中慢慢地湿润,打开”(《烟雨中的白沙村》)“神祇的一双大手\翻动大地这本书\它指读着一个个文字:南瓜,茄子……\这突如其来的抚慰\让大地之词在幸福地颤抖”(《风吹过蔬菜》),这是故乡美好的一面,它属于童年,属于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而后来的故乡在他眼中又是什么呢?“回了一趟老家。整个村子快被野草埋没\铁线草、千斤草、狗尾草、车前草、井边草、曲曲菜\ 一窝蜂地疯长,小时候常常玩耍的\ 老厅坍塌过半,半人高的野草从下厅爬入\ 占据天井以下位置”(《野草疯长》)“如今它已老朽,靠在燕子岭下\晒着冬天的太阳苟延残喘\身体里的荷尔蒙\一点一点全喂给了\亢奋的城市”(《苍老的白沙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在文学的世界里,乡村史、家族史往往是小说家的主题,常常给人以厚重、全景式的呈现,诗歌似乎更为单薄,无法深入到本源和细部,但在温度的诗中,我们可以读到乡村发展的历史痕迹和心理轨迹,仍然能够在那些隐秘的情感和直击心灵的诗歌语言中感受痛与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在县城,几乎不存在靠写诗生存的人,温度若为“稻粱谋”放弃诗歌那也无可指摘。所幸他坚持下来,让诗歌紧跟他的爱与哀愁,并对一名基层公务员的生存境况进行艺术化记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这些年,沮丧的感觉如影随形,我越发脆弱\爱上了倾诉:时常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如有大石\最近全是抓痕”(《陈小艺》)“如今,我锈迹斑斑\抱残,守缺。最后残存的热情\被漫长的雨季吞噬\哦,这一段冰冷的铁\疲惫的金属:这中年之爱\半截钢铁”(《废钢铁》),这是生存的惶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如果以传世作为价值判断\我的写作将毫无意义:力不从心的小才情\小感觉,只够欢娱自己。明了这点,你就能理解”(《奖赏》),这是对诗歌写作本身的惶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一天中走到下午四点\一年中走到九月秋凉……\我想告诉你,此刻时光静谧\我不想告诉你\我是一只倾斜的\悲伤的瓶子”(《西斜》),这是中年之爱的惶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温度的诗充满感伤,现实以惶恐无着的面容一刻不停地渗透到他的中年心绪,“如影随形的沮丧”“残存的热情”“力不从心的爱”皆是真实写照。诗集第三辑《蚂蚁蚂蚁》,对人物系列中吴秘书的刻画,让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诗歌所具备的能力——县城逼仄的处境,诗人的呈现真实,直抵人心。在温度的诗中,我们一次次领略到诗歌现场的心跳与心慌,诗人自我、陈小艺、吴秘书……一个个清晰的形象跃入读者的视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温度的诗歌好读好懂,具有很多口语诗的元素,他没有故作高深的用典,而是一以贯之地坚持以手写我心。早些年,他曾有较长时间的小说写作,我想,这正是他的诗歌语言更为开放的原因。在诗歌结构上,他对抒情的贯彻有很好的尝试——那就是叙事的铺垫。如《蚂蚁蚂蚁》这一辑,写底层,写小人物。开篇十二首全是吴秘书的个人传记。吴秘书,一名县城官场小职员,他有上进之心,想博得领导的青眼。他在领导面前小心谨慎,对后座毫无顾忌呼噜而睡的领导浮想联翩;他对饭局中的座次问题有奇特的敏感,对有幸接待一位大领导极度自豪;面对矛盾时,他要挡在领导前面维护权力的威严,不得不漠视民生的困厄,良心却禁不住地战栗;他整日忙碌,表面庄严、一丝不苟,在亲情无暇顾及时却又惭愧得很。如同诗中的一句话,“一直以来矛盾和分裂的人格”(《征地》),道尽了一名县城基层公务员的真实处境。可以说,十二首诗承担了一部中篇小说的容量,让我们再一次刮目于县城诗人温度的写作厚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本文来自【赣南日报】,仅代表作者观点。全国党媒信息公共平台提供信息发布传播服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ID:jrtt</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