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系列谈一0六：智勇双全奠定东吴基业之孙坚（上）

山里人

东汉末年，天下纷扰，群雄并起，智勇双全的孙坚，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成为东吴政权的奠基者。

孙坚，字文台，系吴郡富春县人，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的后裔。他出自寒门豪族，少为县吏，以勇猛尚武显名，被召署假尉。熹平元年，为吴郡司马，募集兵勇，参与平定会稽地区响应许昌的暴动。后历任盐渎、盱眙、下邳县丞。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孙坚率淮、泗精兵至河南镇压，任佐军司马。汝、颍黄巾军退守宛城（今河南南阳），孙坚领兵率先破城。董卓专权后，孙坚兼并朝廷任命的荆州刺史王睿、南阳太守张咨两支势力，依附袁术。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孙坚于洛阳城外击溃董卓，攻克洛阳，驱逐吕布，修复为董卓所破之东汉陵墓，清扫汉宗庙，祠以太牢，并得汉帝所遗之传国玉玺。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奉袁术命，率军征荆州刘表，为刘表部将黄祖兵士射杀。

孙坚性情勇烈，武艺高强，亦有智谋，是东吴基业的开创者。其在汉末乱局中以军事活动起家，特别是在江淮地区的活动，为其家族子弟此后经略江东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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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孙氏世代在吴地做官，家在富春，祖坟在城东。史载孙坚出生前，孙氏祖坟数有光怪，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远近。父老乡亲少见多怪，常相互言语道：“这非寻常云气，看来孙氏子孙，必将兴旺了！”及至孙坚的母亲怀着孙坚时，梦见有人剖腹取肠，环绕吴地阊门，不禁失声大呼，突致惊醒，回忆梦境，尚觉可怕。第二天，对邻居的老太太诉说。老太太劝慰道：“安知不是将来吉兆？何必多忧？”既而生子名坚，果然头角峥嵘，状貌伟岸。

孙坚年少时出为县吏，性情宽广豁达。十七岁时，随父一起乘船去钱塘，遥见有海贼数十人，抢掠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商旅行人，一见此情此景，都吓得止步不前，过往船只也不敢向前行驶。孙坚见状，对父亲说：“速击海贼！”父亲摇手阻止，嘱勿妄动。

哪知孙坚提刀，划船近岸，耸身跃上，大呼杀贼，手中刀东指西挥，如招人状。海盗们远远望见这情形，错认为官兵来缉捕他们，惊慌失措，扔掉财货，四散奔逃。孙坚不肯罢休，追杀一海盗而回。孙坚因此声名大振，由郡守招为郡尉，迁官司马。时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逾年未平。孙坚以郡司马的名义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千余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阵斩许昌，击溃了这股势力。刺史臧旻向朝廷呈报孙坚功劳，朝廷未尝加赏，只是任他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二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首领张角在魏郡起事。由于这次起义八州并发，所以来势迅猛，起义火焰很快燃遍了整个中原地区。百姓闻风响应。起义军所到之处，焚烧郡县官府，处死地方官员，官吏豪强抱头鼠窜，刘氏江山摇摇欲坠。对此，灵帝调动一切力量，对起义军进行镇压。车骑将军皇甫嵩、中郎将朱儁奉调围剿威胁洛阳的黄巾军波才部，朱儁奏请孙坚担任佐军司马。孙坚随即在淮、泗一带招募士兵，加上跟随他在下邳县当差的同乡少年，共得精兵一千人。此后，孙坚便率领这一千多士兵，随朱儁南征北战。

孙坚作战悍猛，常置生死于度外。一次，他乘胜追敌，单骑深入，失利，受伤堕马，卧于草中。当时军众分散，不知他在什么地方。亏得他所乘战马跑回军营，咆哮嘶鸣。将士们随马找去，才在草丛中发现了受伤的孙坚。孙坚回营休养了十多天，伤势略好，又奔赴疆场。

汝颍黄巾军处于困境，无路可走，固守宛城。孙坚领兵进攻，他独当一面，亲冒矢石，率先登上城墙。其部受此鼓励，紧随其后，一举攻下宛城。朱儁把孙坚英勇作战的事迹呈报朝廷，朝廷遂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边章、韩遂在凉州制造骚乱，中郎将董卓前往抵御讨伐，未见成效。中平三年，公元186年，朝廷派司空张温代理车骑将军，西讨边章等乱兵，张温奏请孙坚参军事。

三

张温率部驻扎长安，用诏书召见董卓。是时，董卓已知封侯消息，竟不奉命。张温再三催促，董卓方徐徐到来。张温责备董卓，董卓出言不逊，且面露骄容，起身而去。孙坚正好在座，见此情形，便走到张温身边密语说：“董卓不自知罪，反而出言狂妄，将军何不申明军法，言他不肯应召，有违节度，立命斩首。”张温惊顾道：“董卓颇有威名，若将他杀死，西进讨伐何依？”孙坚慨然道：“明公亲率大军，威震天下，何恃一董卓？况董卓有三罪，不杀何待？董卓抗辞不逊，慢言无礼，便是一罪；边章韩遂，跋扈经年，理当按时进讨，董卓反而不宜往攻，便是二罪；董卓接受重任而毫无战功，召其前来又滞缓不前，反倒狂妄自傲，便是三罪。古时名将，杖钺临阵，往往先斩悍将，借示威名。如穰苴斩庄贾、魏绛杀杨干，故事可征，并非创例。今明公不忍诛董卓，纵令骄恣，自亏威重，恐后悔无及！”张温终不能决，示意孙坚出去。孙坚退出，叹息不已。

随后，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因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之，围榆中；又遣中郎将董卓讨先零羌。周慎、董卓两路皆不克，且周慎几乎全军覆没，唯董卓以全军还。此时，好多人听说孙坚指陈董卓三条罪状，劝张温诛杀他，都为之叹息。于是，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公元187年，长沙人区星反叛，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剿灭。孙坚到郡，检选循吏，使之治民，并且明白交代：“你们只管好好对待善良百姓，好好处理官曹文书，按规矩办事。至于郡中盗贼，交我负责好了！”他说到做到，立即率领将士，谋划方略，仅一个月工夫，就打败了区星，郡中震服。

是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桂阳一带起义，与区星遥相呼应。孙坚就越过郡界，前往征讨，如此一来，三个郡都得到平定，秩序井然。

据《吴录》记载，庐江太守陆康的侄儿当时任宜春县令，被敌兵所攻，派人向孙坚求救。主簿劝孙坚不要越界征讨。孙坚回答：“太守我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越界征讨，是为保全郡国。即使以此获罪，我也无愧于天下！”于是，整顿部伍，起兵驰援，敌人听说孙坚要来，闻风逃遁。灵帝检录孙坚前后战功，封他为乌程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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