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25新一年的一月又过大半了,艳因为母亲的离世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我所能给予她的帮助除了安慰还是安慰。艳的母亲邓姨是于2025年1月1日走的,那时的我正陪母亲在惠州的弟弟家。艳在电话里声泪俱下的哭泣让我突感意外,因为十一月份时我还见邓姨在艳的生日晚宴上有说有笑,总感觉死亡于她老人家来说还颇有距离,虽然那时的邓姨已是处于由人搀扶才能行走的状态,但突然闻此消息还是不由得悲从中来,潸然泪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于3日凌晨匆匆返萍,赶到艳的娘家时,灵堂已然扎好,她们兄妹四个孝服披身,一脸悲伤,艳见到我时,只是痛哭,反复地说着,“前两年新冠疫情严重时她都挺过来了,为啥现在没挺过去呢?”我无言以对,只能陪着掉眼泪。邓姨是死于慢性进行性肺纤维化疾病,艳说:“我妈临走时就只说怎么这呼吸机没有用哦,是不是坏了呀?”哪疏知这是肺纤维化病人走到生命尽头时呼吸困难的症状,我想,那时的邓姨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然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听艳说,邓姨临走时身上是干干净净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在我的记忆里,邓姨是个极其精致且热爱生活的女人。既便是年过七旬,她也要穿着得体,打扮得一丝不苟。一头短烫发,染得乌黑亮泽;一身旗袍,风韵中透着优雅;一双半高跟鞋,小巧且玲珑。搭配上略施粉黛的妆容,尽显洗净铅华的从容与淡定。踩着细碎的步伐,哼着她喜欢的歌曲,时常不忘与老年朋友们跳跳交谊舞,这是邓姨的生活常态。所以,我也就能理解这样一位追求精致的老太太在虚弱到连端一杯水都感觉是在爬一座山一样那么累时,硬是撑着要自己洗脸抹澡,勤换衣裤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邓姨是个性格坚强心地宽广且又待人真诚热情的人。她中年丧偶,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就压在她的身上,但她从未在儿女面前哼过苦,抱怨累,反而以她的坚韧承担着家中的大小事物,并将她的心灵手巧发挥到极致,尽可能地为家庭开源节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她总是笑眯眯地对待每一位亲朋好友。她会带着略带责备的语气与弟媳争辩着对某一事物的看法,也能在争吵过后不计前嫌地给弟媳家送鱼送肉,以示和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她待我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每次去艳的家里,必会问“吃饭了么?”没吃的话必定会再去做两个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邓姨常说的一句话是“生活不是黛玉,它不会因你的多愁善感而变得风情万种。”这句话也许是她刷手机学到的,也许是她根据自身的经历而悟出的,总之生活的苦与累,世态的炎与凉都只能是自己去消化,不必人前叹可怜,岁月漫长,终是要自己一个人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艳说邓姨喜欢热闹,所以请了西乐,敲锣打鼓的在家热闹了三天。前来吊唁的左右邻居及亲朋好友络绎不绝,送来的花圈香烛排满了小巷的墙壁。沉痛的哀乐声中浸透着无比忧伤的悲哀,人们在家属的极度悲痛中婉惜与感慨着邓姨的离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邓姨出殡的那一天,艳和她的姐姐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这种阴阳相隔,撕心裂肺般的痛于他人来说也许是无足轻重的,但对于至亲至爱的家人来说,是既残酷又无奈的。经历过失去父亲的我是能深深理解与体会艳的哀痛与难过。唉,这又不得不让我叹息:凡人活于世上的意义和价值只体现在他或她的家人身上,在这窄如手掌的一生中,我们健康快乐地活着便是对家人最好的安慰与最美的祝福!</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文 /梦兮</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图 /网络 致谢原创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