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云卷云舒</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05820750</p><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p> <p class="ql-block">再过几天，蛇年就要到了。望着窗外的飘雪，我忽然想起来——我那个远在老家的小舅，他就是属蛇的！</p><p class="ql-block">小舅是妈妈最小的弟弟，有两个特点：一个是爱吹唢呐；一个是纯粹的光棍汉。</p> <p class="ql-block">小舅没比我大几天。由于他是我舅舅，我是他外甥。或因此故，我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最知心的朋友，感情最亲近的外甥。我自然也“充当”起了，这位后来成为“爱吹唢呐的光棍汉”的“知情人”！</p><p class="ql-block">姥姥家在那“红旗飘飘”的年代里，还是很有名望的人家，因为姥爷在战争年代里扛过枪，老舅自然也就“根红苗壮”了。按着姥爷的说法，小舅生得一个“好皮囊”，再加上跟临村“董大喇叭”学会了“吹唢呐”。每年村上的大秧歌队都是他们师徒包办了。不知道小舅的那只唢呐吹开了多少少女的心扉，让多少怀春少女心意盎然！小舅着实光鲜亮丽得不得了……</p> <p class="ql-block">小舅可不是一个天生的光跟汉，曾经与我家隔壁的王二丫偷偷摸摸地恋爱了五、六年。那时候的小舅不光是身形健硕、阳光帅气，那张帅气的脸上还常常会挂着“莫名”的笑意！我知道那是因为王二丫的缘故……</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小舅的力气大的很，又是我小舅，偶尔有过那么两次因我不“听话”，他还“殴打”过我，结果每次都招来我妈妈拿着“棒子”到姥姥家去为我“讨回公道”。妈妈每次都相信“我是乖孩子”，招来的祸端都是无妄的，肯定是小舅之错。妈妈与小舅因我而发的战争，姥姥、姥爷总会手拉着手站在中间，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我妈妈，一动不动……后来长大了，跟妈妈偶尔开玩笑——“原来这护犊子，还是有遗传的！”</p><p class="ql-block">不过那几年里，我与小舅之间的事情却反转了。小舅从来没有跟我发过火，我倒是常常蹬鼻子上脸般地“欺负”起小舅来了！</p><p class="ql-block">按着我妈妈的说法，王二丫没有主见，想什么东西会比那些“脑子灵光”的人，慢半拍——“木讷”！</p> <p class="ql-block">小舅可从来不这样认为。这大概是应了那句古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有一次小舅在跟我闲聊时，说起了他跟王二丫之间的恋情。</p><p class="ql-block">小学时二丫跟小舅俩是同年级，却是两个班，这是一个产生“美感”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当时的两个班主任会经常把另一个班级的事情，作为警示来在自己的班上讲。有两次小舅班主任讲了二丫善良的为人，这不仅让小舅的内心深处莫名地对二丫产生了好感。小舅说：“我那时候，总有想去抱抱她的想法！”每当放学的路上，也总是伴行在二丫的身前身后……</p><p class="ql-block">机会出现在乡里小学生运动会上。二丫是跑八百米的运动员，结果在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搞的，晕倒了！小舅毫不犹豫地背起二丫就往家里赶。他人高马大，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的“应该”吧！</p><p class="ql-block">小舅跟我说：“当时内心除了些许的担忧，更多的是——那种长期想抱抱二丫的感觉，终于如愿以偿似地释怀了！”英雄救美之后的二丫，也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p><p class="ql-block">真是造化弄人，更是天随人愿吧！初中时候的二丫与小舅居然分在了一个班！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自然是免不了干材烈火，两个人私定了终身……幸福的时光总是让人感觉短暂，后来两个人的恋情被双方的父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姥爷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进步青年”！土地改革时，是积极分子！二丫家是村里最大的“地主”，两家从此结下了良子。两个人没有说通各自的父母，学业也从此终断了，被父母“经管起来”！</p><p class="ql-block">没多久，二丫的父母就给她找了一个对象，乡上供销社的采买员，“小能人”——郭德纲！人非常灵光，就是有点残疾——“踮脚！”</p> <p class="ql-block">二丫出嫁的前两天，她把小舅约了出来。真的就像歌曲《纤夫的爱》中唱的那样——“让你一次亲个够……”</p><p class="ql-block">不过，小舅虽然人高马大，却胆小如鼠，没有越界——突破男人与女人的最后防线！</p><p class="ql-block">作为“念想”，二丫在出嫁的前几天给小舅做了两副，冬天吹唢呐时用的“护手”。特别漂亮！小舅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用到现在！</p><p class="ql-block">过门后不久，二丫为老郭家生了一个女娃。由于当地人重男轻女，尤其是郭德纲还是单传，二丫并不受郭家待见，也就顺理成章了。</p> <p class="ql-block">不久之后，国家掀起了改革开放的浪潮。小能人郭德纲的大爷当年解放战争时参军，跟随部队一路南下，最后留在了广东。就着这层关系，郭德纲也被改革开放的大潮卷到深圳。他那个“灵光”的脑壳终于派上用场了——几年过后，由于能力加关系，他发达了！</p><p class="ql-block">郭德纲从开始过年过节偶尔回家，到后来变成常年不归。二丫也因常年的积劳成疾而过早地撒手人寰。</p><p class="ql-block">二丫的父母因觉得对不住二丫，把二丫的遗体葬在了后山，这也恰好成全了小舅的心愿——每逢节日，都可以去祭奠二丫！每当此时此刻，后山传来的、那凄厉的、让人心碎的唢呐声，全村的人都能听懂——“二丫，李长生来看你来了，你在天国还好吗……”</p><p class="ql-block">二丫出嫁后，由于小舅的家庭条件不错，登门介绍对象的人也不少，小舅一个也不看，直到今天……</p><p class="ql-block">我也曾经问过小舅，“为什么？”小舅很是凄然地说：“二丫出嫁的那天，哭得撕心裂肺，我知道我在她心里！二丫把最美好的爱留给了我……我也发誓终生不娶！”</p><p class="ql-block">妈妈后来跟我说，小舅一直跟姥爷、姥姥斗气才不娶老婆的！我知道小舅过不了二丫那道坎。二丫出嫁的那天，小舅在后山向着二丫出嫁去的方向，吹了一个上午的唢呐……一向生龙活虎的小舅病了两三天。最后，还是我妈心疼她小弟，给他做了一碗加了三个荷包蛋的热面，才算爬起来！</p><p class="ql-block">瑞雪兆丰年，愿所有美好都如约而至。今年小舅祭奠二丫的唢呐声，也能清晰地回荡在天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