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漂白》,王千源饰演的邓立钢带着三男一女组成的东北悍匪四人组,杀人碎尸,绑架索财,无所不用其极,令人发指...他们视人命如草芥,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试图证明着自己的存在...</p><p class="ql-block">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将这类型故事的背景设置在东北,更不可能是最后一次。《钢的琴》里的陈桂林为了把女儿培养成钢琴家,用工厂的废料硬生生的造出了一架钢琴;《白日焰火》里的张自力,为了恢复自己曾引以为豪的警察身份,把爱情当作了手中的筹码;《暴雪将至》的余国伟为了抓住意念中的凶手,牺牲了深爱自己的姑娘;《漫长的季节》的王响,为了找出一个真相,数十年被困在过去的时光中无法动弹...他们之中存在什么共同点吗,对,“执念”,东北的冬天冷得楼道拐角处的镜子都结满了雪白的霜花,加之酒精的加持,把这种“执念”冻得蹦硬干脆,浓稠的化不开..</p><p class="ql-block">东北,作为曾经共和国的长子,新中国的脊梁,这里有一群人,他们兢兢业业工作,耗尽一生成为了某个领域的熟练工人,这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他们延续生命的意义...因为中国北方相较更为传统的宗族观念和血脉联系,他们往往一个家族几兄弟十几口人都同为一家重工业企业服务,在上世纪末轰轰烈烈的国有企业改制下岗潮中,无疑受到的冲击是更强烈的,付出的牺牲是更大的,他们需要一个出口,重新找回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p><p class="ql-block">伴随每一次时代的向前,经济的腾飞,都不可避免的有一部分人被无情的抛下了...或许他们也曾试图追赶时代的列车却没有追上,或许他们已经不再有年轻和勇气再次等待在列车经过的站台...在城市的边缘,肮脏而破败的角落,那里堆满了时代发展产生的废料,积满尘埃,世界从来不是单纯美好或肮脏的,一直都是美好和肮脏的集合体,化不开...</p><p class="ql-block">“岳飞才他妈活了36岁,岳飞算个屌,老子孙悟空,长生不老...”《任逍遥》里的大同无业青年小季用少的可怜的知识储备向自己从无法理解也永不能跟上的时代挑衅,苍白又无力。</p><p class="ql-block">看过画家陈丹青的一段采访:“如果我现在15岁,我一定当一个杀马特,我会很高兴有人鄙视我,年轻人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必须小范围的惊世骇俗,让别人能注意到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