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冬 (八) 种秦艽(jiao)

濂溪渔樵

<p class="ql-block">吃完早饭,我单独向村北溜达,这里是漾弓江的上游方向。</p><p class="ql-block">阳光明媚,天空碧蓝,白云朵朵,气温逐浙升高。</p> <p class="ql-block">一棵老梅树,有一抱粗,点点梅花已经绽放。</p> <p class="ql-block">纳西人的房依山傍水,真是宜居啊。远处的红土坯房是没有经过改造的。</p> <p class="ql-block">这里有一家叫“星河山村”的游览点,提供垂钓与吃饭,没有住宿业务。</p> <p class="ql-block">村子里几乎看不到人。这里的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把孩子也带去了,把老人也带去了,因为这方圆十几里都没有学校,老人要去接送孩子上学,帮助料理家务。</p> <p class="ql-block">放眼向旷野望去,忽然发现远处有七八个人在地里干活,蓝天白云底下,是一幅美丽鲜活的生动画面。。</p> <p class="ql-block">走近一打听,原来他们在种一种叫“秦艽”的中药材。</p> <p class="ql-block">男主人告诉我,他家是纳西族,大女儿在家做饭。夫妻俩带着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小女儿来地里干活,另外一家夫妻俩带着两个女儿是来帮忙的,他们是汉族,还有那个纳西族老头也是来帮忙的。</p><p class="ql-block">这简直就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个互助组,一个民族互助组。那时的土地是各家各户的,干活时几家一起互相帮忙,有人的出人,有牛的出牛,生产关系符合生产力的实际水平,后来成立初级合作社、高级社、乃至人民公社,土地归公,收获归公,工分制,出工不出力。味道就变了,生产关系脱离了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又分田到户,农村才逐步恢复了生气,走上了正道。</p> <p class="ql-block">土地早已犁好,施上了农家肥。现在正在打穴撒苗覆土。同时还要撒上防虫防病菌的颗粒药丸。</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秦艽一年生时的植株。</p> <p class="ql-block">女孩们负责撒苗株,其他人负责打穴和覆土。</p> <p class="ql-block">出来以后,已经十多天没有下地干活了,手有点痒痒。于是拿起锄头下地干起来了。无非就是打穴(无锡人叫打宕)、盖土,干得还是有模有样的。</p> <p class="ql-block">那位老者问我是哪一年生的,我告诉他是一九四七年生的,他说他是四五年生的。看着他黯黑的脸庞,硬朗的身板,着实让我钦佩,心服诚悦地叫他一声老哥。</p> <p class="ql-block">这个穿黄衣服的姑娘是本主的孩子,后来还跟我加了微信,她叫和尖竹,一个很好听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种完一块地,要转场去种旁边的一块地,稍许休息。女主人拿出矿泉水桃酥饼和糖果让我们吃,並热情邀请我到他们家去吃饭。</p> <p class="ql-block">休息时,那个汉族男子随手摘一根草告诉我,这是鬼针草,他指着地上说,这是茴香,都是中草药。我跟男主人聊了一会。他说秦艽这种药材具有镇静、镇痛、解热、消炎、降压、升高血糖等作用,明年这个时候采收,收成好的话,一亩地能收400斤,一斤能卖50元。种苗一亩地12000株,每株3角钱。我粗略一算,每亩岂不可以净得一万多元?非也!他说收成好坏老天说了算,关键是药材的价格农民说了不算,“谷贱伤农”,有的年份药材卖不出去,堆在家里还要亏本呢!</p> <p class="ql-block">两个汉族姑娘和她们的母亲很大方,一起让我照了相,穿红衣服的姐姐还在上大学呢。</p> <p class="ql-block">干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块地也快种完了。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老婆喊我回去吃饭。尽管他们一再挽留,我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离开这散发着芳香的土地,离开这些勤劳朴实、民族和睦、团结友爱、亲如一家的可敬可爱的山民。</p><p class="ql-block">土地真好!劳动真好!这里的人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