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守正”路

陇一兵播报

张守正先生和他的夫人余娥女士

编者的话：

《风雨无阻“守正”路》是文真工作室给义顺集团采撰的第四篇报告文学，具体时间是2017年的3月，也就是“义顺” 商号第三代传承人——张守正先生八十大寿暨与余娥女士钻石婚之即。

应该说，这篇长达四万多字的报告文学是杨文君用两个月的时间赶写出来的，这其中包括我们专程去康乐采访和在兰州义顺集团总部采访的十几天时间，其间的辛苦不言而喻。

文稿完成之后，杨文君悄然无声地写就了以下这段心语：

当尘埃落定，繁嚣渐远，终于觅得一段闲适的时光，写下这段文字来记录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

《“守正”之路》画册于4月2日正式问世，我有幸为画册执笔撰写《风雨无阻“守正”路》一文。

时至今日，我似乎依然没有走出创作此文时的“心路”。多少个日夜的煎熬与冥思苦想，多少个日夜争分夺秒、废寝忘食的高强度写作，才最终换来《风雨无阻“守正”路》的完稿。

这篇报告文学的初稿写了两万多字，补充采访之后的第二稿扩充到了四万多字。反反复复的诵读、推敲和雕琢，即使梦中醒来，满脑子都是新构思的一段话或者一个场景……

当数次修改，指尖终于在键盘上敲击下第二稿的最后一段话时，整个身体像虚脱了一般，终于在超负荷的工作中轰然病倒。所有的艰辛，都在画册问世的那一刻，不再值得一提……

张守正老先生——《风雨无阻“守正”路》一文的主人公，他从遥远的历史深处走来，他和夫人余娥，他们的家族，以及他们的企业——拥有九十多年历史的老字号“义顺”，让我以虔诚之心、尊崇之情膜拜，我触摸到了这个家族最温情的一面，我回望到了这个家族曾经的痛苦与血泪，我体味到这个家族风光背后的苦涩，我也见证了这个家族今日的辉煌与意气风发。他们的故事太多太多，又岂是我们区区几万字能够写尽的呢？

张守正老先生，无论从政还是从商，无论为人子、为人夫抑或为人父，他都尽自己的全力诠释了一个大写的、铿锵有力的“人”字。他的多重身份中，“张秘书”是那个敢为民请愿的好官，“义顺”商号第三代传承人是他承袭先辈夙愿、遨游商海的人生第二春，义顺企业终身名誉董事长是他退居幕后的定格，现任义顺最高层张秉柱、张秉庆、张秉华的父亲，则是他永恒而最具温情的身份。

对于文学创作者来说，采撰一部感动人心的报告文学，没有强烈的情感是不可能顺利完成的。

一部好的作品，总是值得反复品读的。因为，那是认真采访之后的写作结晶，那是娓娓道来的细腻情感，那是对主人公的细致观察，那是创作过程中的深刻思考。

接下来，就该说说《“守正” 之路》——写在前面的话了——

魅力“守正”路

 

王恒真

 

常言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当采访了张守正、余娥夫妇和他们的子孙之后，我们感受最深的一句话却是——时久见人心，魅力“守正”路。

 

我们采撰的这篇文章，报道的是与张守正有关的故事，是一个家族的故事，是康乐县崖张家的故事，也是义顺集团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也是康乐人、兰州人乃至甘肃人的故事——这是因为，张守正和他带领的义顺人曾经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更新了许多人对生活的追求。

 

所以，张守正他们是一群值得铭记的人！

 

一

 

张守正已是80岁的老人了，农历3月初6是老先生的生日。张守正的老伴叫余娥，今年78岁，时至今日，老两口已经相濡以沫60年了。

 

那么，张守正、余娥夫妇是何许人也？要简单了解他俩的子孙和他们的发迹史，以下几组数字似乎就够了：

 

——老俩口膝下有3个儿子、 11个孙子、6 个重孙, 按老爷子张守正的话讲：“老张家已是四世同堂，12生肖俱全，拥有28口人的大家子了。”

 

——义顺集团由康乐县义顺农工商公司、兰州义顺工贸有限公司、甘肃义顺莲花山药业有限责任公司三个公司组成，旗下拥有一支近500人的营销团队，在甘肃14个地、州、市、县拥有28家分公司、28家老张的店。

 

——义顺人不仅经营着国字号的茅台专卖店、五粮液旗舰店、剑南春专卖店，还代理经营着甘肃省各大酒厂系列名酒，与此同时，还自产自销享誉大西北的甘肃著名品牌“义顺” 牌壮根灵和“陇宝” 醋等等。

 

但是，若要真正认识和了解张守正、余娥夫妇以及他们的发家之路，最好还是先沿着他们的发迹轨道去探寻……

二

 

康乐县康丰乡杨台村崖张家是张守正一大家子人繁衍生息的老窝子，全村49 户人家中，除了几家其他姓氏的上门女婿外，其余都姓张。

 

我们在这里打问张守正的故事，人们说得最多的，却是他们一家子人行善积德的事，为此有人还形象地比喻:那可真是满架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的！

 

——早在1994年，崖张家要在苏家集河上修建通往崖张家的八丹口桥，张守正带头捐款3000元。

 

——2013年，崖张家要在村子的两个出口立两块崖张家村碑，张守正不仅打发大儿子张秉柱亲自选购、安装，而且承担了全部费用

 

——这一年，崖张家的道路要硬化，张守正建议将原计划硬化3米宽的路改为4米宽，以便两辆小车可以并行，为此主动捐款5万元。

 

——2014年，崖张家重建财神庙，所需款项全部由村民自筹，张守正一家捐助的款子最多:将近20万。

 

——2015年，崖张家财神庙里要请一尊关羽的青铜塑像，张守正打发大儿子张秉柱亲自赴山东选购、托运。

 

——2016年，村上要改建村部和文化广场，张守正的大儿子张秉柱、大孙子张世重全程参与……

 

在采访中，我们走进了张守正、余娥夫妇俩曾经养育过儿孙的老宅院，但这里早已铁将军把门——并未住人，与人去屋空的老宅院相伴的还有大儿子张秉柱亲手盖起来的一处老宅院，如今也是空空如也……

 

眼前的一幕幕还真让人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走出了崖张家，为何却又牵挂着崖张家？既然不在崖张家过日子，为何却在崖张家的建设事业上充当先锋，又是修桥铺路，又是兴建文化广场，还要修盖庙堂……

三

当我们带着一串串不解去询问崖张家的父老乡亲们时，灌进我们耳帘的夸赞更是让人惊叹……

——这里至今流传着张守正的父亲张好顺藏粮救人的故事。1958年，举国上下都在搞大跃进。那会儿，吹牛皮说大话的浮夸风到处盛行，人民群众的日子越过越艰难。紧接着，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逼迫着人们四处逃荒要饭，饿死、病死的人可谓司空见惯。可是，在康乐这片偌大土地上，唯独崖张家没有一个人饿死，这个奇迹的背后是这里多亏有个当大队党支书的张好顺。张好顺是个从来不跟上别人胡编乱造的人，眼看着父老乡亲的日子越过越艰难，就冒着风险瞒报了生产队的几十袋粮食，并把它们藏在了清真寺。果不其然，这些粮食在人们连树皮野菜都吃不到的关键时候派上了大用场，救了全村人的命。所以，五六十年过去了，庄子上很多人还把张好顺称呼为“尕佛爷” ，夸他是个行善积德的大好人。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给康乐县广播局的家属院盖房子的匠人们都来自崖张家。虽然请了本庄上的人，但当广播局局长的张守正却眼里容不得沙子。有一次，几个匠人砌的一堵水泥砖墙有点不直，张守正毫不容情地命令他们推倒重砌。有了如此教训，村上的后生们从此走上求人好学之路，有好几个还成了专业匠人和师傅，有的还率领着团队在寺庙、石碑上雕龙刻柱，带动了一大批年轻人外出打工，走改变贫困落后面貌的路子。

——这里的老一辈人至今还念念不忘张守正夫人余娥的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闹三年自然灾害时，她在村上集体食堂给乡亲们做饭。在那到处都在闹饥荒、人人饿肚子的岁月，她想方设法为大家改善生活，把集体食堂里仅存不多的食物平均分配给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公平正派，受到乡亲们好评。

——2005年，村上有个名叫张义的年青人不小心坠入山崖，等乡亲们救他回来送进医院，才发现腰椎受损急需手术。然而，家徒四壁的一家人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张守正打发义顺人送来的3万元善款到了，张义终得以顺利完成手术，捡回一条命。

——二十多年，崖张家先后有几十个年轻人到义顺公司打过工。对于来自家乡的人，张守正他们总是不忘手把手地多教一会儿，一旦有机会，总是先派他们出去摔打，等他们一个个翅膀硬朗了，就动员他们或者另起炉灶去干，或者在公司委以重任。更为可喜地是，因为崖张家出了个张守正这般的领头羊，全庄竟有十几家人紧跟其后做起了生意，其中有三四家的年销售额超过七八百万哩……

四

 

那么，走出崖张家的张守正他们在康乐县城干得怎么样哩？

 

噢！站在康乐县义顺农工商公司的三楼，俯视着眼前一栋栋简易商铺、仓库和一座座生产车间，似乎特别能感受这个家族企业的发展历史。

 

您瞧，这块总共不到20亩的土地和这些大大小小二三十座建筑物，是在近二十几年来分8次以入股、转让、拍卖等方式建设起来的。

 

它们既像东拼西凑起来的积木堆，又像滚雪球般一层又一层镶嵌起来的财富积累；

 

它们既像一道能解读私人企业发愤图强的谶语，这座并不怎么繁华热闹小县城的酸甜苦辣，全被它凝聚而去；

 

它们又像能打开财富之门的咒语，为这家现代化的家族企业规定了发育个性、品格特征，具有神秘不可测的把握力量……

 

在给我们讲述这里的演变故事时，张守正老先生感叹道：“这里的一草一瓦，一砖一瓦，都是大家一分一厘地挣下来的。眼前，这里还比较土气，但它们却是党归醋、奇肥等自产自销产品的生产基地，也是义顺在康乐方圆十几个县的物流配送中心……”

 

是的，在一些人的眼里，这里还很土气的老式建筑似乎与大都市那种用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高楼大厢径庭。但是，如果我们能站在义顺人的角度去思考，眼前的种种疑惑就会慢慢变为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要知道，义顺人多年来既没有靠国家投资，也很少靠银行贷款。但他们却要一边给国家照章纳税，一边得养活四五百号子员工；一边得经常去做各种捐款捐物善举，一边还得为企业在全省滚动发展积累资金。

 

如果我们反过来试问，如果义顺人像追求“高大上” 的人那样，宁可背负着巨额贷款去建造那些用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高楼大厦，他们能有今天这样如此规模的集团公司吗？

 

回答是否定的：不可能！

五

 

从康乐回兰州的路上，我们与两位老人的对话又一次展开。

 

张守正老先生说，最近他在朝思暮想地琢磨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是——如何动员孩子们在康乐老家投资兴建一座现代化养老院，地址最好选在生他们养他们的崖张家。

 

当我们说，在建设养老院时最好也能修建一座幼儿园，因我们也发现崖张家周围小娃娃很多，但却没有看见一家幼儿园。一听此建议，老先生高兴地直叫好。

 

老先生说，如果能在康乐县打造一座现代化商业学校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样的话，至少义顺集团大大小小的上百家分支机构今后就再也不愁后续队伍了。

 

我们问老先生缘何有此心愿？

 

他回答说，去年，康乐县委出台了一项政策，号召私营企业招聘康乐籍大学生，听到政府有此召唤，他的大孙子——义顺康乐公司的总经理张世重一开口就要了200人。但遗憾的是，全县几百号子大学毕业生中，大多数人所学的专业与义顺用人需求不对口，而企业急需的电子商务、市场营销等专业的更是廖寥无几。

 

老先生遗憾地说: “在我们康乐，做生意一直是被低估甚至被误解的行业，轻商重农的文化根深蒂固，许多人总把做生意和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奸商联系在一起。其实，一个优秀的商业企业就是一个巨大的物资流通平台和网络，在国计民生中有着战略价值。所以，一个人的选择在任何时候都比努力更重要。因为选择是方向，努力是过程。但最后的成功者，一定是在两方面都干得不错的人。”

六

 

在构思如何撰写这篇报告文学时，我们也一直在思索——之所以采撰张老先生的故事，其实是想借这些故事去折射一个家族、一个企业某段幽深历史的细部，或者说是去唤醒那些只顾低头走路，不习惯总结经验教训的人们。

 

难道不是吗？纵观一个家族、一个企业的发展历程，往往处处风云际会、波澜壮阔，又往往处处壮怀激烈、孤怀遗恨。因为，在此期间，有人会遗失于历史的沙漏，存活于幽暗狭缝，若无人朝花夕拾，便可能永远遗失；有人则从过度放大的“神话” 回复至正常，从舞台中心退至边缘……

 

而与许多家族、许多企业不同的是，张老先生和他的义顺集团却一直在不停地奋争着、拼搏着、壮大着。正是他们在康乐、在兰州这样一些并不富裕的地方，千方百计把企业做大做强，成就着一家有责任感、能与当地商界巨头抗衡的企业。

 

然而，在采访中我们也发现这样那样的遗憾：一些青年人并不知道先辈们曾经走过的艰辛历程；也有一些后继者并不清楚先辈们过去所经历的几起几落；还有一些身居决策层的老总们并不乐意去总结先辈们曾经积累起来的经验教训。因此，这就非常需要一部“用事实去证明”的“画册”。

 

在这里，我们还要试问：

 

如果说，人衰老的一个标志，就是离得越近的事情越想不起来，越远的事情反而记得很清楚，那么“30年河东，30年河西”，我们是正在成熟呢，还是正在衰老？

 

如果说，一个人的自由和尊严，一个企业的沉淀与发展，一定与记忆有关，那么“仿佛没有昨天的突然间活到今天”，我们到底是正在自由呢，还是正在成为时代的囚徒？

 

对于当今和以后的义顺人来说，如何肩负起义顺事业的传承责任？如何肩负起对父老乡亲们的负债情感？如何使自己在父辈们打下的基础上继续做大做强……

 

所以，细细品味张老先生他们的故事，我们似乎看到了这几十年里形形色色理想、价值、伦理、制度、世道、人心、爱恨、趣味的变迁，看到了历史的温情和敬意，也看到了时间的无情和冷酷。

 

所以，反思张老先生他们所走过的路，我们似乎看到了这几十年的变迁，其实都是血和泪的沉淀，忽然明白了什么叫“血浓于水”，什么叫“百折不挠”，什么叫“不断创业”。

 

所以，探寻张老先生他们的成功之道，我们忽然明白了这里的人们为什么要“采撰编书”，为什么要“总结经验教训”，为什么要后生们“永志不忘义顺的源远历史” 。

 

因为，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

因为，以人为镜，可以明事理。

 

2017年3月1日写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