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事传说之《无言的结局（5）》

丹江钓叟

警事传说之《无言的结局（5）》

九，

李子轩回到家中，看到媳妇在忙着做饭，笑问道：“来贵客了？”媳妇：“你咋知道？”李子轩：“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背影。啥意思呀？是来给你下马威，还是来要挟我…？”媳妇：“别说那么难听，人家就是来看看，另外想找你问问她弟弟的事。”李子轩：“都一样，只不过是換个说辞而已。你咋答对的？”媳妇：“我说对你们班上的事情不知情！这么多年了，我俩有个约定，就是不干扰对方的工作，不在家中谈论单位上的事。荆处说你从不开玩笑，对谁也没有笑脸，有些打怵！不好同你当面讲，让我帮她说说。我说子轩这个人外表对人看是很冷淡，实际上很讲感情，有事别绕弯子，同他面对是最好的途径。我建议让他弟弟去找你，实事求是当面说清楚，肯定能解决，比找任何事人说情管用…”李子轩：“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正懂我的还是媳妇。可是你没答应帮她，就不怕以后给你穿小鞋？”媳妇答道：“咱凭本事吃饭，身正影不斜，凭啥穿小鞋？国企又不是私家，不用考虑我，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听媳妇的话，李子轩说道：“事情发生了，荆刚不露面，来的都是说情的，有领导，有亲戚朋友。这不你的领导也出来关照了，怪不得他这么硬气。企业小社会，牵着耳朵连着腮，处理这件事还真有点棘手。”

看到媳妇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的性格，让李子轩非常欣慰。这几年来有多少次升迁变动的机会，很多朋友私下建议他们找找门路，送送礼，换换工作是有可能的。媳妇每次都说，咱们凭本事做事，凭能力工作，用咱就干，不用咱也不强求。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活的就潇洒，快乐，何必为名利自寻烦恼，我们这样不挺好嘛！李子轩非常赞同媳妇的处事原则，工作也得心应手。

星期日的早上本想睡个好觉，卧室里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李子轩拿起电话：“喂！…”“处长！东山火警，报警人说快烧到人工林了…”说话的是石根生。李子轩说道：“告诉处里值班的民警、经警、警卫和门卫全部人员，留下一人值班，其余人马上出警，我马上到现场！”石根生：“是！明白了，马上通知。”李子轩边穿衣服边按下电话免提，挂通田野的手机：“喂，小田呀！东山火警，马上起动应急预案，紧急集合警力，上山扑救。你到处里值班，听我电话，必要时求助生产车间倒班职工。”田野：“好！知道了…”李子轩穿上衣服，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李子轩奔向火警现场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东山后坡上空浓烟滚滚，焦灼的气味刺鼻。再往前，看见消防车上跳下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石根生，拿着托布铁锹拍打着火舌。过火的面积正在扩大，火势已经顺风伸向人工林，石根生急了，领人迎着火头扑了过去。浓烟伴着火光倾刻间就湮灭扑火的人群，李子轩急忙奔过去，大声喊道：“石头，快领人过来！快…。”石根生：“处长，没事的，我穿着防火服呢！”李子轩：“那也不行，时间长了要窒息致命的…”石根生：“顾不了了，火头过去，人工林就完了。…”李子轩：“听命令，回来，我有办法！”

东山人工林，是水泥人几十年的心血，从植被稀少，乱石陡壑的荒山野岭，变成了满山的青松翠柏，职工们付出了血汗，看着它一年年的长起来，成了企业靓丽的风景，也是休闲观景的的好去处，职工珍爱它像宝贝，难怪石根生他们为了保全人工林如此的拼命。

石根生领人跑过来，滿脸烟尘，浑身灰土，看见李子轩说道：“处长！怎么办？”李子轩：“你看火势猛，战线长，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拦不住的，硬拼要伤人。这样！组织所有的人去火头前五十米处，开条防火线，清理防火线上的荆棘，蒿草和矮树，火头就是到了，也越不过这条线。快去！”石根生明白了李子轩的意思，举起手中的铁锹高喊道：“所有的人，跟我来！快！”说着领人穿过火头向坡上跑去。

李子轩四面环视着，看见有很多职工拿着扫帚铁锹奔过来。他见人群里有派出所的小曹，连忙喊住他，“小曹！领些人去接近人工林的火头，从后面追着打，拖延火势前进的速度，其它人想办法控制火势外沿。”山下陆陆续续的来了增援人群，有领导，有职工，还有家属孩子，都加入了扑火的战斗。李子轩看到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田野已经起动了防火的应急方案。

十，

惊心动魄的救火结束了，李子轩谢过救火的人群，留下十几名警力守住现场，防止死灰复燃。

石根生正在巡视着过火的区域，看见李子轩正安排善后，走过来说道：“处长，好险！火头离人工林最近的地方只有十几米，要不是打了防火线，一个火浪打过来，人工林就完了！松林这么密，根本没法救！”李子轩：“根生，你现在还不能休息，赶快领人查起火原因，查火头，趁热打铁，要快！”石根生：“我知道了，火头是谁基本清楚，我已经让科里的人去调查取证了。”李子轩：“兵贵神速！”李子轩话刚说完，昊天和黎明奔过来，昊天对李子轩说道：“处长，昨夜厂内发生重大盗窃案…”李子轩眉头一皱说道：“下山，回办公室说！”

办公室里，李子轩还没来得及坐下，昊天进门就说道：“处长！今天凌晨三点钟，值班电话响起来。我拿起电话，听到电话的那边是成品车间的郭主任，他说车间正在抢修，今天凌晨要换篦冷机衬板时，发现昨天领的配件丢失了。我告诉他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于是我叫上黎明一起去了成品车间，郭主任和车间的工段长，还有检修工人都在现场。他说配件是昨天晚上才拉回来的，因马上要用，就没有入库，配件放在了现场，有检修的人员来来往往，配件又都是傻大憨粗的铸铁，也就没有派人专责看着。没想到，凌晨三点多钟，正要用的时候，发现配件丢了三分之一，马上就报案了。我告诉郭主任，安排工人先抢修别的工号，我们要勘察现场，而后又找有关人员询问情况。由于检修期间，现场杂乱，灰尘遍地，加上人来人往，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找现场工人询问得知，凌晨，工人在抢修完水泥磨以后，有过短暂的休息，这期间，大部分人都在体息室，而且能相互证明基本没有人外出，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工段长说就是有人出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二吨多的铸铁件搬走，没有运输工具，谁能做到？他的话提醒了我们，于是我俩又回到现场，从内向外拓展到远一点的地方。从杂乱的脚印和车辙印中，我们发现了有辆车辙是从现场开往厂外的。从轮胎留下的印迹看，压花平深且宽出正常车轮印迹，我们判断是重载车辆留下的痕迹。沿着摸糊的轮迹，我俩到了门卫，值班的是赵师傅，他说检修期间为了方便，大门晚上不上锁，只要是检修材料，也基本上不用登记。看到他睡眼朦胧的样子，黎明说，车间配件被盗了，是用车拉走的，往厂里拉东西你可以不管，出厂你也不管吗？等查出来是从你值班时出去的，你就等着处分吧！老赵听后害怕了，急忙说：“你俩都知道，我马上就要退休了，这要给我处分，我退休金不是要受影响吗？“黎明说：“那是一定的，谁让你不站好最后一班岗来的！自找的，想要不受处分也行…，“老赵急不可耐的追问道，快告诉我，怎么办？怎么才能挽回过错？黎明说：“除非你把看到的事情说清楚，帮助科里侦破了案件，抓住盗窃犯，除此没有别的办法。”老赵这回认真了！他说下半夜从厂里出去了两台车，一台是汽车吊，另一台是制成的“嘣嘣”。汽车吊的司机没看清，“嘣嘣”车的司机是小管。“

给他做完笔录后，我俩又回到了成品车间。找到郭主任，问他车间的运料车在哪里？开车的司机是谁？郭主任说，开车的司机是小管，车间没看到运料车，可能是小管下班开走了。问他小管上什么班？他说小管上晚班，凌晨给水泥磨运配件，磨机检修完后，他就下班了，时间大约是凌晨二点左右。

根据现场遗留的车辙印迹，还有郭主任和门卫赵师傅说的情况，案件基本情况清楚了，小管有重大嫌疑。我们迅速去了小管家中，看到运料车停在他家的窗前，运料车下的地面上有卸配件留下的印迹。当我们轻扣窗户叫小管时，他爸爸不耐烦的说小管检修上夜班没回来，我们明白他是销脏去了。分析去向，最大的可能是邻县郊区的小钢厂。这个小钢厂是咱们以前处理过的私人承包企业，凡是收到他们认为来历不清的物件，不管新旧，马上就解体送进钢炉化了，让人找不到证据，他们也多次用此办法躲过了处罚。根据时间推算，小管此次时间较短，马上去查还来得及。我俩叫起值班司机，开车追到了小钢厂，钢厂大门紧锁，更夫死活不开。黎明把我扛起来，我又拽着他，然后我翻墙进到了院中。更夫牵来两条狗追了过来，我俩拨出枪，拿出工作证告诉他，我们是警察，正在追查逃犯，如果他放狗我们就开枪打死他的狗。这个更夫胆怯了！加上以前办案见过他，他拉紧了狼狗，没敢松开，我俩急奔钢炉前，钢厂的几个工人正要把配件往送料车上装，准备送到练钢炉里，我俩到后及时的扣下来。这时小管去房后解手刚回来，看到我俩就想越墙逃跑。黎明几步穿过去，揪着脖领子把他拽过来，然后把他和配件，还有运输工具一并带回来了。考虑到检修急用，直接把配件送到了车间。郭主任看到我们破获了案件，而且是人赃俱在，把我俩叫到一边，乞求说先别把小管带回科里，能不能让他们车间自已处理？我说这么多配件，价值够盗窃罪了，你车间怎么处理？他说配件都追回来了，也没受啥损失，再说我和小管他姐夫是同学，处理重了对谁都不好。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就算我们没报案，剩下的事我自已处理。我说不行，违法必究，不处理他，我们就是渎职。郭主任说人你们先别带走，我知道这事你们做不了主，我同你们处长说行吧？看到郭主任的态度，硬抓小管也不好，我俩想回来先向你汇报，请示怎么办。

路上黎明问我，小管的姐夫是谁呀？这郭主任怎么这么护着他。我说你真是孤陋寡闻呀！小管的姐夫是厂里最大脑袋的小舅子。

作者李安，字子轩。五零年生人，六八年吉林省汪清县插队知青，七零年入伍，复员后从警从政四十余年，退休后居住牡丹江市。爱好文学摄影，喜欢阅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