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物】知青回忆中的历史痕迹（十）：插队落户知青的生存环境简论

白纬

　　上山下乡城市知青关于廿世纪七十年代的回忆中，除了情感倾述外，还保留了很多当年的历史痕迹，这些多属于知青正史中较少涉及的部分。

　　但是，这些历史痕迹中真正保存下了当年上山下乡城市知青的辛酸苦辣，远比一切情感倾述更能够客观、真实地反映出他们当年的处境。

　　由知青文可知，知青们当年的心态与回忆往事，基本上取决于插队落户所在地的经济、政治态势，尤其是经济情况。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当年的心态，还是回忆往事，养不活自己的城市知青是不太可能对逝去的岁月唱赞歌的！

　　当然，当上大队及以上干部的知青骨干另当别论。何况也没有检索到这类知青文。

　　“插队落户知青的生存环境”大致上可分成三档：“吃不饱饭”、“能填饱肚子”与“超出留城同学收入”。

　　“路线斗争‘替罪羊’”一文中的女知青，缺失家中补贴的只有嫁给村民这条活路；对“绝望的知青生涯”、“煎熬的知青生涯”一文的知青，下乡的生涯就是一场噩梦；“真实的内蒙农耕区知青生涯”与“险恶的知青生涯”二文少见地记述了内蒙农耕区插队落户知青的真实困境。总的说来，“吃不饱饭”的知青应该属于少数。

　　“年终分配清单揭示的皖北知青生活”、“皖北农村的知青生涯”、“苏北农村的知青生涯”给出的三处插队落户知青生活情况，看上去是依靠自己的劳动所得能够填饱肚子的，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平原地区知青的烧柴实际上是由生产队负担的；山区女知青的烧柴困境依然存在。

　　本文最后给出两例黑龙江与一例成都近郊农村插队落户知青的收入，确实超过了他们留在城市工作的同龄人。可惜这一类知青在整个插队落户知青群体中，属于绝对少数。

    后世从这数十篇知青文似还得出一点看法，就是在知青的生活待遇方面，当年的各级知青办几乎是形同虚设，因为知青办手中并无多少实质的权力，因此这些知青文中均未描述他们向知青办求助的情节。

　　好在绝大多数知青家长都站在知青的背后，支撑着他们度过了这段岁月。

    

 

   

　　　　一、吃不饱饭的知青生涯

　　　　１、路线斗争“替罪羊”的知青生涯

　　由于安徽淮北利辛县胡圩村土地贫瘠，盐碱地居多，每天出工10个工分，核算下来10个工分值只有0.06元人民币。

　　上海知青如梦的日常生活开支，完全依赖家中每个月寄给她二十五元生活费以弥补她的各种生活用品的需求。知青组三个女同学在一起生活，互相不分彼此，

　　胡圩村几乎每家每户每个人都会做这个炮竹手艺活。他们每年在春节前后可以卖到几千块人民币，是他们的家庭主要经济收入。利辛县生产的炮竹行销全省多年。

　　但是这种炮竹副业不可能让外来户知青参与，尤其是女知青。

　　县外贸局正在收购蓖麻籽工作，局长告诉如梦说，这个产品主要是出口，我们国家的工业也需要这个产品作润滑油，而这个产品主要种在盐碱地里，经济价值也很大，一斤可以卖到0.25元人民币。据说一亩盐碱地可以收获1000斤，而且种植此物三年可以改善盐碱土壤中的盐碱成分。粮站收购小麦是0.14元/１斤，黄豆是0.15元/1斤。而蓖麻籽要比它们高0.1元一斤。

　　1972年，由如梦带头在队里先试种十亩蓖麻，第二年种200亩。收益颇丰。

　　但是路线教育工作组认为种蓖麻违反了“以粮为纲”的路线，通报全县批判。

　　如梦等放弃种植蓖麻，积极表态承认错误。

　　然后如梦自找出路，调到蚌埠附近农村插队落户。

　　余下的知青中，一位家境很差的女知青，只能嫁给贫困村民。

　　（评论）种植蓖麻，受益的主要是县外贸局。其它部门可能因为农民大量侵占良田种蓖麻而受损。除非实行外贸出口奖励政策。

　　在是否种蓖麻的博弈中，外贸局长是真正的好人，他们既考虑了国家与群众的利益，又环保，只是超前了一些。因此这是个“坑”。愿意跳下去的人，需要有失败的思想准备。因为前者庇护不了后者。

　　利辛县生产黑火药要硝石、硫磺、木炭等。在盐碱地收集碱土，可土法生产硝石。炮竹的生产、外销、运输以及各级部门的公关，已经形成一条延续上百年的产业链。这条产业链中最不可缺少的因素是硝石和硫磺。

　　按蓖麻亩产二千斤计算，产值是其它粮食（按集市粮价）的三倍以上。若盐碱地全种上蓖麻，则当地硝石生产者失业，需外购硝石，炮竹成本上升，产业链上下游的人受损。

　　反对种植蓖麻的人也不是坏人，因为他们只是以“不务正业”的名义反对，这不能算错，还为下面执行者留有余地。

　　但在“以粮为纲”的政策下，县外贸局以外的部门，不可能去支持让自己受损的措施。因此，在种植蓖麻这场博弈中，外贸局完败。

　　参与的所有人员，没有完全的好人与坏人之分，利益使然而已。知青如云等只能成了炮灰。

　　——linda“村里的二三事”https://www.meipian.cn/4y95alzh

　　【linda的专栏——美篇（70140186）

https://www.meipian.cn/c/70140186】

    

     　　　２、绝望的知青生涯

　　我们九位知青下乡到乐堂堡公社东方红林场，林场成员45人，分为林业队和农业队，知青临时在林业队，

　　1975年（2月至9月）我出工202天。年底生产队分配合计毛粮288斤。土豆300斤。红利分配8.45元，生产队没钱欠账。

　　1976年（上年度10至本年度9月）我出工312天。年底生产队分配合计毛粮263斤。土豆350斤。红利分配13.53元，生产队没钱欠账。

　　1977年（上年度10至本年度9月）我出工301天，年底生产队分配合计毛粮296斤。土豆120斤。分红年收入1.84元。红利分配16.34元。生产队没钱欠账。1977年吃政府救济粮50斤。77年知青办给救济款10元

　　1978年（上年度10月至本年度9月）我出工209天。年底生产队分配总合计毛粮149斤。土豆200斤。1978年红利分配收入负3.49元。支付生产队3.49元。

　　1979年元月15日我被招工离开农村。办户口迁出，需交公粮300斤。我从黑市上购买高梁280斤、麦子20斤，交给队里。

　　读者问我1978年全年口粮分到140多斤毛粮，三个月就吃完了。那后9个月吃啥？我也不知道。生产队是否克扣你的口粮？这我真不知道，也无所谓！

　　下乡农村几年，没有一分钱收入，最后结算还欠了生产队3.49元！

    

　　（评论）很珍贵的资料，填补了正统出版知青史的空白，这正是那些著作的主要缺陷。

　　插队落户四年，年均出工256天，仅收获日均毛粮0.68斤、加上0.66斤土豆，年均现金8.7元，而且实际上分文未得，最终反倒付给队里3.49元！

　　1979年元月被招工离开农村的知青，居然被队里要求交公粮300斤！这种明目张胆、毫无底线的敲诈勒索，就是“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

　　经济基础决定人的思想，养不活自己的城市知青是不可能再唱高调的。

　——孤雁～王平“知青往事(10) 出工与收入”https://www.meipian.cn/4yphs3jp

　【孤雁～王平的专栏——美篇（133400684）　

     https://www.meipian.cn/c/133400684】

     　　３、煎熬的知青生涯

　　社员分住沟东沟西，一共三十二户、有二百多口子人。这么个小小的生产队，周围一圈竟有千亩田地。但因缺肥，产量极低，去年的粮食总产只有九万斤，亩产不足百斤。去年的分值是五毛，也就是说生产队最强的劳动力一天所得是五毛钱。

　　我们所在的公社叫；太平公社，是全县有名的“穷太平”，而我下乡的永兴八队，又是全大队乃至全公社最穷的生产队。

　　村民每人有三分自留地，劳动力的口粮是三百二十斤、家属是二百零八斤，这些粮食只能维持半年多的生计。断粮后，左邻右舍互相周济点，到生产队借点、国家再给点返销粮，高梁不脱皮碾成面、玉米连着棒在饲料机上粉碎后吃。

　　（评论）看不懂作者务农地的分配制度。 人均口粮固定，工分多的给钱，钱从何处出？ 

     

　　（廣胜）我一年干3000多工分，到头来欠生产队许多钱，大都用在烧柴上（特别是冬天的烧炕取暖），下乡七年累计欠生产队一百多元。

    据我所知，全生产队除光棍、喂马、更倌每年可有少许分红外，其余各家年年都不会见到钱影的。

     

　　下乡头一年,吃的是政府为知青提供的每人每月40 斤供给成品粮， 由于吃不饱，我们便由每天的三顿饭改成了两顿，可还是饥饿难耐。

　　农村秋后算账，我们挣得的工分所值廖廖，队里为我们买菜、买柴的钱都成了天文数字，我们负债了。

　　我们饿极了，朝生产队的菜窖跑去，里面果然有土豆，我们也不管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先装上一土篮子递上来再说。还没有烧柴呢?看到外面院子里的马车，就拆马车上的车箱板。烧光了，索性又把拢绳的角锥也烧了起来,

　　后来，听说我们吃掉的是生产队专门派人坐火车到黑龙江背回来明年做土豆栽子的土豆种。

    万般无奈之下，1968－1969年的冬天里，我们青年点的全体同学都逃回家。

 

　　饿极了，当晚我们跨过沙水河，向对岸的“六家子大队”挺进。夜幕下，我们走进了各家门前屋后的菜地，摘早熟的豆角、黄瓜、角瓜，发青的柿子，又去土里抠那尚小的土豆，只要能吃的就摘。

　　第二天中午，我们又去了沙水河北岸边的“六家子供销社”。三人掩护，俩人忙活，在装盐的箱子里抓了滿滿两裤兜盐，这下子足够我们吃一阵子的。

　　我们行动是有原则的，先远、后近，先集体、后个人，够吃就行，不贪、不浪费，更不能可一家摘菜。

     

    

　　1973年6月间，正值知青招工前夕，我也回沈阳谋划回城办法的时候，昌图传回一个惊天的新闻，尤如晴天霹雳般令我们不敢相信，我们青年点那个曾经教我，并与我共同学习过速记的顾建东同学自杀了。

　　她并点到我们永兴八队以后，四队那个年轻光棍追求顾建东的心不仅没死，反而更猖狂，竟托被大队委派到我们队帮助打翻身仗的队长，三番五次地对她劝说、威协、利诱，促其成亲。

　　被纠缠不过，心高气傲的顾建东对自己的未来前途感觉极度悲观失望，就自杀了。

　　那个曾经纠缠过顾建东的年轻光棍被公社公安带走传讯，我们的队长也被同时带走了。过了些时日，案件调查结束后，又被双双放回。

　　整个事件就这样的不了了之。但为了抚平因顾建东的死，给其家庭带来的不满与愤慨，她的弟弟建中被保送到大连理工学院去读书。

　【廣胜的专栏——美篇（32421985）

 https://www.meipian.cn/c/32421985】

　　４、真实的内蒙农耕区知青生涯

　　我们四十四中去内蒙武川县插队的共有40人，其中有三位女生嫁给了老乡。

　　我们刚下乡那会，正赶上“挖肃内人党”，有些知青参加了批斗，抄了村里四类分子的家，还把人家的鸡蛋、羊油拿回来吃。当时在老乡之间传说“鬼怕知青”，还用“知青”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我们那里和农民结婚的确实比较多，而且大多数是刚下去头两年结婚的。71年开始分配工作，好多和老乡相好的就吹了。

　　有的女知青家里有问题时和农民结了婚，父母一解放，就把女儿调走，后生关进监狱，公社干部撤职。

　　当时中央下了文件，要坚决打击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坏分子。所以公社规定，一般女知青和农民结婚，先不给结，要做工作。一定要结的，要父母写同意证明。

　　我们下乡后，生产队的工分值连年下降。1.2元、0.88元、0.66元、0.32元、0元。

　　1970年队里的14个知青分红如下：

　　女生中，我因回北京呆了一个月分了7元，其余是13元、15元；去东北那同学分了55元，因为没扣口粮钱。结婚的那个女生则连口粮钱也没挣够。

　　男生更惨，一个欠3元；一个欠7元；两个欠30多元，口粮都没给；一个分了十几元。

　　只有一个牛倌，一个羊倌，一个老师，一个民工能分红，其他村民都要欠队里。

　　——【王海军_新浪博客

    https://blog.sina.com.cn/u/2018199541】

 

 

     

　　　　５、险恶的知青生涯

　　我下乡东北呼伦贝尔九年，那儿1968年前属于内蒙古。

　　我的档案中有文革中我父母单位军代表　装进去的不实之词。

　　我上山下乡前，同学的妈妈告诉我，你们下放的那里出两样东西，一是大烟，二是土匪。因为同学的妈妈在那里打过游击。

　　我们生产队有两个知青，我们的父母是部队一个系统工作。那个女知青比较漂亮，为了保护她，我们就是假装情侣。这事我女友也知道，她在广州服役。

　　我们那里属于太闭塞落后的地方，吸大盐、乱轮、星混乱、偷盗，比比皆是。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农民找我要东西，我说没有，他就开始骂我，我猛地把一碗黄米粥扣在他头上了。从此以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我和同学了。

　　我一年挣了三千六百多分，年末结算，扣除口粮等等，欠生产队七十多元。如果我不出工，就欠生产队九十多元。所以我和同学就干脆不再出工了。

　　这也是我们爸妈的意思，家中一个月给我们两个人寄五十元，这样生活倒是挺好的。

　　一直到父母的问题平反，我们就回城了。

　【护花使者的专栏——美篇（51304056）

https://www.meipian.cn/c/51304056】

　　二、能填饱肚子的知青生涯

　　１、年终分配清单揭示的皖北知青生活

　　公元1969年1月18日，安徽亳县立德人民公社，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点，从遥远的上海，涌来了一群陌生的男女知青。

　　1969年申楼四队的十个工分值3角7分5厘，六位男女知青人均工分约1800分、分粮约510斤（其中细粮小麦59斤，占11.6%）、分钱约12元。

　　基本口粮与工分粮之比是7：3。

　　六位男女知青还分得庄稼秸秆约2700斤。

    

　（感想）由这份上海知青的分配清单可以看出，这个生产队的经济情况较差，六位知青这么努力劳动，女知青丁训敏和施本志甚至像男劳力一样抗百十斤重的粮食，但是全年的收获，离邢燕子等知青模范典型向周总理汇报时所说的“知青三年可自给”相差极远：

　　口粮日均不足一斤半，细粮日均不足二两，勉强能糊口：全年人均分到十二元钱，于是吃饭以外只能做“伸手大将军”；

　　六个人分得的庄稼秸秆日均不到七斤半，除非向老乡学习，忙时吃三顿闲时吃两顿、不喝开水、不考虑热水洗漱，或许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

　——姚镇“立德公社上海知青老照片档案”https://www.meipian.cn/1piri3xg

　　　【姚镇的专栏——美篇（5883314）

     https://www.meipian.cn/c/5883314】

    

    

    

　　　２、皖北农村的知青生涯

　　我1969年1月插队安徽淮北濉溪县。队里一个最壮实的劳力，在农村辛辛苦苦出一天满工（清晨、上午、下午）记工分12分，才折合二角几分。扣除口粮柴杂款，一个棒劳力大概能分得三十多元。

　　正常情况下，我每年实际大约能分到180斤细粮和360多斤粗粮。

　　　——【奇谈怪论_新浪博客

    https://blog.sina.com.cn/lcyahzz789】

    

    

　　　３、苏北农村的知青生涯

　　我所在江苏泗洪县双沟公社李庄大队的富裕程度，在公社范围内属于中等；而我所在的杨庄一队，在大队范围内，也属于中等：

　　每年的人均口粮在380斤上下，一天的工分值在0.3元左右。

　　虽说粮食是以山芋、玉米、高粱、黄豆等杂粮为主，但精打细算之下，也马马乎乎可以度日。

　　　　——【奔向花甲_新浪博客

    https://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281491922_0_1.html】

    

　　三、超过留城同学收入的知青生涯

　　１、生活富裕、政治环境极左的知青生涯

　　1969年3月9日，我们奔赴黑龙江富锦县兴隆公社插队落户。

　　那时，公社广播员正在轮番播读各队知青的档案材料。说是知青档案，其实就是一份表格，上面有知青姓名，杭州毕业学校，有家庭出生，父母的政治情况等。广播员也许是照本宣读：如xxx， 学生，家庭出生地主，父母均为叛徒；还有的知青父母是：反动学术权威，国民党特务、未定性或已定性的走资派，等等。

    

　　当时，造反起家的兴隆公社革委会主任有句话传到知青这里，他说：来兴隆插队的杭州知青，大多是六类人员（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和走资派）的子女，要加强教育和管理。

    

　　没有过上半拉月，好日子就完了，因为，白面没了，豆油也没了，老乡送的蔬菜也吃完了。剩下的就是：苞米和土豆。

　　我们的口粮发下来后，就堆放在北炕，北炕平时不烧火。土炕不常烧火就返潮，粮食本身也含有水分，时间长了就发霉变色变味。

    

　　（评论）八个男女生集体户，按一半口粮是玉米，至少是二千多斤带芯玉米，指望哪个知青主动不辞辛劳地剥出玉米粒，还要将炕席拿出去垫在地上晾晒玉米，不太现实。因为谁先动手就是“能者多劳”，其他人多半能拖则拖。难怪粮食会霉烂了。

    

　　政府有规定，按人头算，男女老少每人每年420斤粮食（皮粮），除了60斤麦子外，其余分的是苞米棒。

　　政府对知青有特殊政策，每人每年是600斤口粮（皮粮）。

　　计算核实后确定我有3000多分，毕会计说今年的分值有一毛多。我估计扣除一年里队里分配的猪肉、豆腐和一年的口粮，估计还有300多元现款能到手。

　　我们知青中最多的有六百元，少的也分四五百云。

    

　　｛评论｝人均420斤（皮粮），不知是如何折算的？如苞米是连芯子算重量的吗？如我务农地对红薯按五斤折算一斤红薯干，实际上三斤就可晒一斤红薯干。

　　无论如何，420斤皮粮，一个男劳力是不够吃的。难怪规定知青按600斤皮粮。

　　【吴卫平的专栏——美篇（3515441）

https://www.meipian.cn/c/3515441】

　２、“理想”的集体户知青生涯

　　1969年两批知青共二百来人，集体插队落户在黑龙江呼玛县察哈彦生产队。村中共36户100多口人，250公顷地。后来知青参加开垦约50公顷地。

　　知青刚到察哈彦时，生产队仅有东方红75一套。等到知青全部离开时，生产队的机耕队里已经拥有：东方红75（链轨）、联合收割机（2套）、东方红28（1台），手扶拖拉机（1台）等五种大机器。

　　从1970年起，随着不断有大量知青外出“打工”挣钱，生产队的收入为之逐年增加，工分值也随之逐年增高，到1975年底的工分值已达到了2.1元。

　　1970年知青袁伟平是全生产队收入最高的“首富”，扣除了当年所有预支出外，竟然还获得666元的纯收入。

　　女知青陈国琴那年身兼两职：喂猪和担任出纳，年终分红时，居然也有500多元的纯收入。

　　1971年，察哈彦知青食堂被评为大兴安岭地区的“先进集体”。

　　知青组还建立一个有数百册书的图书馆，各人拿出来的藏书有：

　　《赫鲁晓夫主义》、《斯大林时代》、《第三帝国的兴亡》、《金陵春梦》、《怎么办？》、《罪与罚》、《谁之罪》、《复活》、《安娜·卡列尼娜》、《上尉的女儿》、《叶甫盖尼•奥涅金》、《罗亭》、《父与子》、《当代英雄》、《大卫·科伯菲尔》、《双城记》、《简爱》、《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九三年》、《悲惨世界》、《红与黑》、《娜娜》、《漂亮朋友》、《羊脂球》、《唐·吉珂德》、《德伯家的苔丝》、《神曲》、《马丁•伊登》、《海狼》、《镀金时代》、《汤姆·索亚历险记》、《嘉丽妹妹》、《牛虻》、《福尔摩斯侦探集》、《海上述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茹尔宾一家》、《叶尔绍夫兄弟》、《州委书记》、《青年近卫军》、《普通一兵》、《卓娅和舒拉的故事》、《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等。

　　中国文学类有《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和《唐诗三百首》，现代作家的《家•春•秋》、《青春之歌》、《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林海雪原》、《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小城春秋》等。

　　还有《论语》、《孟子》、《世界通史》、《中国通史》、《中国近代史》、《辨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史资料选辑》等。

　　71年林彪事件发生后，回上海探亲时，我拿着有黑龙江省公安局大印的边境居民通行证，在福州路的内部书店买了《阿登纳、戴高乐论中国》、《尼克松传》、《纳赛尔传》、《多雪的冬天》、《人世间》、《你到底要干什么？》、《落角》、《摘译》等。此外还买了几套公开出版的数理化复习参考书。

　　到了晚上，几乎每个宿舍都亮起了油灯，大家各自看书学习。一些知青朋友还自发地组织起学习小组，结合马恩列斯毛著作还有各种通过非正常渠道流传过来的内幕消息，讨论各种社会现象和学习中的疑难。

　　从1972年开始，每年我队都有2至3人作为工农兵学员，被推荐回上海上大学和去地区中专学习，

　　1978年送走了参加高考、被录取的五位同学后，队里仅留下两位知青。几个月后，便获得了可回沪顶替的通知。

　　——【老虎妈妈_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u/2042550672】

　３、钱“才”两全的三年知青生涯

　　我于1975年8月一个人在成都香岭拉中兴公社香山二队插队落户。

　　我每年分得四、五千斤红苕。1977年冬我考上大学，拉回来的两千多斤谷子，全部打成大米，拉到镇上的鱼市桥“黑市”去卖，每斤四角六分，共卖了七、八百块钱，

　　下乡三年，我还能剩下三千元，不然后来我们兄妹读大学还真有问题。

　　下乡时，我吃完晚饭以后，就是抄书，回乡知青菊芬在她舅舅那儿借的就够我抄的了。书大半是清朝得版本，迟也迟不过民国的版本，大多数都没有现代标点，甚至连一点儿标点也没有。要把它抄下来其实就是把它全部进行一次标点，这实际上是大学甚至是研究生的古典文学、古典文献和古代史专业的必备基本功。

　　因此后来读师大时，我的古代汉语课学得非常轻松，基本都是100分，差也差不过98分，受到教授的特别亲睐。这也全归功于下乡那一段时期没有任何功利目的的抄书。

　　——【西门一夫_新浪博客

    https://blog.sina.com.cn/u/18994446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