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朋友相约,乘坐豪华邮轮,横渡东海去琉球,正合我意。现有的交通工具中,还就是邮轮没有上过。与夫人携手,告别百岁父母,托付少年学生,丢下一切生活琐事,兴致勃勃登上动车去旅游。</p><p class="ql-block"> 上车坐好不多大一会,在列车哐当哐当嗡,哐当哐当嗡的振动声中,我的上下眼皮就开始亲密接吻了。好不容易陪夫人出来一趟,可别让瞌睡坏了兴致。站起身,伸伸胳膊腿,望向窗外。</p><p class="ql-block"> 江汉平原大地一片枯黄,灰蒙蒙的天幕下,更凸出了水的存在和水的颜色。远远的湖泊骄傲地放射出水银镜子一样的淡白色,围着湖水的是星罗棋布的潭堰、鱼池和纵横交错的河流、沟渠,眼前水体无一例外呈现出浑浊的绿颜色,浅绿、暗绿、深绿、墨绿……</p> <p class="ql-block"> 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疑问:儿时清清亮亮的水都到哪里去了?一座座城市在列车的轰隆声中飞速后退,武汉、合肥、南京、长三角。由于进出城市行车速度缓慢,各种各样的“水”就以不同的身份与名称展示在人们面前,惨不忍睹。</p><p class="ql-block"> 生活废水,生产废水,环境废水;漂浮白色泡沫的污水,流淌黑色漩涡的污水,翻滚绿色波浪的污水……通过城市下水道、通过暗藏排水口,通过自然溪、河,通过人工沟、渠,已经把城市紧紧地包围起来,并且像黑山老妖一样,施展无边法力,用它无数条有毒的根须向农村扩散。</p> <p class="ql-block"> 曾经让国人引以为傲的大运河以及他的藤蔓,形成了独特的江南水网,把江浙吴越养育和滋润得财源滚滚,富甲中华。</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长三角虽然风华正茂,可是,大运河的河水已经浑浊得不能直接饮用了;那条条小河虽然还有条条乌篷船在咿咿呀呀的摇晃,可船娘不敢就地取材用河水招待游客。长江也开始担忧,我干净漂亮的身躯还能维持多久?十年,二十年,五十年?</p><p class="ql-block"> 在人们呼吁“留下方寸地,赋予子孙耕”的时候,我也想提醒人们:水比土地更需要我们保护与珍视。</p><p class="ql-block"> 坐了将近8个小时的火车,身心俱疲。入住宾馆即洗了睡。半夜,夫人推醒我,说我今晚鼾打得太大,以为我有什么不舒服。我批评夫人,说她搅了我的美梦。后半夜,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入梦,始终沉浸在那梦的回忆之中。</p> <p class="ql-block"> 我告诉夫人:一只野鸡从远处飞来,骄傲地展示一番漂亮的羽毛,急急忙忙就躲进了深深的草丛。几只野鸭嘎嘎、嘎嘎欢唱着,在清粼粼的水面上旁若无人地悠闲游弋。一对“觅鸡子”穿出水面,双脚踏水,急速抖动双翅,像百米赛跑,箭一般射向前方……</p><p class="ql-block"> 看够了,也疯够了,噗通、噗通、噗通,与小伙伴跳进护城河,奋勇争先游向对岸。忽然又调起皮来,就近爬上停靠在岸边的一艘木船,互相比赛,看谁跳得高,闭气长,游得远。玩得兴起,不顾一切游到南门桥下,从石头桥磴爬到桥上,站在桥的护栏中间,向看得到河底水草的河里摔冰棍、倒栽葱、飞燕子,吓得鱼儿四散奔逃,引起路人围观惊叹……</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代那河水清亮透底,那河水清香诱人,那河水清甜解渴,不需要漂白粉、氯化钾等等消毒、杀菌。口渴了走到河边,双手捧起就可直接饮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