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时节南粤行（二）——龙南的围屋

悠游

这篇游记的内容主要着笔于龙南，似乎是偏离了南粤行的主题，但龙南处于赣南，它的地形是深深嵌入广东的，它的风俗，尤其是客家文化与客家的习俗，与广东的客家地区有着丝丝缕缕割舍不断的牵连。也因此，我们的南粤之行旅途中，有了龙南！ 游罢丹霞山，我们转向南雄的帽子峰，据说那里的黄叶正当时。去帽子峰除了包车没有别的交通车可坐，大清早提前联系好的车就等在了民宿门口，包车费270元，虽贵但没得选择。当然，自驾另说。帽子峰的游客中心可以免费保存行李，存好行李后，坐在四面敞开的景区车上，在扑面的冷风里，我们直接去了最里面的黄金大道（优惠门票25+车票30）。 来之前还担心黄叶会不会已经零落了，没想到凌江边的黄叶轻摇着，水中的碧绿映衬着树上的金黄，一片两片、浅黄深黄，正是层林尽染时。 帽子峰景区是由帽子峰林场改造而来的，每到深秋，银杏树捧出了深深浅浅的黄色，这里便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天气渐凉，在北风的吹拂下，黄叶纷纷飘落，最终散落一地，铺就了一条点缀着片片“黄金”的路，这条充满烟火气的芳坑街因此有了“黄金大道”之名。 正逢周末，黄金大道的游客熙熙攘攘，街边摊位一字排开，各种水果、特色小吃、银杏叶串成的花环以及当地的土特产……，不少游客坐在街一侧，在街头飘过的弹唱声里悠闲的吃着面前的小食。见到街旁有小摊上写着“五指毛桃”，孤陋寡闻的我不由得好奇的指着眼前的一堆枯枝问道：“咦，桃呢？桃在哪？”引来了摊主和同伴的一通大笑。敢情那一堆“枯枝”是五指毛桃的根部，只有根部才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俺真是露怯了！😂 从游客中心的大门到黄金大道的沿途，有着绵延不断的银杏树林，耀眼的金黄同黄金大道一样，魅惑的牵扯着游人的视线，其中大小方坪的黄叶最是让人流连，在这里随手一拍都是美景。返程时我们在大方坪和小方坪分别下了车，转来转去拍了好久，那一片片一簇簇的金黄总是让人挪不开脚步。帽子峰，你最美的季节，我们终是没有错过！ 看罢帽子峰的金黄，打车去了南雄的汽车客运站，我们的计划是从这里坐大巴到江西赣州的龙南，龙南独有的围屋吸引着我们。没想到南雄这座由韶关代管的县级市，竟然没有发往百多公里之外龙南的客车，无奈中，我们就此踏上了三段式转车的旅程。说几句南雄印象：乘车穿行在南雄的街道上，两旁的房屋大都破旧不堪，好多老屋还覆盖着颇有历史感的灰黑的老瓦，街旁房屋的墙壁沧桑斑驳，走在南雄感觉梦回七十年代！没想到印象里富裕超前时尚的广东，竟还有粤北这般如此落后穷困的地方！老旧的南雄汽车站连售票处都没有，只放了一张桌子，写着“售票点”还是啥的，桌子后面坐了个无精打采的女工作人员，颇不耐烦的告诉我们，从这里要先坐车去一个叫“分水”的镇，然后换车去赣州的信丰，再然后从信丰换车去龙南。这个走法，听上去就够折腾的！顶着南方湿冷的寒风在汽车站门前等待，其间同伴还询问过车站一位保安，到分水大约需要多久？结果收到的答复居然是：到了你就知道要多久了！这回答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这个阴冷的车站和阴沉的下午，很不舒适的留在了记忆里。好在约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坐上了去那个分水镇的客车。一路颠簸，车上的热心人真不少，努力用当地方言给我们介绍着怎么换车。一个多小时过去，终于颠到了分水，分水转车的地方并不是车站，只是街头的一个没有任何标示的临时停车点。在我们刚刚下了车还有点懵懂的时候，要换乘的车就已经擦身而过停在了前面有段距离的地方，若没有同车的当地乘客招呼我们抓紧上车，这车很可能就开走了，真够悬的！一通忙乱，三人又坐在了去信丰的长途汽车上，车上卖票的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手里握着厚厚一叠五元、十元甚至还有一元的钞票，我好奇的问道：这边都是拿钱买票？回答：大都是。对早已习惯了刷卡或扫码乘车的我们来说，上车的乘客一个个举着现金买票，是好久没见到的场景了，但这边的人们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时间在这里仿佛又慢慢倒流了…… 傍晚时分，长途车终于驶进了信丰，一座整洁的小城，这里已然是江西境内。然而我们还需要从眼前的汽车东站再坐20站地的公交车，才能到达信丰火车站，在那里再换乘火车去龙南，这跋山涉水的背包游，一天之内也算是被我们体验到极致了！ 夜幕里的信丰车站，还有同伴勤拍的我孤独的背影😂 晚上近八点，我们走出了龙南车站。停靠绿皮车的老龙南站，条件极为简陋，没有扶梯也没有电梯，旅客极少的车站前灯光昏暗。下了六大段长长的大台阶，正气喘吁吁的时候，呼啦围上来几个光头男，询问要不要坐他们的车，那架势大有不坐就给架到车上的气势，真让人感觉心惊胆颤。见我们坚持自己搜网约车，在被拒绝后很不死心的站在一旁冷嘲热讽：这个时间这个偏僻的地方我们不拉你们就等吧，根本打不到车！不知何故，约到的第一辆车在快到达时突然毁约，拉上别人走了。然后第二辆司机在接单后不久又告诉我们，她的车被前一个客人吐在车上了要去洗车，不能来接我们了。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旁闹嚷的光头男们更来劲了，见我们仨始终不为所动，车站也已经没有了客人，于是在纷纷开车离开之前还不忘恐吓道：你们就待着吧，这么晚了这地方今晚就没有车过来了！好在不久我们打到了第三辆车，总算离开了这个昏暗清冷的老车站。 龙南的住宿选择了尚客优，这家酒店算得上是这次旅行中性价比最高的一家，价格低、条件好、位置也适中，而且因为给酒店写了好评，我们又有了免费的早餐。凡此种种，以至于后面的一路常常会记起它。 龙南，位于江西的最南端，南接广东，是一座有着千余年历史的客家古城。龙南如星星般散落的376座客家围屋，是吸引我们来这里的最大原因，这里的关西围，被誉为“东方的古罗马城堡”“散落在民间的皇宫”，是客家民居的经典。龙南的公共交通异常的不发达，公交车开的非常随意，常常一个多小时不来一趟车，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只能在来去各处围屋时选择了打车，好在小城不算大，打车也还算经济省事。 一夜好睡，第二天吃过早饭便打车去了关西围。去关西围的路上经过了几处围屋，有独立于旷野不知名的小围屋，还有历史最悠久、占地面积最大的栗园围（八卦围），再有结构严谨造型美观的沙坝围，只可惜我们不是自驾，行动受限，只能先奔最优选的关西围，那两处围屋就这样错过了。 穿过关西围的游客中心，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城门，这是用景观化的手法还原的“关西隘”。关西隘是明代王阳明在粤赣边界为平定匪乱所建，如今复建的这段城楼，城门作为消防通道，城楼作为游览通道，旁边有座瞭望塔，登上去可以眺望远处的围屋群和近处的“世界客家围屋地图”及一旁巨大的夯土迷宫。我们来的时间尚早，闹闹嚷嚷的旅行团大都还没进场，可以不受干扰的拍摄脚下的景致。 游客中心也被建成了围屋的形式。 世界客家围屋地图 关西围是一个极具震撼感的围屋群，除了极负盛名的关西新围和西昌围（关西老围），还有几个比较小的围屋，如鹏皋围、圳下围、田心围、大书房等……。 徐徐前行，最先看到的是圳下围，这里已被改造成了一处民宿，除了这座极富年代感的老炮楼几乎看不出老围屋的痕迹了。 自圳下围行不多远，转过一丛茂密的林木，古朴的围屋一角出现在眼前，这里就是西昌围了。西昌围是关西新围的建造者徐明钧的祖围，始建于明末清初，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因徐明钧父亲徐立孝的商号名为“西昌”，又因徐氏家族经营木材生意时船号和木头烙印标记也为“西昌”，所以取名为“西昌围”。建西昌围时，当年的徐家还没有富甲一方，所以这座祖围的围墙比不上关西新围的高大方正，墙内的建筑也是东一间西一间陆续建起，当地人又称西昌围为关西老围。 “天下第一围”几个大字吸引了我们 我们从东面的“乾门”走进了西昌围。 西昌围是徐氏祖辈们建造的客家围屋，此围建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山岗上，据说远看像一只蛤蟆的形状，围屋东西两个围门就在蛤蟆的眼睛位置，而徐氏宗祠则建于蛤蟆的心脏处，当地人都说这是一处难得的好风水。在西昌围中慢慢的走着看着，西昌围以其独特的“回”字形布局闻名，围屋的设计不仅美观也别有特色，整个围屋以祠堂为中心，周围共建有6幢厅堂和一幢烧香祈福的观音厅，各厅互不相连，因山就势，自成一体。厅堂的窗扇、门扇、门柱、天花上的彩绘雕刻都十分精美，展示了明代建筑的特点‌ （下图图片来自网络） 围子里不知有什么喜庆活动，村民们正在屠鸡宰鹅的忙活着。 转了一圈，从西昌围的西门，也即坤门走出来，这里有村民在聚集聊天，比东门多了不少人气。 远看西昌围，外墙上“一定要解放台湾”的标语清晰可见，一个时代的印记。 走出西昌围，见路边指示牌上写着有一处观景台，想着登上观景台或许能拍到西昌围和关西新围的全景，结果这里满目荒凉，两个高台，一处的地面台板已经完全坍塌，另一处的木板踩上去吱吱作响，感觉随时会开裂，四周杂树灌木遮挡，啥也拍不清楚，只能掉头返回。 走下所谓的观景台，一路绕到了大书房。大书房是徐明钧的大哥所建造的一座围屋，七八十年代被改建成一座学校，学校搬迁之后现在打造成了“客家建筑博物馆”。 客家围屋建筑技艺展示区，客家围屋的建造过程被形象生动的展示了出来。 形态各异的各式围屋的陈列模型 我们走的有些乱，穿出大书房拐去了一旁的田心围。田心围是徐名钧的叔父辈于清嘉庆年间建造的，因周围都是农田而得名。田心围的整座围屋并不方正，因地形地势而建成五角形，构建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如今的田心围同圳下围一样，也已经改成了一所民宿，不同的是，这里似乎比圳下围要多了几分人气与气韵。 自田心围去关西新围的途中，经过了小花洲遗址，据说这里原来是仿照苏州园林风格建造的小花园，曾经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绿树成荫，还有假山水榭掩映其中，独具一番风情。如今的小花洲，只余一片古朴宁静，高墙上探出叶落无几的枝头，高悬着熟透的柿子，微风吹过摇摇欲坠……，这片颓废的残垣似乎隐藏着时光深处的故事。 从关西新围的西门踏进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方形客家围屋。关西新围始建于清嘉庆三年（1798年），徐明钧耗费半生心血，历时近30年才完成。好家伙，从嘉庆一直盖到了道光😂 走进围子，在小巷间穿行，层层院落内，一座座厅堂、一间间房屋散发着古朴典雅的生活气息，串起了几百年间一个大家族的温馨日子。 从西门一路到东门，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但在围里踏着青砖小路边走边看，一不小心还真容易不辨方向，门外串着门，屋内套着屋，直巷斑驳，曲径通幽。围子里有家简陋的小饭店，每人一碗米粉填饱了肚子，继续游逛。 出东门便可见门楣上的“关西新围”四个大字，它和两旁的对联均由叶选平所书。自东门外望去，关西新围高大的围墙丝毫不像民居，加上四角的炮楼，非常像一座城池。无论远看近观，都感觉戒备森严，坚不可摧。 这么长的围墙，只有一个大门可以进出，可见防御功能的安全强大。无怪乎对客家围屋有“对外是防御，对内是凝聚力”的贴切描述。 吉尼斯之最——最大的方形客家围屋“关西新围”。关西新围是国内保存最为完整、规模最大、功能最为齐全、工艺最精良的客家方形民居，被誉为“赣南围屋之王”。 走出关西新围，跨过渠园桥登上了承艺坊旁的这座高高的“打更塔”，从塔上眺望，远处的西昌围、和稍近处的关西新围都清晰异常，西昌围脚边盘踞着的鹏皋围是我们要看的最后一处围屋。 俯瞰关西新围全景（图片来自网络） 鹏皋围由徐名钧的二哥徐名培所建，因徐名培号为“鹏皋”，故名鹏皋围。鹏皋围现在已开辟成旅游餐馆，名为“徐记食府”，提供客家风味小吃，供往来游客品尝‌。这个季节游客不多，食客难寻，院子里挂了不少腊肉腊肠，在招揽着生意。我们仅在鹏皋围简单看了一下就离开了，至此，用了五个半小时，看完了关西围屋群的六个围屋。 离开关西围计划去约9.5公里之外的鱼仔潭围，时间已近三点，关西围位置比较偏僻，公交车虽有却很难见的到，网约车下单等待了好久之后我们才终于坐上了车，用了十多分钟，抵达了被叫做“客家酒堡”的鱼仔潭围。 鱼仔潭围的门外，有个半圆形的水潭。后面在龙南、梅州、潮汕乃至江门等地走多了才发现，几乎每个村子外面都会有这样一个半月状的水塘，除为村民提供日常取水和洗涤的便利、作为乡村景观的一部分外，最主要的还是遵循了“宅前有水，宅后有山”的风水格局。风水学认为“水主财”，因此村前有水塘可以聚财。半月塘则体现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处世之道，以此告诫子孙后代要谦虚忍让，不骄傲自满‌。一个水塘竟蕴含着如此的哲理，佩服！ 鱼仔潭围四周山环水绕景色优美，围屋的修造者是栗园围李氏家族的后人。黄昏里的老围，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外墙斑驳，内里残破，如一个颤颤巍巍的耄耋老人。大门上方书有：“客家酒堡”几个大字，入内则是酒香飘逸，这里是客家米酒的酿造之处。 踏进大门便见到这口“酒井”，后面的墙上刻着关于酒井的一个美好传说，“日出佳酿整十担，不可多得不可贪……！” 再向里走，遇到了两个似乎对围屋结构相当了解的广东游客，跟着他俩边爬上已经破旧不堪的二楼和三楼，边听他们一路堪比导游的“专业”讲解。这座老围屋共有四面三层，四角分别建有炮楼，围墙和炮楼都设有葫芦形的射击孔和圆形的瞭望孔，这里如同客家所有的围屋一样，有着极强的防御功能。 旁边这座“熹”美术馆曾经是网红打卡处，如今门前冷落萧条，似乎已经关闭了。 鱼仔潭围对面不远处的双子围，已被改造成了独具围屋建筑特色的民宿小镇。静庐阑栅、大乐之野、西坡、过云山居、朴宿等国内知名民宿品牌纷纷入驻，让这里成为了客家围屋主题民宿的标杆。一日之间，跨越二三百年的光阴，穿梭于风格各异的不同围屋之间，原以为印象深刻的会是有着“东方古罗马城堡”之称的关西新围，可最终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却是眼前这座斑驳残旧的鱼仔潭老围，人的认知，实在奇妙！天色渐晚，没有再多转，打了辆网约车离开了这里，去寻觊觎已久的一处龙南美食。 （下图图片来自网络） 出门很少谈及吃，但龙南的这家“大众美食”却让人格外想说几句。知道它是源于网上的一篇介绍，看的让人对着手机都垂涎三尺。离开鱼仔潭围打车一路疾驰到了店外，小店门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精美，几个老太太在门口忙着摘菜，后厨称得上是简陋加杂乱。没有惯常的大厅，包间也只是后厨旁的两三间小黑屋，沿街排开了四五间不太大的门头房当做餐厅，没有任何装修，有的门上甚至都没有招牌，随意摆了几张桌子，看上去特像路边的早餐店。我们到的稍微有点早，店内的旧空调都还没启动，冷嗖嗖的让人坐不住，大妈服务员告知，还要等一会，5点20厨师才会开始做菜，这可真够牛啊🐮！他们家的店标看了半天认不准是啥，于是问大妈，回答是“老拐”二字，原来这是店内的头牌招牌菜——爆炒老拐（青蛙）！还别说，入口确实口感细腻，独特的美味挑动着人的味蕾，让我这从不吃蛙肉的拎着筷子吃的意犹未尽。据说店内的菜即使盲点也样样都可口，我们点的几样也确实都不错，埋头品尝美食时一抬头，眨眼的功夫食客已然满屋，几乎要等座了！这家不起眼的小店，还真是有点意思。 龙南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了距龙南市区50多公里外的燕翼围。来到燕翼围近前，只见高大的院墙耸立如山崖，其高度达到了14.3米，称得上是赣南最高的围屋，有介绍说，它也是世界上最高的围屋。燕翼围整体建筑没有用一根钢筋，却在当年成功抵御了日军的轰炸，当时仅在顶层炸开一个2.7米宽的V型缺口，墙壁上留下斑斑弹痕，但围内人员无一伤亡‌，堪称围屋界最强的军事堡垒。 燕翼围全景（下图照片来自网络） 燕翼围的建筑风格较为独特，整个围屋方方正正，看上去厚实坚固，围屋上下共有四层，且层层环通，四个角设有炮楼，每层都有枪眼，展现了客家建筑的独特防御功能‌。围屋的三四层已无人踪，任随游人自由上下，它的一二层似乎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此居住，围屋的院内还能看得到酿酒的痕迹。 踏着鹅卵石小径漫步在燕翼围周边的小巷里，小院外高高悬挂的油纸伞和花灯笼，给古老的围屋带来了几分鲜活与情调，游客不多，四周安然宁静。 看完燕翼围还是按照来时的走法准备继续找网约车去近旁的乌石围，不料村民说这里基本打不到车，除非凑巧有像我们这样打车过来的，如果正好空车返回倒可以顺路跟上。正在失望加着急的时候，村民又告诉我们，燕翼围所在的杨村镇这里有开往龙南市区的交通车，大约十几分钟就发一趟，这可太好了，比起昨天在关西围要方便多了！打听好车站所在的位置我们立马向那里走过去。 车站旁有个卖饭食的摊位，这种形状特殊的笼屉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我们就坐上了往乌石围方向（也即往龙南市区方向）的车，燕翼围和乌石围，两处相距只有4.6公里，乌石围因大门口有一块状似蟾蜍的乌石而得名。这里同样在大门前有个半月形的池塘，后面一路的行程中，围屋前或村前的半月塘似乎成了赏风景的标配。 乌石围的格局为前方后圆，内方外圆，也是高墙、角门、四座炮楼，同样是防御严密。传说这座围屋在最初设计的时候，本来是想建成圆形，可是门口被这块大黑石挡着，又因黑石过于坚固无法将它铲平，于是这座围屋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半圆形，正门处改为直线，中间一个大门，两边各开一个小门，而门口的大石头，就成了这座围屋的标志。 在乌石围盘桓了好久，前面在燕翼围时曾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围屋被拍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形，可无论我们怎么调整角度，手机的广角就是容不下整个围屋，比划了半天，只得作罢。下图这圆可太丑了😂！ 漫步在乌石围，这里似乎没人管理，围内也没看到居民，游客除我们之外也只见到了两拨。 包场般的游完乌石围，按计划准备继续去看同属杨村镇的百年老桥太平桥，与在燕翼围同样境况，这里依然打不到车，跟村民商量想包他们的车过去，结果7.3公里的路程竟然要价100元，这也太扯了！最终，近在不远处的太平桥，就这样又错过了。都说最美的风景，永远是那些走不到的！既然走不到，就给自己留个再来的理由吧！ 被错过的太平桥（图片均来自网络） 带着些许遗憾，拜别乌石围，坐上回龙南的长途车，转而去看下荳行的老城墙！乡村长途，车上满是挑着扁担扛着袋子的村民，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浓浓的乡土味。 龙南的老城墙去年刚刚经过了修复改造，修复后的古城墙从解放桥开始沿着渥江向前延伸，走在古城墙上，可见黄昏里渥江对岸的一片老屋宁静又极具年代感。 时近傍晚，游人三三两两，漫步向前，脚下疏阔的古城墙自桃江渥江及濂江三江的交汇处一个转身拐向了下西门角楼。正逢落日时分，夕阳斜照在三江交汇点的挽月亭上，给周边的景物洒上了一片金黄。 沿着古城墙走了个往返，返回时穿过古城门下到了渥江边，始建于明崇祯九年（1636年）的下荳行古城门（又称朝阳门），现在依然保持完好。 经过下荳行历史文化街区走到近旁的解放街，又叫黄道生骑楼老街，老街带有浓郁的岭南特色，青砖黛瓦，古风古韵。如今的老街虽已不再有当年古老的行当与交易，但在提升改造后引进了茶坊酒肆、客家美食、文创手作、城市书屋……等多种业态，依然延续着老街的繁华与活力。 夜幕降临时，我们回到了酒店。 围屋赏完，就要离开龙南了，短短两天，龙南这小城虽说不大，却让人感慨良多。譬如说这民风，要说淳朴吧，似乎又有点小缺憾。来时在龙南老站打车时遇到的几个让人心惊肝儿颤的“光头男”和乌石围询问包车时开口要天价的那位村民，犹如指头上扎的一根小刺，让人极不舒坦。但随后遇到的两件事，却又让我们对龙南的民风刮目相看！前面从解放街打车回酒店，滴滴司机是个靓姐，车上聊起她们家有果园，自己种的赣南脐橙非常好吃，我们听罢随声赞叹着，家有果园真好！没想到晚上靓姐司机竟然专门开车过去给我们送了一大袋脐橙，这赣南的脐橙，入口甘甜，果汁饱满，好吃的真是无法形容！这份质朴和这份心意，让人感动的不知该如何表达。离开龙南时去高铁站候车，候车室温度极低，看我们三个老太太冷的抱着胳膊来回走，车站工作的一位靓仔邀我们去他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取取暖，短短半个小时的取暖聊天，感觉人间太值得了！龙南，赞你的民风质朴醇厚！告别龙南，下一站梅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