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与忘我——关于陈满春的彩墨艺术

《北京美术》编辑部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画/陈满春</p><p class="ql-block">文/李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境界里,“真我”与“忘我”是一种递进的关系。“真我”指向生命本体,“忘我”指向生命本体之外的精神空间。艺术家陈满春在几十年的艺术探索中先是找到“真我”,然后又以彩墨的形式“忘我”,形成了一种题材交错和语言交织的艺术格局。</p><p class="ql-block"> 20世纪初期,在跌宕起伏的时代命运中,有一批中国艺术家开始在艺术上寻求变革之路。例如,林风眠、徐悲鸿、李可染、吴冠中等。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林风眠的彩墨艺术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他以“调和论”抛砖引玉,吸取了民间美术的原始特质,将立体主义和表现主义导入到中国画的创作实践中,既强化了彩墨本身的绘画性,又突出了彩墨语言上的形式感。所以,我们普遍认为,林风眠的彩墨艺术是近现代绘画史上的一座高峰。此后,吴冠中又发现了“抽象美是形式美的核心”,为彩墨艺术注入了构成原理,赋予了彩墨艺术强烈的韵律感和节奏感。</p> <p class="ql-block">具体到陈满春的“真我”之说,需要追溯到十多年前。2005年,陈满春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研究生班,事实上,在此之前,她已经开始了艺术探索之路。她先后以油画、综合材料、素描、水墨等形式创作了大量的带有强烈实验性质的艺术作品,其中,包括素描人体、水墨头像、意象山水,也包括大量的佛教题材作品。也正是由于陈满春经历了这种多种艺术形式之间的游走,她逐渐看清了自己,并将创作的矛头转并到彩墨上来。或者说,这个探索的过程,既是一种个人经验的积攒,也是一种艺术坐标的定位,二者如影相随。</p> <p class="ql-block">陈满春的“忘我”之境正是沿着“林吴体系”一路走来。首先,陈满春在色彩的运用上强化了一种与当代环境相互映射的文人情怀。她将那些绚烂夺目的色彩关系隐没起来,突出了画面的诗意之美和朦胧之美,而这种诗意之美和朦胧之美恰恰是东方美学的核心。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开篇就提出“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不唯诗词如此,绘画亦是如此。正是由于陈满春抓住了东方美学的核心,并将这种东方美学的核心转换成了一种以当代彩墨艺术为依托的视觉资源;其次,陈满春在创作题材的选择上可谓不拘一格,信手拈来。不管是佛教题材的肃穆,还是风景题材的清新,还是女人题材的神秘,陈满春皆能因材施“彩”,心无挂碍,所谓“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这次展览以“蝶”为主题,不仅仅是因为陈满春画了大量的蝴蝶,更重要的是,陈满春的生命状态和艺术状态带有一种强烈的“蝶”性,正如叔本华在《世界是意志和表象》一书中所说的那样,“每当我们达到纯粹客观的静观心境,从而能够唤起一种幻觉,仿佛只有物而没有我存在的时候,物与我就完全融为一体”。</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