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悠悠,岁月匆匆。四十多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稍纵尽逝。</p><p class="ql-block"> 我在解放军部队的大院里长大,有着军营里生活的经历。军营大院里绿色的行树,是我最熟悉的环境;绿色的军装,是我最眼熟的衣裳;嘹亮的军号,是我听到的最美妙的旋律。也许,一套显眼的军装,一支嘹亮的军歌,一部老旧的电影,一张熟悉的军照,就会唤起我难忘的青春回忆……。</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国为了防御苏联大规模的入侵,在毛主席的指示和中央军委命令下,我军迅速组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零一三六部队。进驻了中原地区,依托伏牛山等西部山脉,构成了我军机动防御的战略预备队。从一九六九年组建至一九七七年撤编。就像天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一样,虽然留存短暂,但明亮璀璨,她那美丽的瞬间,深深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p><p class="ql-block"> 四十多年后,我重返部队大院旧址时感慨万分。经不住的似水流年,留不过的光阴变迁。往日的光景早已不存在了。遗留下来的零散老旧建筑,让我感到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那条旧模样的道路,刺激起了我青春的回忆;那路边的梧桐老树,拨动起了我激情的心弦,仿佛又将我带到了往日的青春岁月,让我又年轻了…… 。</p> <p class="ql-block"> 参军的大院子女</p> <p class="ql-block">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重新踏入离别部队大院四十多年后,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座军人俱乐部,让我眼前一亮。它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和风格。</p><p class="ql-block"> 俱乐部,是部队召开会议和娱乐的场所。当时的建筑就一个青砖旧瓦的大仓库。里面摆上了一些长条的木凳子。要彻底改善部队的文化生活环境和营房的居住条件,也是当时部队建设的重要任务。按照上级的要求,部队需要自力更生,自己动手烧砖,来改造基层部队营房和新建军人俱乐部。部队领导带领有关人员,在砖厂吃住了几个月,一起研究出来了具有知识产权的 “隧道窑”,用自己的努力,改善了基层单位的居住条件,也盖起了现在模样的军人俱乐部。</p><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时期,部队为加强文化教育,活跃部队文化生活,组建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和业余篮球队。宣传队还特招了不少的文艺小兵入伍。每逢节假日,部队大院内的大人和小孩儿都能欣赏到部队宣传队精彩的文艺演出。在节目演出单里,宣传队比较拿出手的节目,就是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p><p class="ql-block"> 《红灯记》剧情中有一个饰演叛徒王连举的小演员,示演打伤自己的胳膊给敌人做假象。在表演时,一甩手枪,舞台上还没传出枪的响声,他就首先趴倒在地上了,引起了大家的哄笑。这个小演员的名字叫张文华。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多年后,我在北京总部机关开会时,在饭桌上,偶尔遇见了张文华。他当时已经是坦克学院的少将教授了。</p> <p class="ql-block"> 大院军人俱乐部</p> <p class="ql-block"> 在军人俱乐部的北侧,办公楼的南侧,靠近南北大路的东边缘上,是一大片的绿草地。过去这是一个在当时设施比较先进的露天灯光篮球场。</p><p class="ql-block">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军区每年都要组织篮球比赛。各个单位都不甘落后,邀请地方的篮球教练。大院篮球队也邀请了第六中学的丁国然老师来指导。</p><p class="ql-block"> 部队篮球队里有个仪表出众的大个子叔叔。他打篮球有一个特点,就是在三步上篮时头部左右摇晃,我们大家都称呼他是 “ 摇头晃脑刘光有”。据说,刘叔叔跟随部队调到东北后,在一次实弹射击时不幸中弹身亡。</p><p class="ql-block"> 部队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黑大汉的队员叔叔,穿特制的大号胶鞋。大家给他的绰号叫 “ 张大脚 ” 。他是打中锋的位置。他的绝招是篮下转身跨步上篮。大脚跺的地面上蹦蹦作响,像是球场上“发生了小地震”。要是谁被他跺上一脚的话,轻的会掉下 “火线”,重的非要住进医院里不可。</p> <p class="ql-block"> 大院部队办公楼</p> <p class="ql-block"> 沿着大院一直往西走,就是过去我家居住的老房子了。几十年过去了,我家居住的房子结构和色调一点也没有变化,还是那个老样子。</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我喜欢养鸽子,在我家门口的内房檐上,钉鸽子笼的痕迹还依然保留着。就连家门口照明用的电灯开关,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点未变。它刺激着我回忆起过去的往事来。</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不知道是哪个爱管闲事的叔叔在会议上提议,不让家属在大院里散养鸽子。我父亲劝我说把养的鸽子杀了吧,不要再养了。我望着招人喜欢和懂人情的鸽子,实在是舍不得杀它们。特别是其中一公一母的老鸽子,是我将它们从山东省的莱阳带到了潍坊市,又由潍坊市带到了泰安,最后再由山东省的泰安带到了河南的平顶山。它很听我的话,喜欢跟我一起玩耍,我也喜欢挑逗它们,我们建立了一定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我养的那只母鸽子,浮出了四个毛茸茸的小鸽子。母鸽子和公鸽子轮流照看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鸽子。有一次,母鸽子飞出去两个月不见其踪影了。那只公鸽子继续照顾小鸽子,不离不弃。后来,有一天忽然看到那只母鸽子,遍体鳞伤 “ 拼死 ” 的飞了回来。只见它的羽毛脱落而零乱,翅膀还带着新旧的血渍和溃烂的皮肉,它一定遇到了危险,遭受到了很多的苦难,舍身忘死地飞了回来。我赶紧把它引进了屋子里,给它擦洗伤口,上了消炎药。喂它最喜爱吃的绿豆,让它尽快的恢复健康。那只与它长期为伴的公鸽子,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伴侣,跟在后面更是寸步不离,还不时地啄扭我的手,不让我去碰它的相好。</p><p class="ql-block"> 要让我杀掉自己心爱的鸽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是放了它们走,它们根本也不愿意离开我们。我父亲为了执行部队的规定,找人把它们给诱杀了。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摆了一盘 “ 辣椒爆炒鸽子肉 ” 。我心里明白这是我心爱的鸽子,伤心的我一口饭都吃不下去,坐在桌子旁边,低着头,不吭声,望着盘子里的鸽子肉,鼻涕和眼泪一起,巴拉巴拉的一直往碗里掉 …… 。</p> <p class="ql-block"> 我家还是老模样</p> <p class="ql-block"> 看着那些依然照旧的一栋栋老房子,我就想起以往在空闲小憩的时候,叔叔、阿姨们坐在门口谈笑风生的场景,好像就在我的眼前。 </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从他们面前走过时,还听到阿姨们在后面议论我说 :“ 这个孩子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那时,她们的岁数比我现在还要小的多。真可惜,岁月无情,她们早已变成古人了。 </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和叔叔们一起,在路边栽上的小梧桐树苗,现在早已经长成了大树。风吹的行树叶哗哗的作响,就像是兴高采烈的夹道欢迎宾客主人。 </p><p class="ql-block"> 自从那时我们将它们栽种在此地,它们就像哨兵一样,一直威武屹立在自己的岗位上。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烈日寒风,它们都依然顽强的竖立在道路两旁,经历了若干春夏秋冬的磨砺,它们是时代变迁的真正见证者。</p> <p class="ql-block"> 大院的南北道路</p> <p class="ql-block"> 看着部队大院的变化,使我感慨万分。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父辈们都已经走了,留下了我们,我们又留下了下一代。</p><p class="ql-block"> 大院的岁月,儿时的蓝天,快乐的时光,年少的伙伴,构成了一个金色的童年;叔叔的容貌,开怀的笑声,严厉的面孔,烙下了一个难忘的印迹;父亲与叔叔间的战友情,母亲与阿姨间的姐妹亲,小伙伴们之间的兄弟爱,已经成为一个永久的怀念。</p><p class="ql-block"> 部队大院的岁月,已经深深地埋在我们的骨髓里,部队大院的情感,永远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部队大院里的故事,件件印在我们的脑海里,让我们一生永远的挥之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