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的忙与乐

烛光绿叶(440931087)

<p class="ql-block">称昵/烛光绿叶</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40931084</p><p class="ql-block">图/自拍</p> <p class="ql-block">  日盼夜盼,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除夕。</p><p class="ql-block"> 每逢过年过节,我们农场的连队,是职工一年最丰收的一天,为了让职工过上一个丰年,连队分工当屠手的磨刀霍霍,杀猪宰牛,抓鱼的职工放干鱼塘水抓鱼捞鱼。</p><p class="ql-block"> 将近中午,猪肉、鱼塘鱼全都罢放在公家大食堂的桌面上,一切就绪,连队喇叭响起:各家各户请到食堂排队领鱼,领肉。</p><p class="ql-block"> 我没等父母吩咐,急不可待,早早排队,已排在领鱼肉队伍的前头。鱼肉一般是这样分配的:劳动力多些,小孩少些。比如遇到好收成,也就是说连队自养猪养鱼多些,职工(一个劳动力)能分到鱼、肉各五斤左右,小孩是劳动力的一半。我家父母兄弟姐妹七人,也是一笔可观的年货。</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队算大连队,百来户人家,排起一条长长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人头攒动,排队的后者左右伸着头往前看,盼前头的人赶快领货走人,能早点靠近领货台,前者回身往后探头左右看看,笑着后者左右伸着头往前瞻顾那焦急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当轮到我领货时,登记职工领货人员大声念着我爸的名字:轮到统计员儿子领货。终于,轮到我了,这一大声喊,标志着猪肉、鱼将到手。当时年纪小,是六年级学生,有点担心他们会缺斤少两或拿的鱼和肉质量会差些,但我又想我爸是连队统计员,负责职工工资统计发放,不看僧面看佛面,拿刀割肉的拿鱼的总要看在我爸脸上,在担心之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的操作,只见一块块有肥有瘦看起来还可以的猪内和一条条比较大的鱼放到称上,脸上不时露出微笑。</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领到年货后,我分几次把各几十斤的鱼、肉用大脸盆搬回了家。</p><p class="ql-block"> 父亲看见我领回的年货还算满意,因脸上有笑容。 </p><p class="ql-block"> 下午二点后,父亲开始准备一年年夜饭。按我当地习惯,年三十一过,年就过,可见这除夕夜何等重要。</p><p class="ql-block"> 要是平时放假,我不可能在家呆着,早已我同学奔向东西南北,今日却围着家里转,因这些东西在那年代是梦寐以求之物,总想早一点把这些美味放到胃里,解解馋,让肠胃也过个瘾。一会儿蹲着一会儿站着,看爸爸切肉斩骨头,一会帮着爸拿这捡那,以爸爸盆里一大堆鱼、肉为中心,难得一见的一大堆鱼类,平时连一点鱼腥味都难闻,可想而知那兴备样不言而喻。</p><p class="ql-block"> 爸爸忙了老半天才把这些鱼、肉切好斩好。</p><p class="ql-block"> 肥肉用来炸成猪油,油连同肉渣用罐装好,其余的猪肉炒成一大锅。因鱼、肉多,那时连一把手电筒都视为珍贵的家用电器年代,更淡不上什么冰箱冰柜,因此,爸爸在炒肉时下的佐料盐多酱油也多,一下子吃不完的鱼、肉可存放久些,咸点也耐吃,分餐分顿有计划作为过年佳肴。</p><p class="ql-block"> 说起耐吃,我就看见邻居在炒咸菜时还加许多盐,咸菜是平常菜,一般人都吃过,我当时很好奇,怎么咸菜还放盐?邻居叔叔说:我老婆吃菜多,放些盐咸点,她就会少吃,省着吃。</p><p class="ql-block"> 在这段时间里,炸猪油,炒猪肉、煎炸着一条条鱼,厨房上下冲满着诱人的香味,我只有干吞着口水,并没有享受近水楼台的优待,只过个眼瘾,那个年代的父母大都讲原则,严格要求子女,不宠不偏爱,讲公平公正。</p> <p class="ql-block">  下午四点后,进入准备阶段,挑水的挑水,水缸的水几乎我负责,七孩子当中,我属老二,又是男孩,姐姐负责收衣服,其他小的轮着洗澡,洗后穿上新衣。</p><p class="ql-block"> 万事俱备,只欠炮响。爸爸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小包包鞭炮,点上火一扔, 噼噼啪啪在门前响起,拉开了除夕大团圆喜庆的帷幕。桌中央大盏煤油灯火焰一闪一闪,两小盘猪肉、在大盘中一条条叠起的鱼闪着灯光,一条条汤匙一双双筷子不停地落在自认为好吃的肉上,只听碰击菜盘声和大口大吃绞着鱼肉发出的声音,七兄弟姐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七双眼目不转晴注视巡视着各菜盘,久违的美味经不起折腾,几乎一扫而光。</p><p class="ql-block"> 五三年父母响应祖国号召开发海南建设海南雄赳赳跨过琼州海峡来到了农场。那时农场比较艰苦,母亲五八年又回家乡,把我生在家乡后又重返农场,奶奶在我六岁时把我带到父母身边,这一晚我坐在奶奶身边,少不了奶奶的关照,奶奶时而也往我碗里夹些鱼肉,平时奶奶也偏爱我,常常引起母亲的反感,指责奶奶偏心,也争吵过,但奶奶一如既往地爱着我,我也是兄弟姐妹的妒忌。除夕晚的团圆饭,也算对得起我的肠胃。 吃饱喝足,放下饭碗,等待父母的压岁钱。</p><p class="ql-block"> 我拿着母亲的二角压岁钱,还有奶奶另给的五角钱藏好,走出大门,奔向有炮声的地方,准备寻找些打不响的哑炮,备用年初一的玩物。</p><p class="ql-block"> 排队领年货,一扫而光的年夜饭如同昨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