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再 忆 老 娘 亲 </p><p class="ql-block"> 文/垄上行</p><p class="ql-block"> 白驹过隙,心音留痕。屈指算来母亲离开我们己近十载、她一生共养育了我们九个子女、在那个极度贫穷的年代除大哥英年早逝、其余八个子女都一一拉扯成人、这个中的艰辛是后人难以想象的,每当我们这些后来己是儿孙满堂的儿女们想起,内心都充满着对老娘的无比感激。母爱深似海、父爱大于山!</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是七五年秋、我还在国营南大港农场中学念高中、三个未成年的弟弟、大的十二岁、小的只有六岁。三姐陪老娘去外婆家的路上老娘突发心肌梗塞被紧急送往黄骅县医院、在昏迷了一周后老娘奇迹般苏醒(就当时的医疗设备、医疗水平、救治率是很低的)直至后来三十年间老娘共入院治疗过四次、并一直带病艰难地操持着家务。</p><p class="ql-block"> 七八年底,我离开久病的老娘当兵上了前线(那年我十八岁),入伍两个多月后老娘从广播里得知了南疆战事后,同本村几位军属老大娘整天整曰地呆座在场部大门囗、期盼着她们的儿子能有平安归来的消息。当战后我回来探亲、老娘己是满头白发。</p><p class="ql-block"> 八一年三月,祖国边境烽烟又起,当我奉命重返前线增援法卡山战役时、我没敢再让老娘知道,出征的前一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含泪给老娘写下了两封家书、一封拜托山东藉战友田淑利代为寄出、一封悄悄地放进了我的上衣口袋。为了老娘,我曾祈祷过上苍尽可能地不要让老人家见到我身上的这封信…………。</p><p class="ql-block"> 两个月后,法卡山阶段性战斗胜利结束,我留在了广西边防前线部队,在长达十年的中越边境战争中(1979一1989),我亲历了五个腥风血雨的春秋,也饱尝了思母之痛。</p><p class="ql-block">常言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久病不愈的老娘,我放弃了继续留队的机会,告别了生活、战斗了多年的战友,离开了炮火硝烟的中越边境回到了老娘身边。</p><p class="ql-block">后来为了生计又不得不离开她老人家常年在外打拚己帖䃼家用、那时候我每月工资三百元、除零花外剩余的钱都交给老娘支配、那时的曰子很苦、姐姐们都己出嫁、弟弟们还小、后来当儿子们各自都成了家母亲老了!当日子略微好过了老娘走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因长期动脉硬化且得不到最有效的治疗、晚年又患上了脉管炎、我随母亲去过沧州市医院、山东德州专科医院均未见好转、后来当老娘得知只有截肢方能延续生命时、八十多岁的老娘拒绝了!在她临走的前几曰、尽管老人家很痛苦、但在儿子们面前确一声不啍、她不想让儿女们揪心,尽管她不情愿离开她的儿女们..........。</p><p class="ql-block">病危期间老娘表现的依旧很淡定。在她走的前一天夜里,忽然觉得老娘轻松了许多、从老人家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似乎病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娘的言谈中又似乎在交待一些依旧让她牵肠挂肚的事情,我均表示遵从照办。遗憾的是儿女们确有让老娘放心不下的事,做为存世的长子,在有些问题上我却无可奈何!</p><p class="ql-block"> 若干年来每每我的心情无法释怀、我会独自一人来到老娘坟前、这个中有悔恨也有无奈,然后擦干眼泪去笑对我的儿女、我的兄弟姐妹!</p><p class="ql-block">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p><p class="ql-block"> 清明时节我回到了老家,推开了老娘生前居住的老屋,稍坐片刻以缓解思母之痛,无意间发现老娘以老房子为背景的照片一张,我把她老人家请回了我的家,面对老娘我虽知天命之年,却难知老娘心…………。</p><p class="ql-block"> 2016年3月2日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