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石文史】第1352辑‖记忆中的汾河渡船与便桥

汾州文化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记忆中的汾河渡船与便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文/张林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说起汾河,就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汾河是咱山西省的母亲河,流经灵石县地界大约50多千米。自记事起汾河水就一直在我的生命里流淌。汾河水流量四季不同,春季万物苏醒,冰雪融化,汾河水面上的流凌顺流而下,浩浩荡荡,堪称壮美;夏季的汾河水滔滔不绝,奔腾不息,仿佛在追赶着千年的沧桑和变迁;秋季汾河水暴涨,汹涌澎湃,洪水横流,展示出大自然的磅礴力量;冬季汾河水流量减小,寒冷达到极致时,水流平缓,河面都被坚冰封锁,厚厚的冰面平滑如镜,可溜冰,可行人,可行车马……</p><p class="ql-block"> 我是汾河的孩子,出生在灵石县城汾河西岸的原“十八甲村”(现翠峰镇),童年和少年都在此度过。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村民进县城办事、看病、购买生活用品、交送公粮,送小孩入学读书等,因河水之隔困难重重,苦不堪言。夏秋季节汾河易发大水,冬春季节河水寒冷刺骨,是横亘在群众生活中的一道坎。为解决过河难的问题,咱灵石县城河段上就相继出现了摆渡和便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渡 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解放后,世居河西村的群众,洪水季节过河靠渡船,冬春季节过河只有走便桥。那时县城附近的河段有两处渡口,一处是燕家垣村头的渡口;另一处就是十八甲村滩地头的渡口。所谓渡口,也就是在水流平缓的河面上空架有一根小儿胳膊粗的钢丝绳,固定在汾河两岸(灵石方言叫蛮河hei绳),河里泊着一条木船,靠人牵拉摆渡过河的地方谓之渡口。</p><p class="ql-block"> 燕家垣村是县城河段年复一年唯一的行船渡口,洪水季节来临时,泊在河滩里木船就有了用武之地,摆渡人也忙乎起来。摆渡人先检查河面上钢丝绳是否结实牢固,两头固定是否稳当。然后再把泊在河滩里的木船,牵拉到钢丝绳旁的河边上进行一番检修,填补船舱渗水的缝隙,铺设船舱上的甲板,这一道道工序完成之后,摆渡人就会把固定在船头上的铁链套在钢丝绳上面铁环上,这样就算准备就绪,择个好日子就开船了。</p><p class="ql-block"> 燕家垣渡口的摆渡木船长约10米,宽约4米,甲板面积约24平米,一次最多可乘30人左右。船上备有一块4米多长“桥板”,桥板的作用就是船到岸后,把桥板一头搭在船帮上另一头连接地面,形成一个坡面,方便乘客上下船。船上还有一支长长的木桨板用来撑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上图木船和燕家垣村摆渡的木船极为相似</span></p><p class="ql-block"> 燕家垣渡口是一个营业性渡口,是服务于居住在河西各村群众和南来北往、东来西去的过客。乘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肩挑背扛货物坐船的人,也有抱着孩子来坐船的,时而还会见到牵拉着牲畜坐船的人……。那时坐船过河,每人每次只收3分钱,牲畜按头计收5分钱。只要有二三人过河,摆渡师傅便解开铁环扣,娴熟地拽着钢丝绳,借反向力使船缓慢地移动到河的对岸,时有坐船人会主动帮忙摆渡师傅牵拽钢绳。渡船不仅可以运输行人,还可以运输货物,极大地方便了两岸人们群众往来贸易,走亲访友和信息交流。</p><p class="ql-block"> 下面我再说说十八甲村渡口。在我的记忆里,十八甲村北滩地头头上的渡口,是离旧县城最近的渡口,过河后从西门外的菜地田埂走,到旧县城的鼓楼十字街约400米。</p><p class="ql-block"> 十八甲村的渡口和燕家垣渡口极为相似,渡船、摆渡方法也都一样。不同的是,十八甲村渡口是非营业性的,也没有专人摆渡,且有的年份有渡船,有的年份就无渡船,服务对象主要就是本村的群众和到城里读书的儿童。在洪水季节无渡船的岁月里,只能望河兴叹。要过河办事就须爬山过沟绕行8里地到燕家垣渡口坐船。 </p><p class="ql-block"> 回想过往,我很留恋这种古老的摆渡方式。它摇摇晃晃,慢慢腾腾,很是闲散,看着船在汾河水面上缓缓地挪动,时光在水流声里一点点地流趟,不能不说这两个渡口,在当时是连接两岸通行,提供便捷出行方式的交通枢纽,承载着老辈人的情感和记忆,上了年岁的老人都不会忘记这两个古老的渡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便 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秋末冬初,十八甲村、周宿村和姚家山三个自然村,就会自发组织村民,在汾河上搭建“便桥”,给乡亲父老提供出行便利,他们搭桥铺路,热心公益,功德无量。</p><p class="ql-block"> “便桥”都是由村民们自己搭建的。搭桥的材料多为就地取材。搭桥时,村民们首先在附近的山坡上砍“茯篱条”和荆棘,把砍好的材料运到架桥点,然后用“茯篱条”编结椭圆柱体的桥墩笼子。根据河床宽度,河水深度,确定桥墩笼子的数量和高度,一般来说需要编结4至5个高1.5米的桥墩笼子。笼子编好后,再去砍伐或采购便桥所需的木头梁,待所需材料准备就绪就开始搭建。搭建时先把编好的笼子抬到河水中定位安放,然后将早已备好大小鹅卵石填入笼中,直到把笼子填满,桥墩便稳稳当当屹立在河水之中。待所有桥墩安置固定完毕后,再把七八米长的木头梁架设绑扎在桥墩上面,然后在梁架上面先铺一层荆棘,荆棘上面再铺一层秸秆,秸秆上面填上厚厚的一层泥土,便桥就算圆满竣工了。</p><p class="ql-block"> 每年秋末冬春季节,总会在县城附近的汾河段上,看到一座横垮河面的便桥。此桥大约长20多米、宽1.4米左右,桥面距河水1米多。它不仅可以行人,还可以承载大小牲畜和拉石膏、运煤炭的胶皮车过往。便桥是由三个自然村自发组织村民轮流搭建的,有的年份十八甲村的村民,会搭建在村旁河面上。有的年份周宿村的村民,会搭建在周宿村沟口的河面上。还有的年份姚家山村的村民,就会搭建在姚家山沟口的河面上。季节性的简易便桥方便了父老乡亲们的出行,造福了一方群众。</p><p class="ql-block"> 但令人十分痛心的是麦收前后,汾河都会发大水,那时搭建在河面上的便桥与村民们的劳动成果和资材,瞬间就会被突发洪水席卷一空,付之东流。群众翘首期盼着县城附近的汾河河面上,能建有一座永久性的桥梁。我从孩童时代到五十年代末离开家乡,不计其数走过十八甲村、周宿村沟口、姚家山村沟口河面上搭建的便桥,我是受益者、享用者。我要由衷地感谢父老乡亲们,感恩搭建便桥的村民们。</p><p class="ql-block"> 由北向南流淌的汾河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曾在汾河上耍过水,挑过水、饮用过汾河水。每当我看见它就会倍感亲切。如今,期盼汾河上能有一座永久性桥梁的夙愿早已实现,作为灵石人的我倍感自豪和欣喜。如今,天石新城旁不仅架设有木材桥、汾河高架桥、汾河大桥和南面的长青桥,而且两岸还筑起了长长的防护堤坝,修建了滨河景观大道。咱灵石县的山更绿了,天更蓝了,水更清了,城市长高了,城乡道路硬化通畅了,出行方便了,人民群众生活的幸福指数提高了,城乡景色更加迷人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张林生,山西灵石人,1943年2月生,1959年10月随父母迁往云南西双版纳定居。先后从事教育和体育工作,现已退休。</p><p class="ql-block"><br></p> 责任编辑:梁志友 王建川 韩 雅 闫春成 肖永吉 张文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