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扑花春分稻香意，冲天文章俱成咏——读友人李韬《江南春》一文所感 文/唐明

唐明

『随笔』扑花春分稻香意，冲天文章俱成咏

——读友人李韬《江南春》一文所感

文/唐明

……细雪降下，来去无声，滴在梅蕊上，如白驹过隙，亦无踪；看卧虹无数，雪与雾与霰彼此肿胀，乃卷起千堆雪似的兰质蕙心惊涛骇浪。彼此不可匹敌的一场诗歌交欢，邪支娱！笃定赠予，踏雪声声，吱吱作响。雪枝丫丫，一付宝书花簪笺注锦灿，罅隙一纵，成横队排列，绪川千世，击掌合鸣。如是所写，占一口封存于饮冰室的卦机，宣卜辞舌灿生辉，一如著文者词语所写那般:“烟雨江南，春光旖旎，鸟语花香，景色宜人。此情此景，耳濡目染，心潮澎湃，不能自抑。”

风絮风穗风屑巧入定，在西门吹雪中若雪中送炭，上演一部悍刀行的诗话词话，几把雪亮之刀锃光瓦亮，雪刃似匕，一扫六合。而一扫而光的雪景雪光，则在雪样一语成谶中，触手可及，如一语双关，一语道破，苍穹之光在围绕“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上唱酬，雪诗迂回曲折，并成两样，仿佛酿好淡绿的米酒，烧旺小小的火炉，天色将晚，雪意渐浓，能否一顾寒舍，共饮一壶暖酒，与君促膝交谈，了悟禅机的雪声须臾弥漫。

却话言《江南春》一首，乃曰：“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如是写照，雪雨两哲地，切入眺望守候的诗者大唐，犹如后继者丽吟友人李韬浸淫诗范，惟“绿蚁”二字，远逝景从，新酿酒未滤清，酒面泛起酒渣，色微绿，细如蚁，醅者酿造。乃是嵩阳处士所慕艳羡文中雅阁踅趣，在白居易留下诗作中提到刘十九之名，天晚浴雪，谋思故人，句句无典，乃据说，于春雪傲姿娇喘下秉执写就，朗月烛光，夜谈生凉。

而毫端凭作者一捋雪袖，仅一束“杜牧双眼，俨然凌空一架无人机，俯瞰、扫描、航拍下，一帧一帧江南美景，拼出一纸手卷、一本册页。当然，诗无达诂”，穿凿附会着熠熠生辉的雪浪，似囊萤映雪，寻淮南节度使牛僧孺，所幸拜谒畏友的乘兴而来，不思归，忆及朵颐朵兴，泛雪沐雨，垂钓宇宙双峰字字珠玑，信仙好佛的委婉劝诫。渺自言:“……去岁冬，有江南之行，竟遇雪。钱塘上下，银装素裹；富春内外，分外妖娆。不禁哼唱起马頔那首《南山南》:‘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就在一条丁字路口，‘丁’字的左胳肢窝，一株红梅，满树芬芳，傲雪凌寒，唯有暗香，氤氲左右。梅逊三分白，雪输一段香。红梅白雪，成为绝配：相互点缀，彼此陪衬，你我成全。犹如咖啡离不开‘伴侣’，”

如此一写的别居屹然，雪色无穷，伫立在古代高士所逝的扣击下，诗遮无挡，纷纷扬扬，去意下扬州，烟花三月，竟无雪，仿佛诗人罗织，“岳云鹏离不了孙越——逗哏还得捧哏衬，清风明月结良俦。”它誓雪耻来咏的反倒是，瑰丽绚烂的记忆空落，堕进坠去，一觉词语秀场，奈何言:“‘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一树梅花，雪里红，粉嘟嘟的花瓣，娇滴滴地开。‘花的心，藏在蕊中’。趴近了看:粉的衣、白的蕊、黄的心；再近些，那粉色衣服，也是层层叠叠的，好似冬装里面，还套着……毛衣、卫衣、秋衣、内衣。”

——这般描述，如是扣齿两轮，婵娟、袅娜、娉婷，恰如拼作悦诗凤吟，褰衣加持，寰谛凤翎。然得丫丫雪颂，矗立薰藻萍衣仙逸斜，兹事体大，犹如燕山飘雪大如席般陡降，而醉中写意乃吹雪回风棹舟，观雪雨穿笠而过寸捻尺量，如与钓叟对韵，或泣诗品茗拧篆写隶，既言词义环忾鹤鸣，因兴叹说，盼雪雨临到江南春意，十里不返梅花冢上，浩然口悬若河，在“到乡翻似烂柯人”，思慕“沉舟侧畔千帆过”，岂能想到“病树前头万木春”，感知觉识，作者心镜如几十个月亮在雪雨中朗照，唳气得很啊。

故采诗案，搜寻古今，号曰:“树下花瓣，零落一地。”抬头望，江南春姑，裙衬槐荫，一如梦蝶恋花，“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两句，哲别讴歌，聊摘作者文样，写趣如下，盖曰:“董桥曾作《读梅》妙章，有句云：‘画梅画的其实是胸中的学问和怀里的清气，贴切点说是写不是画。吴昌硕苍茫孤冷如老衲；张大千坚贞秀媚如美人，伊秉绶草草几笔倒是假强如诤臣、古傲如匹士了！’”朋士援自友人问，说到及话到，点线面，一展六弄，何觉才气横贯，云所皈依。迎春江南，一方洗碧的春归无处，况且囿于成见，所溢所闻，通通溢满，仍如是文晏殊凫出汀溪之作，卓绝奥义，一并饮墨书就，若祈使句样叮叮然作响，隽选择偶，说当下，而作者韬光养晦，亦云:

“……这株红梅，在我面前立体成一幅六尺整纸的‘迎春傲雪图’。……这一枝犹如李方膺笔下江路野梅，繁枝密萼次第开；……那一枝酷似关山月笔下孤山老梅，虬干如龙笑春风；清气弥漫，空香如洒，又可比拟王成喜笔下的新枝勃发，惊艳了整个冬季。”漫笔挑之，梨花带雨，夭夭若桃，出阁入阁，又上层楼，次递叠嶂石岩，乃街道两厢，林林总总，统共燃香艾满园，填膺义愤，漱玉声飞落流泉，慑入卷帙浩繁，种种迹象表明，作者境界的彼方在春温中摧发，乃叶叶斜挎，字字如菊，句句耀金，起伏跌宕。盖在尾声之中悬入辞典式的说法，拾几块鼓舌的旋转跳跃，在一纵三折间蜕变为方尖碑上的谐谑，随人间烟火气跌进神示的尘埃里。乃云:

“若是金冬心见到，也会‘动心’吧？不然，其不会在《墨梅》题跋中写道：‘耻春翁画野梅无数花枝颠倒开，舍南舍北处处石黏苔，最难写天寒欲雪水际小楼台，但见冻禽上下鸣春弄影不见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