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馒头是北方人的主食,有刀切的,有手工揉制的老面馒头,也有机器蒸的,还有签子馒头等,花样不少。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只有在北方,馒头才能真正做到好吃。</p><p class="ql-block"> 在记忆的长河里,童年的蒸馒头时光宛如一颗璀璨明珠,散发着温暖而诱人的光芒。</p><p class="ql-block">童年的冬天,天气格外冷,寒风呼啸着掠过,发出“呜呜”怪叫声。新疆的一个被开都河包围的小岛上,有一户人家中却热气腾腾,好像正开启着蒸馒头的大工程(一锅一锅蒸,无蒸笼)。厨房瞬间变为一个充满魔法的地方,面粉香气与温暖蒸汽交织弥漫,仿佛能抵御屋外严寒的侵扰。在生活的味蕾记忆中,蒸馒头,那朴实无华的存在,却承载着岁月的重量与亲情。</p><p class="ql-block"> 而奶奶是这场魔法的缔造者,她粗糙的双手能将粗粮变成美食。拿出来半盆麦子面和玉米面,将两种面粉按2:1比例混合(人多粮少),准备制作独特的“二转子”馒头。细腻如雪的白面粉和金黄的玉米面,在奶奶的巧手下缓缓倒入大盆,温水随之徐徐注入,奶奶一手持水瓢,一手轻抖,同时用筷子轻轻搅拌,面粉渐渐化为小小的面絮。再放入提前泡软捏碎的面酵头。两种面粉和在一起,面酵头如同神奇的引子,赋予两种面粉全新活力。奶奶往面盆里放入两粒糖精,打入两个鸡蛋,再次用力揉搓,让麦面与玉米面充分融合,不一会儿,一个色泽微黄的面团便呈现在眼前,散发着别样香气。接着,她放下筷子,双手伸进盆中用力揉搓。起初面团稍显松散,在奶奶的反复揉捏下,逐渐紧实。奶奶熟练地揉面、发酵、整型,揉着醒发好的面团,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馒头,看似普通,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奶奶微微前倾身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那专注的神情犹如在进行一场神圣仪式。记忆中的童年,馒头是家的味道。那时,每天天不亮,奶奶便会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为一大家人蒸几锅馒头。我总是乖巧地在一旁拉风箱,向灶台内填柴。奶奶将碱面揉进前夜醒发的面团里,然后把一个个金黄的胖胖的馒头团,放进大铁锅里的自制打孔铁皮蒸屉上,(那时没蒸笼)。炉灶里的火烧得正旺,红红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仿佛在为即将诞生的馒头欢呼。大铁锅上冒着腾腾热气,白色蒸汽如仙雾袅袅上升,好像也在期待着馒头的出锅。我迫不及待地守在一旁,紧紧盯着蒸笼,期盼着那一个个馒头快点出锅。</p><p class="ql-block"> 终于,馒头蒸好了。奶奶掀开锅盖,浓郁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弥漫整个屋子。那些“二转子”馒头饱满圆润,色泽金黄中透着麦面的白,像可爱的小瓜蛋,散发着诱人光泽。</p><p class="ql-block">当锅盖掀开的那一刻,那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那圆润的外形,金黄的色泽,宛如一个个小小的精灵,散发着淡淡的玉米甜和麦香。我虽急切,却只能眼巴巴看着。</p><p class="ql-block">馒头刚蒸好时,香气勾人。实在忍不住的我,趁奶奶不注意,偷偷伸手去拿热气腾腾的馒头,结果被烫得连忙缩回手。不甘心的我,又瞄上了蒸笼底部金黄酥脆的馒头锅巴,趁奶奶转身瞬间,迅速掰下一块塞进嘴里,香酥脆口,带着馒头的香甜,瞬间在口中散开,让我陶醉不已。奶奶发现后,笑着嗔怪我是小馋猫。</p><p class="ql-block">等馒头稍凉,奶奶拿出一个,用刀划开一道口子,舀上一勺奶奶“祖传秘制”的红彤彤油泼辣子,均匀涂抹在切面上。油泼辣子的香气与馒头的香味交织,我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热馒头的松软与油泼辣子的香辣在口中碰撞,刺激着味蕾,让我欲罢不能。(现在的蒸笼根本蒸不出那种锅巴,我也再未吃到那种馒头。)</p><p class="ql-block"> 等凉一些后,又拿起一个咬上一口,松软中带着玉米面的颗粒感,香甜味道让味蕾沉醉。轻轻一捏,柔软而富有弹性,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韧性。我会迫不及待地再咬上一口,松软的口感,香甜的味道,让我的心都融化了。</p><p class="ql-block">我情不自禁思考,这人间美味是谁发明的?查资料,原来它有着悠久的历史。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七擒孟获后,过江受战死冤魂阻碍。诸葛亮心急如焚,为祭奠河神,求神降福惩魔、保佑生灵,不忍用人头祭祀,便发明了馒头作为替代品。自此,馒头在历史长河中不断演变发展,成为人们餐桌上的常客。</p><p class="ql-block">历史上还有不少名人与它有着不解之缘。比如鲁迅先生,在他的笔下,曾多次提到馒头。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馒头或许是普通百姓最常见的食物之一。鲁迅先生用他的文字,记录下了那个时代的苦难与奋斗,而馒头也成为了那个时代人们生活的一个缩影。还有陈毅元帅,在艰苦的战争岁月里,馒头也是战士们珍贵的口粮。据说,在某次战斗中,物资匮乏,战士们只能靠馒头和野菜充饥。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战斗,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畏艰难险阻。馒头在那个时候,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信念,一种支撑着战士们奋勇向前的力量。随着岁月的流逝,馒头的意义也在不断地变化。如今,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各种美食层出不穷,但馒头依然在我的生活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它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情怀,一种成长经历的见证,一种对过去岁月的怀念。每当我感到疲惫和迷茫的时候,只要吃上一个馒头,就仿佛回到了那段带馒头的住校时光,回到了那个奶奶在的温暖的家,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蒸馒头的日子,是我童年最温暖的时光。那些馒头不仅填满肚子,更承载着奶奶的爱和家的温暖。岁月流转,童年已远,奶奶过世20余年。但蒸馒头的记忆永远留在心中,如同一束温暖阳光,照亮我的人生之路。在那些忙碌的日子里,馒头就像一个忠实的伙伴,陪伴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馒头,这个平凡而又伟大的食物,用它的朴实无华诠释着生活的真谛。它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有着最纯粹的味道;它没有复杂的制作工艺,却蕴含着最真挚的情感。在馒头的世界里,我可以回味那份久违的宁静与满足,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温暖。 这看似普通的馒头里,藏着我的童年回忆,藏着我生活的点点滴滴,藏着我对未来的美好憧憬。</p> <p class="ql-block"> 蒸馒头,蒸的是温暖,蒸的是幸福。</p><p class="ql-block"> 小孩小孩你别愁,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满街走。时间飞快,离过年真的不剩几天了。</p><p class="ql-block">过年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真的是一个大节日,仅仅是过年前的一些准备工作就已经忙地让人脚不沾地,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蒸馒头这件事。</p><p class="ql-block">正如童谣里唱的蒸馒头都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九,但实际上我的记忆里妈妈在刚过了腊月初十的时候就已经把蒸馍馍的粉酵放在了温暖的火炉边,只待粉酵发酵好以后,再开始将酵分在每一团面粉里,就连面粉和粉酵的斤数都是固定好的,比如说碱面馍馍是一斤的酵可能就需要五斤左右的面粉,而泡麦面馍馍却是十斤的酵放三斤的面粉,这个比例也是视酵的稀稠程度而论的。</p><p class="ql-block">蒸馒头真的是一个重体力活,仅仅是和面这一步就是一家人全体上阵。那真是赤膊上阵,腰力还得沉稳,双脚扎地,靠脚跟的蹬力传至腿部,再由腰部传至胳膊,胳膊带动手掌对面进行不下百次的揉搓。小时候身高不够的我只能踮起脚尖,胳膊伸直,在一米二高的灶台上左揉右按,往往大人揉光了三块面,我手里的一块面才初见模型,一天下来,一百多斤的面全部一块块按在发酵的缸里等待变大,变大。</p><p class="ql-block">到了要上蒸锅的时候,前一天和邻居亲戚合伙商量在谁家院子里搭灶台,生炭火,早早地将煤炭和木柴预备好,只待晚上将火生好,第二天就能直接上蒸锅。</p><p class="ql-block">蒸锅好大呀,大的都能放下一头小猪。忙忙碌碌的蒸馍馍时刻到了。三个揉面的,三个做造型的,三个负责将造型摆在蒸锅里的,一个负责添柴烧火的,还有一个小小的我,我是负责将蒸好的馍馍一个个整齐地摆在席子上晾凉的,大人们一整天忙下来连中午饭都顾不上吃。看着白白胖胖的馒头,闻着淡淡的白面清香,总是忍不住咽口水。小时候眼巴巴地看着白面团子在妈妈手里变成麦穗、小兔子、花卷、小猪、羊头,还有小人,真想把他们的眼睛扣下来尝尝是什么味道。那一天收尾的时候妈妈会蒸点豆包让我们平时吃,第一笼出来的豆包往往先跑到了我的碗里,再烫也要先塞在嘴里咬一大口,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是最幸福的!</p><p class="ql-block">随着时代的变迁,机械化程度提高,有了和面机的加持,和面的时间大大节省,往往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馍馍的造型已经全部做好,在蒸汽蒸箱里一次就能蒸小三百个馒头,原本费时一整天的工作现在仅仅用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了。时间缩短了,但年味依旧十足,愿我们来年蒸蒸日上、事事顺意!</p> <p class="ql-block">馒头,这一中国传统面食,于我的家乡而言,是岁月里不可或缺的主食。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平日里生活困难的人家难得吃到馒头,只有在过年才能与它有过相伴,过年时蒸馒头,实则承载着生活的重量。</p><p class="ql-block"> 腊月一至,年味渐浓,记忆的闸门也随之开启,儿时父母蒸馒头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苏北老家,蒸馒头是庄重且神圣的,它是对新年的虔诚敬意,是一场饱含仪式感的过年序曲。</p><p class="ql-block">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做馒头意味着年的脚步临近,吃上馒头便是最幸福的时刻。别看这小小的馒头,制作过程却复杂繁琐。</p><p class="ql-block"> 若把年比作一场盛大的戏剧,那蒸馒头无疑是其中精彩的重头戏。“蒸”字寓意着蒸蒸日上,饱含着对生活的美好期许。</p><p class="ql-block"> 蒸馒头,“老酵”是关键。父亲会找出那发霉的陈旧小面团,经温水浸泡稀释,加入碱后,融入大缸的面粉中反复地揣揉。这面酵头,恰似神奇的魔法棒,赋予面粉全新的生命力。接着,父亲发上一大盆面,放进笆 斗,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待涨。一夜过后,面团如同被施了魔法,变得蓬松,布满众多蜂窝孔,这便是老酵的魅力所在,蕴含着无限能量。</p><p class="ql-block"> 前一天,母亲就精心备好了各种馅料:鲜香的肉馅、咸香的腌咸菜、清甜的萝卜丝、胡萝卜丝,还有细腻的红豆沙……</p><p class="ql-block">开始包馒头了,大人们围坐桌前,馅料香气四溢。父亲熟练地在桌上撒一层面粉防粘,而后,操起菜刀,从发好的酵面盆中切出大块面团,用力“掷”在桌上,洁白的面团如小山般堆积在桌面上。父亲左揉右搓,搓成长条,随后迅速摘成大小一致的面剂。哥哥姐姐们和母亲便你追我赶地拿起一块块面团,轻轻摊平四周,在手心里窝成碗状,中间放入馅料,不一会,一个个胖胖的“白娃娃”便整齐地坐在匾罗和筛子里,好似等待检阅的士兵,准备进入“桑拿屋”。为区分馅儿种类,还在馒头上巧妙做记号(譬如正花、歪花、无花等)。</p><p class="ql-block">不知不觉,姐姐已将一大锅水烧至沸腾(指的是“行笼”),铁锅一圈铺上蒲编垫子,竹篾蒸笼稳稳搁上,严丝合缝。父亲见蒸笼四周水汽均匀上升,火候已到,一声“上壮咯……”,迅速地将包好的馒头入笼“上壮”,上壮讲究一个“快”字。片刻,蒸笼“圆气”,蒸笼上空热气升腾,一阵高过一阵,仿佛将人带入缥缈的仙境,半小时左右,那诱人的香味在屋内弥漫开来。我们姐弟目不转睛地盯着蒸笼,满心期待,在心中默默地为馒头出笼倒计时。在火焰与蒸汽的双重作用下,约40分钟后(时间依蒸笼大小、层数而定),馒头熟化。此时不能急着开盖,需焖上3分钟,再打开蒸笼盖。如此,馒头不仅不会塌陷,还会更加松软,香气愈发浓郁。</p><p class="ql-block"> 我们期待已久的馒头终于“掀壮”了,母亲掀开蒸笼盖的那一瞬间,那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松软可口惹人爱,垂涎三尺欲止难,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那被烟火熏黑的土灶,此刻云蒸霞蔚,热气如奔腾的骏马涌出门外,场面壮观。</p><p class="ql-block"> 我和弟弟早已摆好凳子和芦苇杆编的帘子,为防止馒头皮粘上去,母亲往上面撒上水。父亲、哥哥姐姐端着蒸笼轻轻一倒,揭去绒布,体态丰满、模样可掬的白馒头底朝上落在帘子上,我们赶忙将它们一个个翻正,让这些可爱的馒头在柴帘上“安家”。</p><p class="ql-block"> 瞧,那“白白胖胖”的馒头饱满圆润,浅黄中透着麦面的洁白,宛如下凡的精灵,散发着淡淡的麦香。我顾不上烫手,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胖娃娃,一口咬下,麦香和馅香在舌尖打一个滚,瞬间点燃味蕾,那是口腹的极致满足,让人陶醉其中,久久回味。</p><p class="ql-block"> 如今,岁月流转,食物丰富,购买便捷,可许多人仍保留着过年蒸馒头的习俗。儿时蒸馒头的记忆,如璀璨星辰,镶嵌在我心中。我知道,馒头,它不仅是浓浓的父母之爱、深深的姐弟亲情,更是绵绵的乡愁。那小小的馒头,不仅仅揉进的是面粉与水,而包裹的却是家的温暖,是对新年最质朴的愿景,是游子心中永远的眷恋。更是人们新年愿景的一种表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