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书同文美篇号 5568628</b></font></h5>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热带留影</font></b></h3> <b> <font color="#ed2308">1964年12月17日,县城处处张灯结彩,满街悬挂横幅标语,为300多名新兵送行,据说是该县历史上征集兵源最多的一次。新兵们人人身着军绿色棉袄,深蓝色棉裤,头戴无沿大绒帽。此乃空军服装也!这时人们才明白。当时陆军服装为军绿色,海军冬装深蓝色,唯独空军上军绿,下深蓝,是陆军和海军服装的结合体。并且获悉,这批兵对外称空军后勤兵,实为工程兵,是专修飞机场、凿山洞等工事的。<br> 新兵部队在县一中操场集合后,一路穿过县城丝瓜巷,走出西正街,沿途鞭炮震天,锣鼓齐鸣,中小学生摆出彩旗方阵,文艺队伍跳起欢快舞蹈,临街两旁挤满了欢送人群,约莫绵延数里,直送至嘉鱼马鞍山轮船站下码头。</font></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战友名册</font></b></h3> <b><font color="#333333"> 那时,嘉鱼县城有两座船码头,夏天丰水季节,轮船在清水沟停靠,即“上码头”。冬季枯水期,客班轮船大,无法停靠,便移至下游三公里处长江主航道,也称“下码头”。<br> 提起繁荣兴旺的嘉鱼港船码头,千百年来,在没有现代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大大小小木帆船,便是主要承载工具。这里既是该县商品集散地,也是县城通往外界的唯一水道。</font></b> <b> 新兵们登上“英山”号客轮,正式告别故乡的山水,辞别欢送的领导和乡亲,踏上入伍的新征程。对我来说,又经历“第一次”:平生第一次见识“大”轮船,叫人好不开心!<br> 可是,轮船开行不久,却出现一段小插曲:我公社一胡姓新兵,将头伸出舷窗观景,一不小心将大绒帽飘落水中,接着逐级上报至接兵部队领导。突然,轮船掉头在江中绕了个大圈,所幸绒帽浮于江面,被一小渔船打捞上来,轮船靠近小船才完成交接,置于机房烘烤后物归原主,结果延误一个多小时。接着,部队领导召开会议,颁布行军注意事项,要求大家切实遵守纪律,保护自身及物品安全。从此,一个个散漫的老百姓,便蜕变成严格的军人,置于铁的纪律之中。</b> <b> <font color="#167efb">新兵部队抵达武汉兵站,晚饭后接着乘火车启程。这又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到大城市——武汉,第一次乘火车。可惜是一节节货车厢,俗称“闷罐车”,不过也有好处,把军被背包打开一铺,就成了“卧铺车”。从此,军被背包也成为军人的永久“伙伴”,无论行军打仗,拉练演习,或重大集会,甚或观看文娱表演等,可替代座凳,是军人必不可少的随身物品。我尚记得,当时每节车厢“住”两个班,每天三顿饭即下车时刻,大家管叫“吃喝拉撒”和“放风”时间。</font></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老兵照片</font></b></h3> <b> 火车一路北上,出于军事机密,我们不敢打听开往何方。出发前,部队又颁新规:“不知道的不打听,知道的不说”。 殊不知,这条纪律,竟成为军人的一条“铁律”。我五年军旅生涯,始终守瓶缄口,不越雷池半步,甚或后来从异域回国探亲,亲友们均不知我从援越抗美战场前线而归。以至我退伍后,从事过县委组织部人事机要工作,涉及许多重要机密,仍遵循这条“铁律”。正如同行们所称,“烂在肚里都不说”。</b> <b> 列车奔驰在广袤的大地上,我第一次有缘欣赏祖国山河美景,真乃目不暇接,大开眼界。除夜晚无法赏景外,我几乎将沿途经过的地方和车站,一一记录在案。火车终于在郑州折向东方,将我们带到江苏省徐州市的一个货车站——徐州北站。<br> 徐州,虽然当时只有三十万人的中等城市,但早就闻名全国,是著名的“淮海战役”发生地,因是津浦和陇海两大铁路交汇处,曾被兵家视作战略要地。徐州,是我开启军营生活的第一站。“这个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城市,两千多年来,以见之于文字的158次血战而彪炳史册。”</b> <b> 下了火车,我们随即转乘敞篷军车进营房。第一次“坐”(实为“站”)汽车的我,同绝大多数新兵一样,难免几分兴奋。可是,北方的冬天,似乎给初来乍到的南方兵一个“下马威”:白天气温低至零下十几度,夜晚更加寒冷,霜风袭来,更如小刀在脸上刻画。据称,北方有谚语“小寒大寒,冻死懒汉”一说,意指室外气温极低。<br> 不仅如此,寒冷的考验还在后面。每天清晨,部队要开展早操训练,其大绒帽边会结下一层白霜,真可谓“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士兵们洗漱,均在室外进行,待洗漱口杯刚盛满水,牙未刷完,水杯便粘(冻)在水池边不动弹了,因此,必须十分迅速结束“战斗”。</b> <b> 部队营区在九里山下,离市区约十几公里。只见那,一栋栋营房整齐并列,一排排白杨高大挺拔,一队队军人出入其间。营房墙体系石块砌成,足有一米多厚,抗寒耐热,结实坚固,可抵御一般炮弹,原是日本侵略中国时所建,如今为我军所用。<br> 徐州的名山,乃九里山,别看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它可是淮海战役国共双方鏖战的地方,“在这场决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命运走向的大决战中,国民党军投入兵力为80万人,解放军投入兵力为60万人。结局是,60万消灭了80万。”据说当时敌我双方形成内外三层犬牙交错式包围圈,蒋介石国民党不敢贸然动用飞机轰炸,只好空投食品救援,结果大部分被解放军享用。当地老百姓告诉我们,那时河水井水几乎被血水染红。直至十多年后,我们进行夜间训练,潜伏于此山,随手一摸,遍地都是暴露的尸骸骷髅。</b>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重访军营</font></b></h3> <b> 古人道:今有璞玉在此,必使玉人雕琢之。部队经过忆苦思甜,今昔对比等政治思想教育,从而激发了战士们热爱祖国,保卫祖国的爱国热情,使之懂得为谁当兵打仗,懂得为谁而吃苦。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我的思想觉悟得以提高,精神受到振奋,实现了从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br> 我时常感叹:这群璞玉浑金的热血男儿,经过部队巧匠雕琢和熔炉淬炼,必将成为可用之材!后来一系列严峻考验便得以证明。<br> 部队军事训练是艰苦的。除了雨天,每天清晨操练雷打不动,对部分士兵睡懒觉的习惯,是个严重挑战,即使下雪天也不例外。一句“军人就得随时准备打仗,敌人可不分雨雪天节假日”,每时每刻提醒着人们。我们平时训练摸爬滚打,苦练枪法,尽是随时随地而卧,更顾不得脏累。记得每次训练打靶,我的三发子弹总能打个二十八九环,称得上“优秀”。</b> <b> 就生活方面而言,一切都得重新适应,部队讲究高度集中,高度统一,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当初最难的是“走步子、叠被子和洗冷水”,有人戏称为“三座大山”。为了规范军人的举止行为,必须按“立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来严格要求自己,站立时简直比松树还直,走路或跑步,应做到一个班,一个排,甚至一个连都整齐划一,光练站、走、跑,几乎花了一个月。战士们的用具,摆放整齐有序,每天早晨叠被子,完全像豆腐块,四周轮廓一条线,我们新兵起初不会叠,靠排长和老兵示范,我那时真佩服他们“手艺”如此精湛,经过一段时间刻苦练习,我也终于掌握了技巧。</b> <b> 据部队光荣传统教育介绍,1962年,中印自卫反击战中,俘获一印度将军,邀其去中国军营参观,见我军营内务十分整洁,军被轮廓线整齐划一,连呼“中国军队,不可战胜!”<br> 战士们洗漱全靠冷水,即使气温零下十几度,也动摇不了其“钢铁意志”,特别是晚上,临睡前一盆洗脚水,更是令我至今都觉得寒战。当第一次用冷水洗脚时,我感觉掉进冰窖,剌彻全身。那时战士们正气血旺盛,活动量大,白天双脚流汗情有可原,但不洗怎能上床?况且是集体生活,人人都有一双臭脚自不待言,所以无论水如何冰也需“过招”,只有周末才去公共澡堂洗澡。后来,自从部队开赴援越抗美前线的日子里,更是冷水相伴,长达五年未沾热水的我,致使染上风湿腰痛病和关节炎,退伍后经多年诊治才痊愈。</b> <b> 饮食方面,早餐要学会吃面食,改变原在家一天三餐大米饭的习惯。平时若在营房附近训练,则在食堂有桌椅板凳就餐,这样的条件,只维持了三个月。后来就是另一番情景:“天为餐厅地为桌,随地就餐可蹲坐”。<br> 部队生活虽艰苦,但比我少时的苦难日子,这点苦倒算不了什么,况且我是专为锻炼而来,为吃苦而至,众多战友都苦在一起,因而虽苦犹荣。正是这样的精神支柱,支撑我度过了不平凡的岁月,熬过了五年军旅生涯,使得:人生阅历,饱尝磨砺;社会履历,日臻“染红”。</b> <b> 我所在部队,对外番号空字一零八部队,实为空军工程兵第二总队,我被分配在三大队十中队一排二班当战士,与我同入伍的同村学友尹英雄任三排十班战士。(同时中队编制共四个排十六个班)部队经过三个月训练后授衔,我被授予空军列兵军衔,即一颗星,加铁锨、镐标记。凡普通士兵军阶,均从“列兵”起授。空军军衔绒布为天蓝色,帽徽为圆形铝质镀金,底色天蓝,上有飞机双翼图案,代表空军标记。<br> 部队每晚均有点名的规定,时间约十分钟,连首长简要总结当天,安排次日工作。正因此项规定,改变我的命运。</b> <b> 那是入伍三个月后,一天晚点名,中队长命令我和彭仕进出列,二班其余十名战士,被指导员和排长带走谈话,我二人便“多”下来了。第二天传来消息,原二班战士要远征,赴黑龙江省北大荒嫩江军队农场,其工作是种粮务农,为国家、为军队多生产粮食,保障部队后勤所需。<br>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二班战士在总队后勤部科长护送下,离开了徐州军营。临别时,战友们互诉衷肠,互送照片纪念品,三个多月的相处,同生活,共训练,同袍同泽,兄弟怡情,建立了真挚感情,从今以后,只能靠书信互解相思,怎能不催人泪下!</b> <b> <font color="#ed2308">于是,中队又重新从各班抽人组建,我与彭仕进仍留二班,他升任副班长,班长万学文是一名湖北随州老兵。也就是那次阴差阳错,才有我后来出国援越抗美,从而接受战争考验的经历,为撰写《尘封的历史》回忆录一书,注入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否则,我的军旅人生,淬炼周期,或许便少了些“传奇”与惊险。</font></b><div><b><font color="#167efb"><br></font></b></div><div><b><font color="#167efb">赞曰:<br> 以身报国,剑气雄钢留碧血,<br> 缘志应春,琴声壮韵寄相思。</font></b><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67efb">拜访班长</font></b></h3>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感谢观看!敬请关注!</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请看下集——</b></font></div></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