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之旅④--王羲之故里兰亭

西窗呓语

游兰亭，思书圣

文/摄影：西窗呓语

从上小学到念初中，写毛笔字都是语文课的必修内容。虽然当时习的是柳体，但书圣王羲之的行、草却也是我们喜爱的临帖。四十年前，于朋友处弄到一册《王佑军草雇百韵歌》，心中很是喜欢。虽然自己的书法水平并不怎样，却也曾经爱不释手。二十几年前，借绍兴开会之机，一游兰亭，拜访了书圣故里，记忆犹深。

绍兴是书法圣地，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成为中国文化史上一道独特的风景，推动着中国书法艺术的繁荣发展，并至今仍影响中国人的审美观。

兰亭公园，位于绍兴兰渚山，传说春秋时越王勾践种兰于此，因东汉时建有驿亭而得名，自然景观幽雅怡人。一千六百年来，因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而声名大噪，想必每一个学过《兰亭集序》的人，一定都会对这个兰亭有一种莫名的向往。

现今的兰亭，亭址已非旧地，但仍然依山傍水，修竹茂密，溪水潺潺，幽雅别致，典型的江南园林景色。兰亭，因书圣之名气，远扬海内外。

兰亭，因书圣之名气，千百年来，这片竹林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它的流水它的幽径，它的一切，无不飘逸着浓郁的墨香，铭刻着书法的印痕，而吸引着无数的文人墨客，吸引着书圣的“粉丝”绵延不绝的朝拜。

兰亭，书法迷们向往膜拜的“圣地”，自己也仰望久矣，有幸绍兴一行，并惬游兰亭，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幽雅恬静的竹林，让人心旷神怡，想起竹林七贤，难怪这文人雅士愿意隐居于江南茂密的竹林深处。再细细的观看那些婀娜的翠竹，在清风中舞动着枝叶，伴随轻柔的沙沙声响，景色恬静幽美得让人留连不思归去。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爱竹赏竹赞竹画竹，甚至“宁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了。

兰亭的竹海好美，在茂密竹海的深处，便隐藏着声名显赫的佑军故里。沿卵石铺就的竹林间小径，漫步景区，但见布局疏密相间，建筑错落有致，小巧之间尽显恢宏，典雅同时又具豪放。修竹凝翠，曲径通幽，兰亭的魅力，不仅来自瑰丽幽美的山水风光，更来自历史文化的深厚底蕴。兰亭的每个景点都有着一段脍炙人口的典故。

在游人款款而行步入兰亭之时，经过一段竹林小径，首先迎接游人的便是刻着“鹅池”两个赫赫大字的石碑，旁边便是鹅池。这是兰亭的第一个景点，池水清碧，白鹅戏水，仿佛在诉说王羲之爱鹅、养鹅、书鹅的古老传说。

鹅池亭，一座三角形的小亭子，亭内有一清同治年间所建石碑，上刻“鹅池”二字，鹅池二字，“鹅”瘦“池”肥，风格迥异。传说王羲之刚写完鹅字，便因圣旨驾到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去接圣旨。其子献之到此，补写了一个池字，以至于“鹅”字铁划银钩，“池”字肥厚圆润。然而，这一碑二字，父子合璧，却成佳话，流传千古，碑也被世人赞称为“父子碑”。

过鹅池，踏上三折小石桥，前行不远，见一碑亭，便是建于清康熙年间小兰亭，亭内有一方石碑，上刻有“兰亭”二字，为康熙帝御笔书写。据介绍文革时，石碑被砸成四块，后虽经修复，却是“兰”字缺了尾，“亭”字缺了头，留下遗憾。因碑体千百年来，被游人用手抚摸而异常光滑，便被戏称为“君民碑”。

由小兰亭前行，便到了最能让游人尤其是对书圣顶礼膜拜的好墨之徒，为之振奋的《兰亭集序》出笼之地“曲水流觞”。“曲水流觞”是兰亭最著名景点。流觞亭前，一条“之”字形的小溪轻缓潺潺，中间有一块木化石，上面刻着“曲水流觞”四字。显现了王羲之《兰亭集序》所描绘的景象“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

游人至此，在导游的述说描绘下，眼前便浮现当年的场景：几十个文人雅士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了酒的觞放在溪中，按照规则玩着文人的儒雅游戏，即兴赋诗饮酒狂欢，玩到尽兴时，宽衣袒胸而坐，无拘无束。

“曲水流觞”这一千古佳话让多少文人骚客羡颜不已？“此地似曾游，想当年列坐流觞未尝无我；仙缘难逆料，问异日重来修禊能否逢君。”流觞亭的对联，道出多少古人遗憾的内心表白。更有令千百年来习书之人为之疯狂的那篇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传说王羲之乘酒酣之际一气呵成，字迹从容平和，雅净洒脱，秀美自然，毫无做作之感。据说，事后就连王羲之自己也惊讶不已，待再摹写，已不可得。

《兰亭集序》三百二十余字中，但凡复重者，皆变化不一，精美绝伦。只可惜这样一件书法珍品，到了唐太宗手里爱不忍释，临死时竟命人用它来殉葬。此后，世人便再也见不到《兰亭集序》的真迹。

“曲水流觞”是游人驻足徘徊时间最多的兰亭景观，而佑军祠则是兰亭的精华所在。佑军祠建于康熙年间，粉墙黛瓦，四面临水。祠内清池一方，传为书圣洗笔墨池，池中有墨华亭，亭旁连桥，祠旁环廊，整个建筑“山水廊桥亭”于一体，独具匠心。祠内陈列王羲之像，墨池两侧回廊有许多历代名家临写的《兰亭序》刻石。

佑军祠前行几步，“御碑亭”便豁然进入眼帘。始建于康熙年间的御碑亭，八角重檐，几遭毁建。亭中“御碑”，乃清时原碑，有300多年历史。碑的正面是康熙帝临写的《兰亭集序》全文，书风秀美，雍容华贵。这康熙老儿在《兰亭集序》面前，也得低下金贵的脑袋，放下尊卑，成为王羲之粉丝中权位最高的拥踅。碑的背面是乾隆帝游兰亭时即兴所作的一首七律诗《兰亭即事诗》，书法飘逸，对兰亭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祖孙两代皇帝同书一碑世间仅此，所以又称“祖孙碑”。一代书圣王羲之，恐怕是千百年来尘世上粉丝最多的偶象，平民百姓崇拜有佳，皇帝老儿也难以脱俗，五体投地。

据说在兰亭驻扎着的血吸虫防治所的医生们，曾经用红漆在正面写上老人家的《送瘟神》诗词，背面写上老人家语录“千万不要忘记……”，此碑得以保存下来。若无那些机智的医生，也许这祖孙碑早已了无踪影，化作一个传说。

兰亭里还有很多故事传说，临池十八缸便是根据王献之临池学书、点大成太典故而设的一个参与性景点。相传王献之练了三缸水后就不想练了，认为已经写得很不错，有些骄傲。

有一次他写了一些字拿去给父亲看，王羲之看后觉得写得还不好，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大”字，一撇一捺结构太松，于是随手点了一点变成了“太”字。王羲之夫人看后说：“吾儿练了三缸水，唯有一点像羲之。”

献之听后非常惭愧，后刻苦习书法，练完了十八缸水，长大后也成为著名的书法家。而王羲之他的妻子郗璇也是一位书法卓然独秀的才女，被称为“女中笔仙”。

此篇游记写于二十多年前，如今再游兰亭，依旧是心怀崇敬。

这是1999年游兰亭时的留影

这也是1999年游兰亭时的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