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影记

曾经的相遇

南行影记

我们在海南乐东的果园里寻找着更奇特的水果树，老同学指向百米外的有几株大树，大约有五六米高，那茂盛的枝叶非常的稠密，油亮的树叶反射着明晃晃的阳光。树干上悬挂着像枕头一样大小的黄绿色东西，它们有的覆着树杆，有的吊悬在枝下，一株树上结有三四十个，留留蛋蛋非常的壮观。

　　走过去一看，这就是水果摊卖的波罗蜜，这菠萝蜜的甜度非常高，它对所有的食草动物以及昆虫蜜蜂诱惑力那是个大。菠萝蜜的果实时时刻刻都被周围的东西惦记着，因为蜜糖是自然界所有动物的最爱。它们的果实受到伤害的概率百分之百。为了自己能够在大自然生存下来，在几十万年进化过程中，波罗蜜为了躲避动物对它们啃食，特别是它果实内部种子，为了自己的生存后代的繁衍，它们果实进化出厚厚的铠甲坚硬的刺，保护自己不被动物啃食掉。用刺来对付动物的嘴唇，口舌，使那些虎视眈眈的动物望而止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植物的神奇很多时我们难以琢磨。九十年代我养过奶牛，每当春天来临，大地一片枯黄，吃过一冬的玉米杆奶牛瘤胃内叶绿素的匮乏，产奶的质量数量严重下降。家乡公路两旁的加拿大杨已经枝叶茂盛，碧绿无比，那嫩叶在春光里闪闪发亮。我就用长杆端的镰刀钩住树枝用力一拉，“咔嚓”一声，枝断“呼——屁啊”落在地上，几头牛哗一下过去争抢吞食那碧绿鲜嫩的加拿大树叶。一个上午一头头奶牛吃的大肚圆呱呱，下午卧在地上嘴里惋惋的倒觉，再也不想起来了。

　　加拿大树下从土里长出的嫩枝条，叶子绿圪茵茵，牛过去闻闻，就走开，为什么从高处钩下的树叶牛却吞食的非常欢呢？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把高处树叶放进嘴里咀嚼，一股清香的稍微带甜感觉浸润喉咙。同时把树下从土中钻出枝条叶子放进嘴里咀嚼，那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原来如此。这就是几十万年加拿大树的进化过程中，底下树叶中分泌一种又苦又涩的植物胺，植物胺味觉口感非常差，所以让食草动物远离它们，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老同学叫我一声，将我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大自然的神奇，有时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它们的聪明智慧特定情况下，远远胜过人类。我对着菠萝蜜树“咔嚓，咔嚓”的拍照，这是我有生之年见到过最大的水果，妻子晚上到水果市场闲逛，看到一个菠萝蜜比枕头还大，被人以280元买走。今天我们就在菠萝蜜的树下，从下处往上看，那树干上躺着几十个大枕头，黄中带绿，浑身带刺，非常引人注目。

　　说起吃波罗蜜来简直出了笑话，十几天前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一个推车的卖波罗蜜，那东西被横切成圆片，有一寸多厚，一称五斤多，花了十几元。回来给楼上的老同学送去一半，剩下一半自己吃。我们夫妻两人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的东西，看着无从下手，不只怎么吃，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想它是水果，就切一小山尖塞进嘴里，啊呀一股蜜糖涌进口中，特别的香甜。拿过它手粘得厉害，碰过它的嘴唇也粘粘糊糊，我知道这是波罗蜜中的甜度高的原因。用牙一啃，满嘴的纤维丝丝穰穰，仿佛咬上没有煮熟的牛蹄筋，牙齿打滑，根本咬不动，只是一股粘糊糊东西，浸过牙缝，漫透口舌，淹没全嘴，这凉爽的甜液吞进喉管，大脑皮层的快感，一下子漫浸到全身，这种感觉一生未曾有过，相当的舒服。但牙齿上，牙逢里都塞满了波罗蜜里的纤维。我的牙齿根本无力切割断这样坚韧的东西。折腾了好一阵才将那一小山尖波罗蜜从嘴拉出。牙齿的印痕完整的附在只是略有缩水的一小山尖的菠萝蜜上，我的牙齿如此不经一咬，怀疑起它们咬合力，一生未见过如此意想不到的败绩。

　　后来老同学从楼上下来，他说波罗蜜只有包裹种子的黄色袋状东西可以吃，其他的都是坚韧的纤维，牙齿根本咬不断。嗷原来如此，我再也没有心情吃那波罗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