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俺们知青故事·再品世间人生百味（续二）

侯继新

乡居夜话

散文小诗逛县城：

再写俺们知青故事

再品世间人生百味

一一僻远落寞的小县城中·那道耀眼的而令人耳目一新的人生风景线·敬送知青老战友·为久别重逢欢聚助兴而作续二·逛县城

（品味人生的花絮）

小序：

苦中求乐，苦中创乐，苦中作乐，虽然从夲质上说，它不失为是人生的一种悲哀。然而，那悲哀中，却透着生命中，那最可宝贵的元素和品格：那就是不屈、那就是豁达、那就是情怀、那就是自信、那就是乐观、那就是壮阔、而这一切一切的特征，正是源于原生态的环境、家庭、学校、教育、文化、父母、伙伴、等等等等，凡筑就人性美的诸多要素的凝聚与滋润，最终所成就的青春的朝气与蓬勃，不屈与钢强，坚忍与力量，才干与聪慧，纯贞与美丽……

作者题记

当我们的知青的生活，

从1968年九月开始，

熬到了第三个年头，

也就是9·13事件以后，

当着外蒙古的温都尔汗，

所发生的那场，

惊天而惨烈的空难，

事实上，

文革的所谓庄严与神圣，

也随之那场大火的熊熊燃烧，

而在我们心灵中，

爆炸破产，

且灰飞烟灭……

由于罩在头上的，

那道荒唐灵光的的毁灭，

我们反倒觉得日子，

比起当初来说，

显得好过多了，

轻松多了。

因为思想牢宠被打破了，

清新的空气呼吸到了，

美好的前景，

在心灵中，

也如海市蜃楼般的，

敢于闪现出来了……

这里最能应证，

我们这种心境的是，

逛县城的知青，

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由于我们知青，

在最初的二、三年里，

很少有人成家，

都是孑然一身，

且无亲无故，

有时北京家里的亲人们，

给寄点零花饯，

更主要是，

我们所在的乡村，

都极为的贫穷与落后，

终年点着煤油灯，

每天吃着没有一点荤腥的，

盐水土豆汤，

于是为了犒劳自已，

改善一下生活，

再见见同类的战友知青，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随着文革神圣性的，

破产与毁灭的发生，

再加之，

由于农村劳动方式的，

原始与落后，

造成我们身体的，

极度疲惫与劳累，

于是，我们对插队的，

原夲宣传的庄严使命，

已渐渐的失去了，

那初來时的，

火热与激情。

因而，

找乐而求乐，

无乐而创乐，

得乐而且乐，

则成了我们当时，

对生活态度的，

历史性的，

根夲质的，

大的转变，

于是

我们每半个月，

大家就集体逛一次县城，

这几乎成了当时，

我的生活的唯一乐趣，

要知道啊，朋友，

那个年代的去逛县城，

可不象今天那样筒单，

那可是地处大东北的内蒙边陲啊，

那连续走四五天，

都走不到头的广袤的土地，

一个县域的面积，

相当于内地，

一个半甚至两个县的辽阔，

这就决定了，

有的乡镇和村落，

当时叫公社和大队，

它们距离县城很远很远，

需先徒步再坐汽車，

即使几乎天蒙蒙亮就出发，

也要走上多半天，

待逛完天就黑了，

当天赶不回村了，

就在离县城相对近一些的，

知青点借宿第二天再走，

反正天下知青为一家，

这个借宿很方便，

而且不經意间的这些举措，

在一些知青点中，

还成就了许多，

梦中情人终生伴侣，

并发生了不少，

令人心动而神往的美丽故事……

既使逛一次县城，

对一些知青来说，

竟是如此艰辛，

然而这点艰辛，

又怎能熄灭，

那青春正燃烧着的，

烈烈火焰与激情，

这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

青春的风彩！青春的力量！

用当地老农的话说：

"你们北京知青，

个个都活的潇洒而快活，

一人吃饱，

全家不饿"。

正是在这种，

心态的支配下，

逛县城的知青，

就渐渐多了起来，

而与此相伴随，

我们北京知青，

与当地年轻人的冲突，

也由此渐渐多了起来。

直到现在，

当地的许多老人，

谈起我们知青当年的逛县城，

就犹如在谈论一个，

非常独具的，

非常奇异的，

那时县城中的，

一道令人非常注目的，

而且久久难以忘怀的风景线。

前些年的初夏，

我和我的老伴，

一起回了一趟我插队的县城。

在和当地故友的交谈中，

对此，

他们依然津津乐道

尽管半个多世纪过去了，

那对当年知青逛县城的风景线，

依然还是那样鲜活而清晰的，

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

他们说：

你们北京知青的身份，

只要在县城的街巷一出现，

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那不是我们的同类。

而你们，

从來没有单个的独行，

总是男女混在一起，

结成一个，

或大或小的群体，

而且每个人都穿着，

当时下乡时，

北京市政府作为送行的礼物，

发给你们的一身，

又肥又大的蓝棉衣和蓝棉裤。

女孩子，

绝大多数扎的都是

乌黑发亮的麻花辫，

脖子上围着一条，

很宽很长的红围巾，

而男孩子，

则每个人，

几乎都是，

头戴一顶特大号的，

黑色的狗皮帽子，

脚穿一双又肥又大的，

从部队购买的，

军用大头鞋。

有的则穿着，

当时北京正时兴的，

棕色的带着栽绒领子的蓝大衣，

眼眸闪亮，

额头宽阔，

气质别样，

身材修长，

个头挺拔

面带高傲，

无论男孩女孩，

戴眼镜者居多，

因而很特别很格外。

再加之，

我们去的那个县，

非常穷，

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

一个工分一般只值1分钱，

最穷的大队只有8厘钱，

一天累死累活的干下去，

最多能挣到一毛钱或八分钱，

就按当时的币值计

也只能买四五盒火柴，

真是穷的可怜！

因此钱，

当时对我们知青来说，

既没有概念，

也没有任何意义。

它的贫穷状态，

一直延续了近半个世纪，

至到前几年，

才刚刚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

可就这样一个，

极度荒凉而贫穷的地方，

却迎来近1400多名的北京知青。

而且这些知青，

几乎百分之九十，

都是來自海淀区，

各知名高校和八大学院附中的，

高中生和初中生，

其中有：

清华附中的，

北大附中的，

101中学的，

八一学校的，

北京男四中学的，

北师大附中的，

北航附中的，

邮电附中的，

矿院附中的，

石油附中的，

地院附中的，

政法附中的，

农大附中的等等，

由于他们所受教育的名校，

所赋予给他们的，

那种特有的气质，

和特有的容颜，

就给当地人留下了，

非常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对当地，

同我们一样年龄的，

少男少女们，

给他们留下了，

则是更加令他们心灵，

震撼的印象。

至到后來，

随着插队日子的绵长，

随着知青年岁的增长，

以及随着知青，

绝大部分在当地的就业，

和知青婚嫁潮流的掀起，

而作为当地人的姑娘们，

追逐北京知青的，

也多了起来，

并已成为当时的一种时尚，

不过成功率总的说，

不算太高，

不过也有许多，

我们北京知青，

由于自身痛点的原由，

找同类不好找，

就把目光盯在了，

许多当地漂亮的姑娘身上，

而且成功率极高，

后文革结束，

知青大返城，

这些姑娘们也随丈夫，

回到了北京，

从此改变了，

她和她的儿女们，

一生的前途和命运！

还是疫情前不久。

我们知青大聚会过一次，

要求尽量把全家，

凡在插队生活过的，

或在那里出生的孩子们都带上，

发现凡从插队，

带回来的媳妇和孩子们，

他们都过得很好，

一个个完全的，

融进了京城的生活与文化，

尤其是那些孩子们，

更是变化巨大，

乡土气息根夲没有，

完全是一个个，

具有大都市气韵的少男少女，

同我们当初一样，

看来，

人生降临这个世间之初，

夲无愚昧与文明之分，

全在教育，

全在环境，

全在视野，

全在熏陶，

全在培养，

站的赿高，

身影就趆挺拔，

情怀就赿壮阔……

现在想來，

当初我们知青逛县城，

之所以能给当地，

同我们一样年龄的少男少女们，

留下让他们心灵震撼的印象，

现在想来，

从本质上说，

这实际上是，

两种文化的，

交汇与比较，

感染与碰撞……

知青的到来，

特别是出自，

海淀各名校附中的，

知青的到来，

在相当大的程度上，

给他们近似于，

荒漠化的内心世界，

注入了一股，

从未见过的全新的，

他们第一次，

才领略到的。

才感受到的，

那真正的青春的明媚和力量！

啊，虽然那些记忆，

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往，

但留给我们今天的思考，

依然是现实的、

依然是新鲜的，

依然是深刻的，

依然是令人终身难忘的，

依然是需要我们，

很好思考与回味的。

而改革开放后，

农民向城市化的大量转移，

而我国长期传统的，

城乡二元化，

旧有经济格局的被打破，

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速推进，

凡此种种都在深刻了显示了，

我们党的英明与伟大！

我们时代的辉煌与壮丽！

感恩你啊祖国，

感恩你啊时代，

我们知青故事中的辛酸和伤痛，

它的落幕与终结，

也是由于你的赐予，

对此大恩，

我们将终身不忘！

……

侯继新应朋友之邀·为久别重逢的知青老友欢乐相聚·助兴而作

注：小诗中的插图选自弭国治先生的摄影作品专辑：《如花的生活·如花的心境》在此，一并表示深深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