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警事传说第十一章《无言的结局（2）》</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班的汽笛刚刚响起，李子轩的手机就来了铃声，银屏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孙总经理。他马上反映过来，孙学义的说客来了！怎样答复，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喂！孙总你好。”“子轩呀！我问问昨天北门堵车的事怎么处理了？”李子轩：“厂办余主任说你让保卫科从严处理，现在当事人的车辆已经禁止入厂，保卫科正在调查取证…”“这事是得要处理，你看是不这样，保卫科先调查着，让当事人先拉水泥，有事随时找他行不行？”李子轩：“孙学义不是一次两次在销售现场整事！闯门、夹塞，甚至无视厂规厂法，耍笑和威胁门卫，我们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贴出了告示。工厂生产秩序不容亵渎和挑衅，让所有人以他为戒，对入厂车辆有所警示。”“你们的处理是对的。不过他是给建委领导们主抓的工程运水泥，建委领导多次来电话，要求保证水泥供应，不能耽误收尾工程。这小子熟悉工程地点和收货人，还是尽可能让他把水泥拉完。”李子轩：“孙总放心，建委领导主抓工程用的水泥保证耽误不了，需要多少车，公安处负责现场调度，保证不会影响到工程用水泥的供应。孙学义已经在北门同公安处叫号，狂妄至极，如果让他进厂，挑战的不单是公安处的权威，还有工厂的生产秩序…”孙总：“这个人怎么这样？那我想想办法吧，让别人为建委的工程送水泥。”说完没等李子轩回话，孙总把电话挂了。</p><p class="ql-block">田野和洪政委隔门听到了李子轩的电话内容，相视会意，洪政委：“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电话了，难怪孙学义这么有底气，这可是跟咱们公安处叫板啦！”田野：“处长又碰到难题了，政委你劝劝老大，不行就变通变通得了…”洪政委：“劝也没有用，这么多年了，我非常了解他，凡下定决心的事，就很难有人能改变，除非是认识到错了，他会承认错误并纠正。那年你还没到公安处，厂里开职代会，会上有人提出职工住房，领导不重视，意见提的挺尖锐，孙总当时就不太高兴了。休会期问，老工人孔祥生找他说这次分房不合理，自已家七八口人挤在一铺炕上，有的领导两口人住四室一厅。工作需要也应该，但不能每次盖新房都可领导们先住，领导换下来的住房按内定再分给工人，老职工只能是望房兴叹，领导们却装做不知。每年职代会依旧是照常画饼，老孔依仗自己是老职工，又同孙总是同乡，说话有些尖刻，结果同孙总吵起来了，言激之时，骂了孙总，孙总气急打电话叫来咱们老大，让他把孔师傅抓起来，送拘留所拘留。处长认为这是干群矛盾，是内部问题，又是在休会期间，够不上扰乱会议，不在拘留范围。这时开会时间到了，大会等孙总做行政工作报告，孙总很生气，告诉处长，你不拘留老孔，职代会我不参加，行政工作报告也不做了。当时气氛相当僵持，集团副书记，工会主席都来劝解，事态也没有缓和。众人看着咱们处长，他平静地说，法律规范不会因当事人的身份而改变，够就是够，不够就是不够，孔师傅我拘不了！办公室主任插话说，让派出所办吧！处长说，派出所不论谁办案，送拘留所也得我签字，我不签字拘留所也收不了。省厅的拘留权只授于我一人，别人无权。最后在众人的劝说下，孙总勉强去职代会做了行政工作报告，心中对处长很不滿意。”</p><p class="ql-block">田野：“这件事我听说过大略。可是不久，孙总曾推荐处长去分公司任党委书记兼总经理。这可是集团同级副职的待遇…”洪政委：“话是这么说，这里的玄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此意见也没有通过呀！”田野：“难道是故意给处长画饼？”洪政委：“那也不是！是触动了另一位老总的利益，人家是想把这美差留给自己的小舅子，但是反对的理由却是冠冕堂皇，说处长是省政法战线标兵，公安部全国优秀民警，市公安局的树的典型，咱们不能动。你看怎么样？人家可是老谋深算，最后计划如愿以偿。”田野：“孙学义也不是什么好饼！处长坚持处理意见，领导们不会对他又…”</p><p class="ql-block">李子轩开门从里屋走出来：“领导对我又能怎样？”田野瞅着李子轩笑道：“我和政委在犯自由主义！”洪政委：“这叫哪门子自由主义？实事求是的事，咱们敢说的，他们敢拿到桌面上来吗？我说伙计！这件事你别管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反正我马上就要调走了，谁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李子轩笑了：“谁处理最后也得说是我的主意，这不是争不争的事。但是我想领导不会这么狭隘，维护工厂秩序也是为他们的羽毛做清洁呀！”洪政委：“倒是这么回事，我感觉现在的领导们不像以前，每个人都太爱惜自己的羽毛了！”李子轩：“爱惜自己的羽毛是对的，但愿他们能认识到，自己的羽毛是要自己来打理的。别人的油彩涂在身上，风雨过后就变成了涂鸦，本色全无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滿脸不高兴的经警队长雷鸣来到办公室，看见李子轩和政委还有田野都在，沮丧的说道：“处长，政委！我从北门回来，咱们不允许孙学义的车进厂拉水泥吧？人家自有办法，用火车运出了厂区，在厂外专用线再倒装他的汽车上。这也没啥，人家有能耐有底气。可是装完车以后，把车开到北门外，名义上是来销售取票据，要化验单，实际上是来炫耀和示威，趾高气扬的那样子真他妈的嘚瑟！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才解气…”李子轩：“他嘚瑟，你生气，那不正好是用别人的缺点来惩罚自己吗？”雷鸣：“那咋的！不生气我还给他点个赞？”李子轩笑道：“对呀！笑脸相对，双手点赞，希望他天天用车皮把水泥拉出去，在厂外专用线倒运装车。运输成本也不是你的，人家愿意咋装车就咋装车，你就坚持住一条，没有处里的通知，就是不让他的汽车进厂装水泥。别说用火车倒运，就是用飞机倒运，也不关我们的事。”洪政委：“我说伙计，你这可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过了今天，他明天还进不了厂装水泥就得拉稀，你这可是给自己埋雷呀！”李子轩：“这雷早就埋上了，啥时候爆，顺其自然吧！雷鸣，北门秩序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这段时间你的主要办公地点就在那里。记住，执行处里决定是你的底线，没有变通的余地。”雷鸣：“处长！我明白了，坚守底线不生气，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雷鸣说完，把怒气、怨气都抛到了脑后，笑嘻嘻地走了。</p><p class="ql-block">孙学义去工地送完水泥，乐不可支的回到家中，进门看到上晚班的媳妇还没走，上前拥抱她来个吻，媳妇没好气地说道：“滚，吃了蜜蜂屎了，把你美的？”孙学义：“老婆，厂大门不让进，咱就把水泥用车皮调出来，还不用排队了，比往日多运了一趟。钱进了腰包，回到家看到自已的媳妇不但漂亮，而且社交广，办事能力强，你说能不高兴吗…”孙学义媳妇：“你别贫了啊！这事也就这一回，解你燃眉之急，下回再有这事，你愿意找谁找谁去，我可不能总去摔面子。”孙学义：“啥叫摔面子呀！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再说这么漂亮的媳妇往那一站，姐夫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姐夫说了，大门禁止你入厂半个月，这才是第一天，用车皮调水泥是为了建委工程急需，增加的费用厂里承担了，为了避免影响，仅此一次…”孙学义：“那明天，明天怎么办？”“怎么办，姐夫说了，解铃还得系铃人，自己想办法。”孙学义：“办法，办法，我有啥办法呀！媳妇，这事还得你来想想，怎么办？我听你的。”孙学义现在是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该去北门高调炫耀嘚瑟，虽然春风得意找回了面子，却彻底的输了里子，路堵死了，挣钱的好时机稍逝即过，这可咋办呀！他对媳妇说道：“要不咱送点礼吧…”媳妇：“要送你送，我可不去，那家伙是是阶级斗争的脸，总是老阴天，人称江北的胡子不开面，见着就打怵，你自己去吧。”孙学义：“我去，别人一看就知道为啥。媳妇求求你，还是你去，再说你这么漂亮…”“别胡扯，人家媳妇比我漂亮，这招不好使。”孙学义：“还是你去，以前你和他媳妇在一个单位呆过，熟悉好办事，还是你去。”“想想你这两年挣了买一栋楼的钱，也是不容易，送点啥呀！送钱他肯定不要，这有前车之鉴，送东西也没准备呀？”孙学义：“趁着现在他们都没下班，他家中只有他老妈自已，不如你去市场买几条活鱼送过去，先趟趟路，如果他家没反感，然后再继续，他家不管是谁收了，就好办了，以后门上的事就能畅通无阻。”</p><p class="ql-block">李子轩媳妇下班回家，在楼梯上就听到孩子在家中的门厅里嘻戏，儿子说：“奶奶，你看我抓住的这条鱼多大？咱们晚饭吃它吧…”女儿说：“你那条是黑的，不好吃，看这条红尾巴的多欢实，吃这个吧！”奶奶：“看你俩弄了一地水，吃不吃鱼，得你妈妈回来再说…”子轩媳妇开门进门问道：“什么鱼呀？”儿子抢着回答说：“是贝贝他妈送来的。”奶奶过来告诉子轩媳妇：“前趟房那个媳妇，忘了她叫啥，以前同你在一起上班的那个，刚才送来四条活鱼，什么也没说，对我们笑笑，放下鱼就走了，孩子说是贝贝他妈。”女儿说：“是贝贝她妈妈送的，妈妈咱们晚饭吃鱼吗？”子轩媳妇：“你爸爸不是经常告诉你们吗？别人家的东西不能要嘛！”儿子：“妈妈，我想吃鱼。”子轩媳妇：“明天我去买，然后再请奶奶做给我们吃好不好？”女儿：“妈妈，这鱼怎么办？”子轩媳妇：“来帮我用她拿鱼的袋子装好，我给他家送回去。”</p> <p class="ql-block">作者李安，字子轩。五零年生人，六八年吉林省汪清县插队知青，七零年入伍，复员后从警从政四十余年，退休后居住牡丹江市。爱好文学摄影，喜欢阅读旅游。</p>